“早上好,主人。”医生来到客厅,发现她起得比自己还要早些。
“嗯,昨晚睡得好吗?有做噩梦吗?”医生点点头,打了个哈欠,顺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感谢主人您的关心,昨晚我睡得比以往都好。”她并没有回答医生后面的那个问题,只是说自己睡得比以往好。
“那就好。”医生听到她说的话后,不知为何,竟有一种就连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喜悦,当然,他并非是没有听出她似乎在刻意回避着后面的问题,只是他不想再继续追问下去……
经过简单的洗漱后,便是早餐。
这次看着桌子上摆放着的各种食物,希尔薇的表现比昨天好了许多,至少她没有再问出什么“今天是有客人吗……”之类的话。
而且,虽然她吃饭的动作依旧不是那么美观,但是至少看起来比昨天协调了不少。
“吃饱了?”医生见希尔薇放下手中的餐具,如此问道。
“嗯,谢谢主人您的款待……”希尔薇看上去似乎有什么心事。
……
收拾完餐具,医生便开始了今天的工作,虽然他对一直坐在角落中的女孩说过:不用客气,想要什么自己拿就好。不过看样子,她并没有听……
一直就这样相处了大概两天,期间,医生又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些关于她的身世,虽然看上去她并不特别避讳这类话题,但那双无神的双眼中偶尔透露出的恐惧和厌恶也足以看出她对之前生活的态度了。
“主人,那个……”今天晚上,希尔薇找到了医生,看上去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主人,我可以帮上您什么忙吗?虽然我力气很小,但只要是主人的命令,我都会去尽力完成的。”
这几天医生一直没有给她安排任何工作,一方面是考虑到她身体的原因,另一方面,医生觉得,平时的那些工作靠自己也可以完成,所以也就没有麻烦她。
“或许是担心我抛弃她吧。”医生很敏锐的便猜到了她在想什么,“经过这两天的调节,她的身体也有所恢复,或许可以交给她一些简单的工作……”
他知道,如果直接无视她的话,从而不给她安排一些事情,说不定自己的好意反而会让她觉得自己毫无价值,随时可能会被抛弃。
至少在她的观念中,之前至少自己还能用惨叫和哭声来取悦主人,但现在,医生突然对她这个奴隶这么好,而且还不让她做任何事情,很难保证她不会胡思乱想什么。
想通这一点,医生给她安排了一些简单的事情。
“洗碗和打扫房间吗?我知道了,主人。”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比之前要安心了些。
最初,其实医生是不指望希尔薇能够做到多好的,直到医生发现她一天至少会将房间打扫三次,每次洗碗总会用她那双被冷水冻得发红的手反复擦拭餐具,他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以来的担心都是没必要的。
……
今天,希尔薇一直盯着窗子外面,医生显然也发现了这点。
所以,他走到门前,换着鞋准备带希尔薇出去一趟。
“主人,您今天不工作吗,是要出去买些东西啊……”她盯着正在换鞋的医生,语气难掩的有些失落。
“你跟着我一起出去吧。”医生看着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好笑道,最后又小声补了一句,“本来也就是要带你出去的。”
“我,可以吗……知道了,主人。”
出了门,希尔薇一直好奇地到处张望,她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屋外的场景——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各类摊贩争相吆喝,时不时会路过一两家餐厅,其中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这时,走在一旁的医生察觉到,希尔薇似乎顿了顿,于是停下脚步,侧身有些疑惑地看着停下的她。
“啊,对不起主人,刚刚……”一个小细节,她的喉咙在说这句话时滚动了一下,虽然因为刻意的掩饰显得幅度很小,不过这个小动作依然没有逃过医生的眼睛。
似乎是一阵香气吸引住了她,医生发现散发出这股香气的是一家咖啡店,应该是正在烤制什么东西。
“你饿了吗?”医生想起,因为走得急,今天从早上到现在,好像除了喝水之外,自己和她没有吃过任何东西,而现在,已经接近中午了。
“嗯……”她点点头。
“那我们刚好进去吃饭吧。”医生说完,不顾她的犹豫,抓住她的手就冲进咖啡厅里。
“欸,主人……”她被一路拉着,坐到了座位上。
“想要些什么?”医生翻着菜单,问到一旁显得有些拘谨的希尔薇。
“我吗?主人,我都可以……”
“嗯,那来两份三明治吧。”医生注意到从进来坐下,她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另一桌客人餐桌的三明治上。
点完之后,他将菜单交给了一旁穿着有些奇怪的店员……
“谢谢款待,主人……食物很美味。”或许是因为在外面,她表现得比以往更要小心——缓缓将餐具放在餐盘中,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等到吃完饭,已是黄昏,考虑到这离家比较远,医生也只好先带着希尔薇回家,或许是无意识的担心——就连医生自己都没意识到,在回家的路上,自己几乎一直抓着她的手,由于希尔薇没有反抗,所以直到回家,他自己才意识到这点。
“那个……”医生看着希尔薇发红的手,尴尬地笑了笑,“抱歉,不疼吧。”
“没事的,主人,您不用道歉……”希尔薇揉着发红的手背,神情显得有些惶恐,显然她没有预料到这突如其来的道歉。
小镇的夜晚一向比较冷,即使是在夏天,一阵晚风吹来,医生看了眼暗暗打了个哆嗦的希尔薇,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到了她身上,同时转身将窗子关小。
“主人,您……”希尔薇对于医生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不解,但紧接着便是手足无措,“主人,我会把您的衣服给——”
“啊,今天还忘了给你买套衣服,看来现在我这记性越来越不行了,哦,对了,你刚刚想说什么?”医生好像并没有听到她刚刚说的话,又或者是听到了却故意装作没听到。
“没……主人,没什么。”她的手拉着这件对于她来说有些过于宽松的衣服,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一早,医生便带着希尔薇出门了。
进入服装店,一个看上去有些诡异的人便迎了上来,虽然医生知道自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指出去购物),但他没想到,自己从入店到付款都没能插上一句话。
稀里糊涂被半强迫式的付了款之后,直到现在,医生一时间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主人,那个,我可以穿这套衣服吗。”而这时,一旁清脆的声音提醒了他,刚刚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现在的他们正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主人,给我穿这套衣服真的不浪费吗,现在好像还是可以退款的……”希尔薇低着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细若蚊蝇,她摆弄着那件新衣服的衣角,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而被批评了的孩子。
“你看上去很可爱。”医生回过神,连忙说道,他的这句话并非毫无根据——淡灰色的淑雅衣服非常贴合希尔薇的身材,在恰到好处遮住她身上狰狞伤痕的同时,也为沉默寡言的希尔薇增添了一分优雅,同时衣服的颜色配上她的头发显得没有丝毫违和感。
“欸,是吗?”异常罕见的,她那姣好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似夕阳余晖般的红润,“谢谢您,主人……”
“对了,你应该饿了吧,想想吃什么?”医生看着她红润的脸颊,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主人,您对我,为什么这么好呢……”她喃喃自语道,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