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组是...”
裁判手中拿着两枚写有名字的竹简，刚打算将上面的名字念出来，夜澜就走上了擂台。
“其中一个是夜澜，应该没错吧？”
“额，是的，另一人为关堔，请两位做好准备，三分钟后...”
“不需要！现在就可以开始！”
裁判话还没说完，昨天跑去找夜澜麻烦的那名男子也怒气冲冲地来到擂台之上。
“这个机会可是让我等了整整一年啊，一年前你在入门比试时羞辱我的账，是时候清算了！”
“？”
听对方说要找他算账，夜澜表现出一副困惑的模样，他对眼前这位名叫关堔的人没有半点印象。
既然他脑海中没有关于对方的记忆，那就说明对方要么就是太弱，要么就是不仅弱，还没有天赋。
不过对方好歹也是剑天宗的一员，多少还是要给点面子的，于是他向关堔问道，
“你谁啊？我和你很熟吗？”
“你居然不记得我了？！你居然敢不记得我了！”
“我为什么要记得你？难不成你是什么剑仙转世吗？”
“上次你就是这样，一直带着从容的表情嘲讽我！这次我定要让你把这副欠揍的模样收起来！”
关堔猛地就向他奔袭而来，不过被裁判及时阻止了。
这人，怕不是多少带点大病。
看着像是疯狗一样朝他扑来的关堔，夜澜如此想到。
如果是很久以前的话，他确实很喜欢用各种话语去挖苦别人，以此来激怒对方获得心理上的优势。
俗称垃圾话环节。
可至少在这一世的，他还从未嘲弄过任何人，因为不需要。
因此他有些怀疑关堔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想到这里，夜澜变得同情起对方，并开始考虑要不要把自己认识的那位医师介绍给他。
嗯...还是算了，到时慕容伶肯定会狠狠敲诈我一笔，而且最近听说灵州冒出瘟疫，没必要为这种小人物浪费她的时间。
他用同情的目光看想关堔，眼神中似乎在说‘我帮不了你，你自求多福’，结果关堔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一次燃了起来。
“我已经记好你现在的表情了，希望你待会还能维持得住！”
“哦。”
夜澜脸上的同情又加深了几分，看得关堔是越看越生气，索性直接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三分钟过去，裁判离开了擂台，只留下夜澜与关堔二人对峙，
“剑天宗亲传弟子，夜澜，结丹一阶。”
“呵，才结丹一阶，”
听到他报出的境界，关堔冷哼一声，显得十分不屑，
“剑天宗内门弟子，关堔，半步金丹。”
关堔向他攻来，随即拔剑而出。
而夜澜则不徐不疾，淡定自若，伸出掌心面对气势汹汹的关堔。
在关堔手中的灵剑即将触碰的自己之前，他前踏一步，突入对方的剑围之中，随即一掌拍出。
没办法，面对剑法造诣不高的剑修，这招就是好用。
只可惜这一次，他没能成功。
关堔像是就等他出这一掌似的，毫无防备地接下了这招。
然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他明明拍在对方的胸口，却感觉自己的手掌仿佛陷入一团轻飘飘的棉花。
接着关堔持剑的手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斩向了他。
蠢货！
夜澜瞬间便明白关堔是如何做到的，并在心中暗骂一声。
如果没有外界干涉，那么关堔应该离死不远了。
他无奈地发出一声叹息，他倒是有方法救关堔，但是有点麻烦，不过钰竹正好缺一把暂用的灵剑，提前收取点报酬应该不过分吧？
尔后长剑出鞘，他出剑的速度好似将时间停止了一般，紧接着，金属碰撞的声音顿时响彻整个剑天宗。
关堔往后退了几步，捂着发麻的手臂，突然，他吐出一口鲜血。
将对方击退以后，夜澜并未乘胜追击，反倒把手中的铁剑插入地面，等待关堔恢复过来。
“‘碎灵骨’，将全身骨头敲碎，以灵力熔骨，化骨，换取行动的灵巧，能够做出各种常人做不到的动作，光看优点，确实很适合剑修。”
关堔见他没有补刀的意思，强撑起身子问他，
“你怎么知道我修炼了碎灵骨，这不是失传很久的锻体之法吗？”
夜澜只是笑笑不作回答，
“碎灵骨修成之后，骨头将会完全由灵力构成，修为越强，灵骨越强，可是元婴以下的修为并不足以让灵骨达到支撑身体的强度，那么最终的下场只有一个，死。”
“胡说八道！这可是数千年前一位剑仙所创的锻体之法！”
“哦，是吗，那可真是太厉害了。”
夜澜懒得辩论，他话已经说出去了，信不信全看关堔自己。
反正再过两个月，等关堔连走路都觉得困难时，自然就会来求助于他。
片刻后，关堔总算直起身躯，夜澜向他招了招手，
“来吧，作为你临死前的饯别礼，我会稍微认真一点的。”
关堔没有回话，提着灵剑就冲向他，也许是心理作用的影响，他感觉自己手中的灵剑比以前沉重不少。
铛！
铁剑与灵剑对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擂台上闪过无数的刀光剑影，关堔挥舞着灵剑，宛若狂风骤雨般斩向夜澜。
可无论关堔如何运用碎灵骨灵巧的优势从出其不意的角度发出斩击，夜澜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其挡下。
铛！铛！铛！
随着时间缓缓推移，关堔愈发觉得有哪里不对。
两剑相交，仿佛响起了锻造时打铁的声音，而夜澜手中的铁剑也发出阵阵低吟，就好像它正在逐渐成长为灵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把剑在诞生之初就已经决定了是否拥有灵智，而且一把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铁剑中怎么可能出现剑灵。
关堔把这个荒谬而又违背常识的想法抛出脑，就当他的斩击再一次被夜澜挡下时，夜澜注入灵力的一脚将他踹出擂台的范围。
铛！铛！铛！铛！铛！
刹那间，天雷降下，炉火燃起，剑天宗回荡着敲打的声音。
至于关堔，他正抱着剑灵消失了的灵剑欲哭无泪。
直到现在他才发觉，原来自己就是个工具人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