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持续了一整夜，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彻底结束。
火焰已经熄灭了，剩下一大部分被烧得灰黑的建筑。
无数无辜的百姓被烧死或波及而死。
满地都是尸体。
巴哈巴姆的士兵们忙着焚烧遗骸。
所有的尸骨都需要彻底地焚烧成灰，否则会引起瘟疫。
战斗了一夜的士兵们只能继续工作了。
抛尸毕竟是对死者的不敬，掩埋也没有那么这么大的乱葬岗。
原本好好的一座南山堡，如今面目全非。
哭啼声，哀嚎声，弥漫整个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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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图的遗骸还站着。
巴萨卡少见地沉默着。
波尔舍也是一言不发地站在了巴萨卡身后。
在巴萨卡看在血箭的时候，他就暴怒了。
疯狂的巴萨卡横扫了整片战场，本来应该继续僵持的战局，被巴萨卡打破了。
战斗于是很快就结束了。
当然这是有代价的。
巴萨卡胸前、后背无数道伤痕，都是硬抗着敌人的攻击而留下的。
但是这并没有让巴萨卡觉得疼痛。
相反，巴萨卡觉得在看在门图的尸体之后，更加痛一些。
和身体上承受的苦楚完全不一样，难以忍受。
巴萨卡看着门图的尸体，总觉得很想哭出来，但却没有眼泪。
男子汉不要轻言落泪，这是巴萨卡一直信奉着的，不过现在哭出来，或许心里会好受很多。
“门图，你这个混蛋家伙！”
狠狠地捶了一下地板，巴萨卡咒骂了一下门图。
“不是说要证明你们一族吗，那么早就死了，怎么证明啊！”
“你才四十多啊！才活了一半，这就到头了！我巴萨卡看不起你！”
“你走了哪个混蛋和我喝酒啊！”
“你走了谁和我瞎扯啊！”
“你走了...是啊，你已经走了。”
“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走了。”
“巴萨卡老师...”
沉默了许久的波尔舍终于出声了。
“波尔舍——”
巴萨卡突然叫了波尔舍一声。
“你要继承门图的意志。”
巴萨卡说这句话的时候，出奇地严肃。
“喝！”
“气势不够！”
“喝！！！”
“拿着。”
巴萨卡突然朝波尔舍扔出了一样东西。
波尔舍手忙脚乱地接住了。
那是一把长弓，弓上满是刀痕。
门图死了之后，弓便再也握不住，掉落在了地上。
“这个还是和门图老师一起下葬吧...”
“这东西就是他的意志！”
巴萨卡吼了一声。
他很清楚门图在多珍视这一把弓。
这一把老旧的长弓，承载了门图许许多多的东西。
尽管这把弓已经不能再用了，但是只要这把弓还在，门图的意志就还在。
“意志...”
意志这一说法，波尔舍其实无法很好地理解。
或许要等波尔舍更成熟，经历更多之后才会体会到吧。
“门图老师的尸骨该怎么办？”
“烧了，烧成骨灰带回去。”
巴萨卡转身摆了摆手，似乎很不在意。
迈着大步子，巴萨卡朝远方走去。
波尔舍看着巴萨卡一个人离开的身影，突然觉得巴萨卡的背影有种莫名的孤单感。
明明现在是清晨，日光那么的和煦。
但是落在巴萨卡身上，却让人感觉那本该是黄昏的余光。
巴萨卡哼着小调，一直仰着头，望着瓦蓝的天空。
或许啊，巴萨卡再也碰不到像门图一样的好友了。
不经意间，一小颗泪珠偷偷地从巴萨卡的眼角逃了出来。
“啊哈哈，沙子啊。”
巴萨卡大笑着，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