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对着《初原典仪书》说出了签到两个字之后,《初原典仪书》便再度翻到了黄金恩赐的那一页,而另外一个黄金恩赐也缓缓地出现在空白的书页上。
果然……初原真的不在乎我到底说些什么耶……
我眨了眨眼睛,看着《初原典仪书》,顿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的知识虽然是成体系的,但是我的记忆相当地混乱,我感觉自己亲眼见证过始皇帝的焚书坑儒,也见过赵匡胤的杯酒释兵权,更加看见过新中国成立时的排山倒海的欢呼。但是,拥有庞大知识的我却一时半会无法分辨自己此刻的心情。
或许是中文互联网的内容占据了我绝大部分的记忆,我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现代人。或许,我不是什么穿越者?我只是被创造出来的一个造物?
可初原创造我是为了什么呢?神父曾经说过,初原不要求我做些什么……可事实真的是如此吗?
我继续思考着,最终,我得到了一个可能会比较形象和贴切的答案。
“初原……或者说……妈妈?我现在突然感觉到,我就像是个没用的大学生,每个月月初的时候,都眼巴巴地等着生活费到账……就算是和父母交流,得到的回答也大概是:不用帮忙……”
“妈妈你或许是……有所求的吧?神父的话……应该是他的猜测、甚至是臆想吧?不过,是现在的我还太弱了,是这样么?”
我的记忆相当混乱,但是,记忆之中的那些情绪我倒是记得。那种相隔如天堑一般的疏离感,和那种无法缓解的烦恼……就如此时此刻。
而一行行清秀的字体也缓缓浮现在洁白的书页上。
“你很聪明,而事实的确是这样的。所以,现在的你不用为我思考太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够了。”
……
初原夸我了。但是我并没有高兴起来。
我很聪明,所以,我知道越是长大,压力就会变得越大。或许,现在将是我触手生涯之中最幸福、最安适的时光……
不过,担忧和困惑都是没用的。
“无须畏惧命运,大啖食粮之刻已至。现在该去城市里看看居民——特别是那些性工作者的生活状态了。”
……
我去看那些性工作者的生活状态的目的主要有两个,一是看那些女性有没有反抗和斗争的意愿,二是观察血液病的蔓延情况。
没错,就是血液病。
血液病的分类足足有十几种之多,而在条顿国内主要分布有5种,分别是Type A、K、S、N、T。对应的症状为:辐射病,血魔化、魅魔化、疫魔化、T型无症状感染者。
他们都有一定程度的共同点,例如:幻视、幻听、心律失常、兴奋、性|欲高涨、性情改变、注意力涣散和注意力集中等等……
而且,不同的血液病类型,其对应的易感人群还不一样,它似乎是根据人群的生活状态和心理状态,甚至是物质财富的而发生改变的。
例如最常见的Type N疫魔化,其易感人群就是城市中的工人和无产者,而我之前在监牢里遇到过的Type S魅魔化,其易感人群就是私生活混乱的有产者和妓|女。
而最少见的T型无症状感染者,据说都是企业家、政府高官……
“连绝症都搞歧视,这个世界可真是无药可救。”
血液病本应该是长时间接触一种叫做红水银的高能物质之后所罹患的绝症,但是,一群妓|女为什么会接触到红水银制品?难不成,整座妓|院都要空调开到16度,导致每个房间都要配一台发电机么?
还是说……是停不下来的跳弹?
但是无论如何,我都需要弄清楚血液病的成因,了解血液病的患者,同时,我也需要对其进行彻底的研究。
毕竟,我可是能够治愈血液病的赐福少女,治愈血液病的能力就是我的最大依仗!如果我不研究透彻这些疾病,那么,我还怎么装神弄鬼?
在极端情况下,我甚至可以主动传播血液病……借此来提升我的影响力!
当然,我的终极目标并不会改变。
我需要能为我战斗的小面包,我需要能为我生产武器的小面包,我也需要能为我生产小小面包的小面包。
而这些悲惨的女性或许会有利用的价值。
因此,我来到了花旦会掌控的妓|院里。
或许有人会问,我不认识路,到底是怎么找到这些地方的?
很简单,我知道赫拉斯堡现在的情况是相当地民风淳朴,我随便找了一条脏乱差的、垃圾桶里有注射器的街道,然后随便往小巷子里一钻,这样,就会有热心市民把我带过去了。
就是那些热心市民用棒球棍物理催眠的方式有些粗暴,头上的麻袋也一股子呕吐物的味道。
不过这些东西都还在我的忍受范围之内。
那些热心市民将我带到了一处散发着淫|靡气息的建筑物内,就算是隔着麻袋,我也闻到了浓烈的香水和荷尔蒙的气味。
那些热心市民将我放在了地上,随后,开始谈起了生意。
“喂……让我们进去!我今天可抓到了一个好货色……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但是长得却标致极了!黑指帮的【半只耳】肯定喜欢这么嫩的小东西……”
热心市民的声音相当猥琐,而他显然是在对守卫或者花旦会的黑帮分子说话。
还没等我分析出什么东西的时候,蒙在我脑袋上的麻袋就被另一个人粗暴地摘掉了。
那是个头发染成绿色的、背上背着砍刀的骨瘦如柴的家伙,他蹲下居高临下捏着我的脸蛋,仔细地看了几眼之后,发出了满意的啧啧声。
“不错。”
绿毛砍刀哥站了起来,他从裤兜里掏出了被塞得鼓鼓的钱包,随后,从里面摸出了3张蓝色的100元钞票,递给了那个热心市民。
“把人留在这,你可以走了。”
顿时,那个热情市民和我都有些不高兴了。
“她(我)他妈就值三百块?”
美若天仙貌如西施的我这么说也得上拍卖会,卖个三五百万的吧?你就拿三百块钱打发那个家伙?
我生气了!
那个绿毛砍刀哥早就预料到了那个家伙会嫌少,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作为“商品”的我也会嫌弃自己身价太低。
他有些愣愣地看了一眼那个热情市民,又看了一眼我,很显然,被贩卖过来的女人大部分都是哭哭啼啼的,那还会有女人在自己被卖到这种地方的时候还会觉得他们花旦会开价太低了?
除非是合伙来搞诈骗的。
“不是……你们什么关系?合伙来准备坑我们帮派的钞票的是吧?我他妈!”
绿毛砍刀哥心中已经有了定论,他直接从背上取下了大砍刀,想都没想,直接朝着那个热心市民的脖颈处砍了下去。
那个热心市民显然也是吸食了过多的药物,脑子不好使的他只觉得一阵冰冷,随后,自己身体的热量迅速流失,疼痛也随之袭来。
“啊……啊!!!”
一抹猩红溅射到了我的脸上,而一声声悲惨的嚎叫几乎是刺穿了我的耳膜,我看见了大街上的人纷纷将自己的目光转过来,却又很快就转移,仿佛这样的戏码已经一次次地发生了许多遍,不再值得任何人的同情。
绿毛砍刀哥轻轻地擦掉了我脸蛋上的血液,他将我拉扯起来,随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管他呢,你可是自己送上门来的。来了红香会所,你可就别想出去了。我会把你带给裁缝,你会卖个好价钱的。”
这样的人渣显然不会在乎我的想法,他自顾自地说着,随后,绿毛砍刀哥便拽着的手,朝着建筑物的内部走去。
建筑物的内部阴暗而吵闹,霓虹灯的亮光从远处的迪厅传来,女人喘气的声音,裹挟着吵闹的音乐,让我的脑袋发昏。我隐隐约约看见了女人围绕着钢管扭动着腰肢,身上画满了没办法过审的文身,没有一块布料。
男人们哈哈大笑着,一团又一团的烟雾从迪厅内部传出来,烟雾缭绕,我看见了地上到处都是烟屁股和注射器的残骸,而那些难闻的气味则是来自于焦油、尼古丁和桑科植物。
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不在乎别人的生存处境到底是怎么样的。无论这个世界被恶魔占据、被黑帮控制,抑或是被帝国主义压迫,其实都无所谓。
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允许帝国主义、恶魔、资本主义、安那其主义……任何人染指我的小面包!我不允许我的小面包上出现别人的奥利给!
就算是糟蹋小面包!也得是我自己糟蹋!
我穿过了一条十分阴暗的走廊,来到了较为安静的地下室,这里没有缭绕的烟雾,没有吵闹的音乐,有的,只是一间华丽明亮的办公室,有的,只是满屋子的性感服装,和人皮装饰。
“嗝!”
我打了个饱嗝,随后,我用自己的眼睛看着那个叫做裁缝的家伙。
他应该是个祝福者,我看见了他的头上悬浮着好几把锋利的剪刀,而那些剪刀上还有着一些明亮的花纹。除此之外,我注意到了他的脸颊上,有着一个血红色的文身。正在淡淡发光着。
一刻印祝福者,是这样么?
“绿毛砍刀哥把我带来的。他说我能卖个好价钱。”
裁缝显然没遇见过我这么自来熟的家伙,有哪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来到了红香会所这样的地方,都还能如此镇静自若?
他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有些疑惑,又有些变态地看着我,问道:
“那……他人呢?”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金盆洗手了。”
我揉了揉肚子,有些撑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