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克笛说完这句话之后。
波尔舍惊讶地看着软软跪倒在地上的克笛。
波尔舍可以感觉到克笛身上的内气一瞬间变得飘忽不定。
跪在地上的克笛上身还是直直的,他一如既往地仰着头,看着天空。
克笛已经无法在撑下去了。
意识开始在闪烁不定。
在从村落回来哨站的路上,克笛头脑中的苦痛就一直在萦绕着,让克笛无数次想要就这样倒下去,然后永远这样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但是,不行。
他还不能倒下。
还有人在等着他回去。
无论如何,都必须回去。
这样的意志、这样的思念,让克笛强撑着残破的躯体走了一路。
奇迹。
除了用这个词语无法用其他词汇来形容了。
心脏早已经不成样子了,要不是恰好克笛突破为S级武将,这颗心脏还可不可以跳动还是一个问题。
正是因为这超规格的力量,才让克笛拖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了这里。
在他看到了四人之后,克笛只有一个想法。
太好了...自己的坚持...都是值得的。
明明只是回来看到他们一面而已,明明和他们只是呆了一年的时光。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幸福呢?
什么也没做啊,什么羁绊都不是啊...
可是,却让身负重恶的自己无法割舍的感情。
眼泪,滑落,轻巧地流过脸颊。
克笛真想骂自己,为什么要去做烂好人。
要是不去的话,自己还可以活得好好的。
不会像现在这样悲伤。
仔细想想,自己总是在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拼命。
真是受不了自己了。
帮助拉拉也是,帮这个波尔舍也是。
自己到底在追求一些什么飘渺的东西呢?
真希望有一个智者可以好好替自己解答啊。
可惜没有...
突然,克笛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萨斯 维斯。
这个家伙,好像挺聪明的,他...能回答自己这些问题吗?
现在已经是大下午了,可是克笛还是觉得阳光刺眼无比。
自己会在多久后停止思考呢?
一只蝴蝶慢悠悠地飘过,飘过他的鼻梁。
然后竟然停在了上面。
不过蝴蝶没有停在上面很久,感受到微弱的鼻息之后,蝴蝶有姗姗飞离,飞向不知道何方。
“世界啊,停下来吧。”
克笛低声呢喃着。
眼中的世界颜色褪去。
真是令人悲伤的颜色,毫无色彩,毫无生机。
一切都定格了。
克笛连扭动脖子都觉得艰难无比。
他眼睛转了转,看向了身前的四人。
这三个小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都扑向了自己。
眼中还有泪水。
还有一两颗泪珠停在了半空。
【你们这样扑过来,我可受不了啊。】
克笛心里在苦笑。
老妇在偷偷地擦着眼泪。
【老婆子也有感性的时候啊。】
克笛在感慨。
他细细地看着四人。
不知道...在世界停滞的时候,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呢?
大概和平时没有不同吧。
还是那么难受啊...
颜色褪去后,克笛感觉阳光是不是没那么刺眼了...
意识在远去。
一切都无比地遥远。
世间在离自己越来越遥远。
好像...即使开了【滞速】...自己也不会活久一点啊。
真是遗憾啊。
四周颜色还是灰白,克笛终于决定乖乖闭上了眼睛。
停止了呼吸。
真的撑不下去了啊。
然后不知道克笛知不知道。
在他闭上眼睛之后,四周的颜色再一次变得色彩缤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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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近斯坦基边境的一条大路上,我环抱着手臂,闭着眼睛养神。
然后仿佛灵魂在颤抖。
“这是?【我本无能】...”
我感觉到我的天赋仿佛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变化了。
那种深到灵魂深处的微妙变化。
但是无法抓摸,无法看透。
到底有什么改变了。
这种知道有变化,却不知道是什么变化的感觉...
真是让人讨厌啊。
“少爷...怎么了。”
莫奥娜冰凉的小手摸了摸我额头。
“我没有事。”
我呼了一口气,让自己不要那么烦躁。
从巴斯回来之后,一大堆突发时间,让我无比烦躁。
整个兹姆大陆各地,都有势力一起反动。
几乎是几周之内,世界就激起了动荡。
巴哈巴姆国同然逃离不了这个命运。
每个地方都突然冒出大量的流寇。
其实相对于流寇,我更想称呼这些家伙为——邪教徒。
因为所有的情报都说明他们有统一的服饰。
那就是牧师服,或者更高级一点...神父服。
不管如何,我都在猜测这与宗教有关。
到底什么邪教弄出来这种动乱啊。
所幸的是,这些邪教徒的势力并非很强大,各地都在有效地镇压。
照着这个势头下去的话,这些邪教徒就会被歼灭光。
如果没有任何岔子的话...
可是——
灰蒙蒙的天空,总给我不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