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
西元历1626年四月一日,章惠在东洋某医院出生,不知道当时板着脸抱着这个哭泣的廉族孩子的护士有没有想到过,25年后,清廉国会因为这个孩子而天翻地覆。
战后,清廉国拒绝接受流落在东洋的遗孤,所以章惠一家世代都希望回返清廉国,耳濡目染的世代环境,无论哪个民族的人,都会在精神层面上变成“东洋人”。章惠一出生,就像同时代东洋的许多人一样,被给予了厚望,在畸形的爱的禁锢下,变成了一个“反人类”分子。
长大后经常听母亲说,我从医院回来后便总喜欢躺在床上仰着头看窗外,小的时候听说后一直很疑惑,知道后来学了生物,才知道婴儿看到的物体都是倒着的。
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上班族,
我就住在离学校不远不近的地方(小学和初高中皆是如此),房子不大不小,分期付款。非常的普通且平凡,我这种出身在东洋一抓一大把,没有关系,没权没钱,还是个廉族人,似乎总要比普通人差那么一点点,但还算说得过去。没有系统,没有穿越,没有性转,也没有异能。生活就这么平淡的过去,时间对我们这些普通人没有丝毫怜悯。昔日记忆的碎片宛如一颗颗陨石,大多都被摩擦殆尽,偶尔会有一颗两颗落到地上,也只剩下小小一块了。
每当我回忆过去,玩弄着那一颗颗属于我的陨石,外婆的面孔就浮现出来,占据了每一段经历的中心位置。在一本书上读过“外婆是孩子们最信赖的人”,我对此不置可否。以前父母工作忙碌,外婆就担当起了照顾我的责任,此时的外公,还在距离我十万八千里的东洋西部行省的大沙漠里。我还记得,当听到我向外界发出的第一声具有明确意义的啼鸣是“姥姥”而非其他后,那佝偻的老态龙钟的身躯将我抱起的样子,像一副相片定格于此,我能看到外婆的脸,却看不清楚细节,再往后的发展我便记不清晰。再后来,外婆送我去幼儿园,骑着她那红色的三轮车,在满是鹅卵石的小路上,哐当哐当的缓慢的移动,车厢低垫着大量的报纸,背靠着老人的孩子哇哇的大哭。
“你爹在后面跟着,不然我就载着你回去了。”老人拉下了手刹“叱拉——”三轮车停了下来,老人也缓慢的从座位上下来,从车厢里抱下了我,一手拉着我,一瘸一拐的走向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