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老师？”
林风询问她。
少女点点头，尾音被拉的极长，那份不乐意和抱怨都快化成实质扑在他脸上了，“邓老师要我最好抽时间去趟京北，做一个学院里的测音。因为和琴岛大学的对接没有先例，她想让我用实际情况来服众，所以不方便线上视频操作。”
“你和她说你愿意去京北大学了？”
“嗯……”
雨檀小嘴撅着，“我倒是能理解，可是……过完年假期就没几天啦！去京北至少要三四天吧，我还想……和你出去玩呢……”
林风先捏了捏她软软的脸蛋，“这是好事，应该去。”
“可我要和你出去玩！”
感受着自己的脸颊被哥哥揉捏着，雨檀呲牙咧嘴，更不开心了，他难道就没有想和自己玩的打算嘛？这个笨蛋！
“三四天嘛……不耽误事。”
妹妹实在太好捏了。林风收回手来，心中快速回味了一下残留在指尖的柔软触感，可眼睛还停留在她的俏脸上。
少女此刻微恼而幽怨的神情像一根带刺的蔷薇，暂时只能清嗅她的芳香，如果硬要摘下来，林风可不愿意满手都是刺。
不过时间……也够了。
他敛起表情，认真的想了片刻，才无所谓的笑了笑，“过两天，我就带你和雪儿出去玩吧。”
“过两天！”
雨檀惊讶着。林风解释，“春节这几天人太多了，游玩体验不好。不过你们要是想的话，明后天也行。”
“不不不……”少女像拨浪鼓一样摇摇头，嗓音慢慢低了下来，“过两天……爸妈还没走呢。”
“没关系的，我和他们说一下，而且老于也愿意我带你们玩一玩。”
“你们快考试了，虽然你们没什么问题，不过安心一点也好。去灵岩寺吧？我听说那里刚翻新过，你们快考试了，去求个心安也好。”
“另外……”林风放柔了声音，“京北，我和你一起去，你第一次出省，我不太放心。”
雨檀不说话了。
她的眼里泛着温和的光，一直在点头。
如果爸妈同意的话，似乎也不错？因为这也许是她最后的放纵了，开学之后她会被压榨到没有一点时间，精神要一直紧绷三四个月，高考之后迎来短暂的喘息，她就要独自一人去那个发达到极致，又不免让人害怕的城市。
这次是真的把路选好了。
一年后，或者五年后十年后，她会后悔吗？说不定吧，那些缥缈的东西还是交给时间来的好。她还年轻，就像哥哥说的，她还是小孩，胡思乱想只能给她施加无端的压力，不如想想怎么玩吧。
雨檀点点头，“好呀。”
……
这两天，雨檀一直去小区附近的花园里练音。
清晨的雾气凝聚成带着寒意的霜露，沾满了那些杂草的茎杆，每当有人走过，带动起的微风总会让它们摇摇欲坠，宛如一排排鞠躬致意的奏者。
既然有奏者，那自然也有演唱家。少女披着厚厚的羽绒服，羽绒服为她阻挡了空气中的湿意与冷气，却隐不住甘甜清冽的歌声从喉咙里缓缓流淌而出。
她的歌声是那样的动听，喧嚣的风声悄然静谧，吱吱喳喳的小鸟停在了枝子上，时间被定格成了一张停止流动的照片，照片里的每一种事物仿佛都舍不得那残余音符的离去。
林风在一边轻轻鼓掌。
换喉的间隙，雨檀会奇怪的想，自己有没有扰民呢？应该还好，她和哥哥做过实验，这边离小区毕竟有段距离，在她刻意压低声调之下应该是传不过去的。
“喝口水吧。”
林风丢过去的矿泉水瓶在空中划开一道曲线，被雨檀稳稳的接在怀里。
“嗯～”
少女接过来矿泉水瓶，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口。咽下去的水抚平了疲惫，也催生着汗意的萌发，些许汗珠悄悄凝结在她的发丝上，汇聚成团后，再顺着额头滑落。
雨檀很害羞。
这会是未来自己的日常吗？相比于文化课，似乎的确是种别样的体验。
寒假有研究生留校，邓老师说过几天会带她感受一下研究生的生活，少女倒是有些小小的期待了。
更小众的专业，也意味着更小的活动范围，课程安排，和人际交往空间。她未来会长久的住在练音室这些地方，或许很难体会到哥哥口中“一上就上一天的专业课”是什么感觉了。
要不……下个学期去琴岛大学，试试和哥哥一起听公开课吧？琴岛大学城的资源都是共通的，大学之间相互开放，没人会在意某节选修课上多了一个生面孔。
不过这要征求哥哥的意见。他拿自己当宝贝似的，自己偷偷去过一次琴岛大学，他就说什么也不让自己再去，和要了他的命一样。
哼，死妹控～
少女心中幽怨着，嘴角反而有抹娇柔的笑容勾起。这也是哥哥关心她的表现嘛～
“回去吧，今天辛苦啦，就到这里吧。”
“好！”
林风喊她。
雨檀乖乖答应，然后搂紧他的手臂，轻轻踮起脚尖，在他唇角上留了一个吻，随后傻傻的笑着。
好喜欢呀……纵使亲过无数次了，少女仍然会有难掩的羞涩。她捂了捂脸蛋，连忙开口，“带点早饭回去吧？雪儿也该醒了。”
“嗯，”林风也正有此意，“转角的那家豆浆和油条怎么样？我记得雪儿爱吃他家的炸糖饼来着。”
“好呀好呀……”
雨檀附和着，与他一起慢慢走向早餐店的方向。
哎呀，真是的。这种感觉，好像一对情侣呢……
不对，他们已经是情侣了呀，嘻嘻！既是情侣，也是兄妹！每个身份都是无法代替的！
……
林风和雨檀注册了某个视频平台的账号，录了一些不成熟的音频发上去。
一方面，林风的私心是愿意让更多人来欣赏妹妹的歌声，另一方面，他也要稍稍考虑一下她的未来。
艺术类未来的就业面相当之狭窄，没有点资本和影响力很难在这个圈子植根，大多数的毕业生都会选择去和师范生分一杯羹。
林风想着，或许能试着打造一下妹妹的网络印象，为她积累一些虚拟资本。京北的高材生加上甜美可爱的容颜，以及不同于那些粗制滥造的机械合成夹子音，有朝一日她突然爆火了也说不定。
不过几天过去了，粉丝量还是只有两个。一个是他，一个是梓雪。林风也不太在意，反正只是随手而为，渐渐他也忽略这件事了。
时间很快来到了初七。
初七是开业的日子，街上明显少了很多人，各种场所也开始恢复营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