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入战局的前几分钟,漠尘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和谐的声音,大家在语音中和谐礼貌的交流声,让他觉得这游戏还有得救。
虽然帕尔修斯这家伙喜欢自闭,从不开麦,但是她也在聊天框里积极报告信息,没有成为队里的那个瘤子。
然而,在和谐的背后,漠尘很快就发现,本方的另一名输出位一直缠在帕尔修斯身旁,寸步不离。
本来以为他只是想保护一下奶妈,这问题不大。
但是都过去五分钟了,这弔人是一直站在奶妈脸上,简直像是某种报复行为。
当然,也有队友看不下去,没忍住说了几句,却被对方的一番强词夺理气得想砸桌子。
在一次阵亡后,漠尘点开瘤子队友的对局记录,再结合帕尔修斯之前解释的一番话语,他很快就推断出来——
这家伙是上局摆烂,被帕尔修斯说了几句,之后就一直在用行动表达自己的不满。
通俗来讲,就是像只苍蝇一样,打不着但是又让人心烦。
终于,在又一次倒在枪林弹雨中之后,漠尘看了一眼还在摆烂的瘤子队友,将发言方式改为自由麦:
“那队友嗓子都快喊炸膛了,你是滴水不进啊!”
“站在奶妈脸上干嘛呢,你是现实中没有得到过母爱才在游戏里猛吸队友的血是吧?”
“是不是还得给你耳朵两边绑个音响,我尝试唤醒一下你作为地球远古生物的本能。”
“我再退一万步讲,排到你算我倒霉嘛,赢不了也无所谓了嘛。”
“那你能不能别犟嘴啊,你是咋讲咋有理,讲不过你就偷换概念。”
“我问你能不能好好打,你问我声音为什么这么大;我问你能不能沟通一下,你问我打游戏这么较真干嘛。”
“就会拿你上赛季那个黄金段位说事,我真把嘴给你撕开了,怂不顶。”
“你这种纯瘤子除了嘴之外,身上还有哪块是硬的?”
在此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输出中,漠尘还不忘顺手点死几个不长眼的敌人,拿下了对局胜利。
帕尔修斯给他打了句“谢谢”。
他的队友也在语音中愉快地说道:“NB兄弟。”
游戏结束后,感到血压升高的漠尘打算先缓缓,心里痛骂这游戏迟早得凉。
就在这时,帕尔修斯在啾啾上发来了几句话:
【帕尔修斯:下周……好像就要关服了】
看到这条消息后,他心里一惊,连忙切屏出去,在网上搜索关于这方面的新闻。
漠尘紧张地点开每一个可能存有真相的网址,在看到无数玩家的挽留与不舍后,他瘫坐在椅子上,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
大概是回忆吧,那么美好的一个夏天,最终却只能以这样潦草的方式收尾。
再次拿起手机,他还是不愿相信,希望这就是一个愚蠢的玩笑。
【帕尔修斯:嗯,可能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吧】
漠尘没有回话,而屏幕另一头的英仙座也盯着信息前的已读,默不作声。
【沙漠尘埃:好吧,有点可惜】
【沙漠尘埃:我明早还有事,抱歉,得先下线了】
【帕尔修斯:嗯】
他说得云淡风轻,其实是因为自己连一点实感都触碰不到,忽然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一切都不太真切。
放下手机,沙发上早已是空无一人,大家都选择了早睡,明天还要去跑委托,有很多事情要忙。
沉浸在游戏中的漠尘也活动了一下筋骨,他知道自己也该去睡觉,然后再醒过来了。
之后的几天,镇海带着长春和拉菲每天东跑西跑,按照她的规划,一步步撑起本就一穷二白的家。
这样连轴转的工作方式,让所有人都累得一回家就瘫坐在沙发上,休息时间也寥寥无几。
但是镇海却认为,她在做一件史无前例的大事,一旦成功,那么东煌近年来的颓势就将被一扫而空。
而漠尘也没有闲着,他得知学院最近缺少处理闲杂文件的人手,那么作为准指挥官的他自然可以去兼职。
奖励不仅仅是一些物资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积攒一些经验,还能利用工作空余的时间观察其它小队的训练情况。
简直是一举两得的良策!
在四人共同的努力下,漠尘组建起来的参赛小队已经有了最为基础的家底,最起码不会出现打着打着就没油的尴尬情况。
至于那两颗心智魔方,他还不打算现在就使用。
虽说多出一些人手可以跑更多的委托,但建造是需要物资的。
更何况,建造也不是百分百就能成功,一旦失败,那么他所面临的压力将是难以想象的。
从学院走出去的指挥官们曾经告诫自己的后辈:
“别把希望寄托在建造上!”
可是,不信邪的初生牛犊们太过于相信自己的运气,反驳道:
“哪有赌狗一直输!”
对此,漠尘选择相信前者,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打算把这两颗宝贵的心智魔方用掉的。
这东西就好像游戏里的开箱子一样,既可以自己出资赌一把,也能直接转手卖掉,全看个人选择。
在兼职的这段时间中,漠尘试着向学员们了解他们的选择,但得到的答案却是五花八门的。
这让他陷入了踌躇之中。
而漠尘最后还是决定向他的谋士请教,因为镇海是绝对不会欺骗他的。
“你怎么看,镇海?”
-“看什么?”
忙碌了一天的镇海瘫软在沙发里,柔顺的长发散在肩头,疲惫地看了漠尘一眼。
“就是……到底要不要选择建造,感觉失败的后果太严重了。”
听到是谈论正事,镇海缓缓坐起身,宽松的衣物下隐约可见汹涌澎湃的波涛。
“嗯……有一句老话说得好:‘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如果就靠我们三个人,首先在参赛人数上就会吃亏,所以我觉得得去试试。”
“当然了,如果建造失败的话,我们也不会亏损太多就是了。”
-“啊,为什么?”
漠尘不理解镇海的想法,他疑惑地看了看物资卡中的余额。
镇海白了他一眼,带着些许幽怨地说道:
“就这么些钱了,散尽了也无所谓吧,而且要参赛的话,我们也没有退路了。”
这么一说,漠尘顿时明白了镇海的想法,原来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输了不过从头再来,这么一看好像代价也不是很昂贵。
看到漠尘恍然大悟的样子,镇海无奈地叹了口气,出此下策,实属无奈之举。
因为他本就一无所有,与其瞻前顾后,不如豪赌一把。
哪有赌狗一直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