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 型血液病,该类型血液病的患者多为接触红水银制品的军人或雇佣兵。典型症状有:幻视、幻听、高热、谵妄、以及兴奋、易怒、无法控制情绪……而后期的典型症状有渴血症和身体异化。
显然,站在我们面前的那个家伙就是一个已经深度血魔化的感染者。现在的他,已经是无药可救了。
不过,我很在意那个血魔手里的大剑。
“田中脊髓剑……”
在我们震惊的注视之中,抽出的人类脊髓变成了两把血腥的大剑。两把大剑充斥着血腥的不祥气息。剑身以血腥的骸骨制成,左右两边各有尖刺,形状又细又尖,犹如不对称的锯齿刀。
说实话,这把大剑已经超出了我这种柔弱美少女的承受范围了。
“可不能被那东西砍到哦……琳娜。被砍到一定会很疼吧……”
“那已经不是疼的程度了吧?”
我和琳娜一边警惕地盯着那个已经深度血魔化的血液病患者,一边缓缓地后退。我们本想缓缓地拉开安全距离,然而,血魔却察觉到了我和叶卡琳娜的存在。
他嘶吼着朝着我们冲了过来。
“血!夺目之血,生命之源!血出,吾降,血流,吾生,血止,吾死!”
他高高地跃起,与此同时还举起了那两把巨大的人类脊髓剑。我看见了又细又尖的异化脊椎上闪烁着猩红光泽,这让我既恐惧、又兴奋。
血魔的身形在空中划过一道猩红的曲线,我知道自己的速度不快,因此,我已经准备好了触手和黑暗,我将和他进行一番血与血的厮杀。
不过,叶卡琳娜的速度比我俩都快。
“极·限!”
只见血魔那如同流星一般的身形就像是按下了慢放按钮一样,速度骤然下降。而叶卡琳娜则是正好相反,她就像是给自己按下了快进键一般,移动速度陡增。
但是,她没有借此机会对血魔发动进攻,而是猛地压低了自己的身形的同时抱住了我的腰,将柔弱的我直接扛在了肩膀上,直接带着我冲出了这栋两层的小平房。
这下我可就不高兴了。
“你干嘛!我正准备用触手把它给撕碎呢!”
面对我的质疑,叶卡琳娜一边深呼吸着,一边紧紧地盯着建筑物内的血魔,淡淡道:
“你再好好看看,到底是谁撕碎谁。”
对此,我完全是不屑一顾的。
要知道,我也是见过最终阶段的血液病患者的,那些大牢里的魅魔不都怕我怕得要死吗?就算是血魔又怎么样?
“不就是一个血液病的患者嘛……有什么好怕的……”
我一边自己的视线转移了过去,一边还在不断地小声 bb 着,然而,当我看见那个血魔没有走大门,而是直接用自己的身躯撞碎了墙壁、并用锋利的人类脊髓剑轻松地将那些石头切碎的时候,我顿时有些绷不住了。
更让我绷不住的是那个血魔疯狂的呓语。
“混沌……日蚀……荣耀!初原的领主……赐予我荣誉的、鲜血淋漓的死亡!!!!!!”
握草!你别在我这里发癫!!!!
我仿佛明白了魅魔和血魔之间的区别,毫无疑问,他们都能看见我的精神在虚境的投影,他们或许都是失去了理智,但是,疯子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魅魔恐惧的是我将她们吞噬,血魔想要的是我将他撕碎!
你他妈不要过来啊!
血魔嘶吼着,他将自己的武器高举,汇聚成了一个巨大的血色十字。
或许是虚境的邪神察觉到了这疯狂的战斗意志,或许是血魔本身便具备着特殊的超能力,我和叶卡琳娜都看见血魔的背后露出了一道时空裂隙,无数阴森的没有头颅的破碎白骨从那一道时空裂隙之中爬出,攀附到血魔的身上。
肋骨和肋骨之间生成了全新的骨骼包裹住了血魔的身躯,而他的头颅也开始被苍白的颅骨包裹,一根根血色的尖刺从他的身体之中伸长出来,又再度将惨白色的骨骼装甲染成血红。
叶卡琳娜的反应速度倒是很快,她凭借着血魔还没有冲过来的、骨骼和骨骼之间也还未完全闭合的时机,率先掏出了自己的米科海尔突击步枪,对准了血魔的脑袋就扣下了扳机。
“哒哒哒哒!”
枪口喷出火舌,然而,那些铅芯子弹在面对血魔那覆盖着可怖骸骨的脑袋的时候,完全无法发挥其应有的实力。
这些穿甲性能较弱的子弹纷纷在坚固的骸骨上留下一道白色的浅浅的痕迹。
虽然对此早就有预料,但是,叶卡琳娜在
“突击步枪无效!我试试看用沃达希尔,你给我创造机会!”
“好吧……你可要快点哦!”
在面对这样的怪物的时候,黑暗是无效的。因此,我直接召唤出了全部的触手——生物质总量大概是2000千克,开始准备和这个但求一死的血魔展开一场血腥的屠戮。
一边是覆盖着骸骨的血魔,一边是扭曲怪诞的触手,双方迅速地朝着彼此接近,战斗一触即发。
我汇聚了自己全部的触手,将自己全身上下的力量都汇聚到了一处,化为重拳轰向血魔,而血魔虽然手上有着武器,但是却疯狂地选择了用自己那长着倒刺的肩部和触手进行对撞。
“轰——咔嚓!”
长着锐利鲜血倒刺的肩甲和满是锐利锯齿的触手撞击在了一起,这是一场究极的力量对拼,而在这个层面上,我完胜血魔。
两吨重的触手所具备的力量自然不是一个人类能够比拟的。就算是这个人类感染了血液病,从一些其他的地方获取了力量,也无法比得过触手的怪力。
血魔顿时就倒退着飞了出去,他的肩甲因为触手的强力撞击而几乎完全碎裂,鲜血倒刺也因为刚才的冲击而折断。
我很确信,如果这个是个人类的话,他的肩胛骨已经碎成了8块,但是,这个家伙除了一些轻微的震荡伤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的受损。
反倒是我的触手受伤更甚。在被那根鲜血倒刺刺伤之后,原本自愈速度非凡的触手就像是受了某种鲜血诅咒一般,血流不止。
更糟糕的是,疼痛反而激起了这个血魔的**,他再度朝着天空嘶吼着,表达着自己那癫狂的、对于鲜血的渴望。
“荣耀!战斗!鲜血!!!”
我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差劲。
要知道,这轮博弈虽然看上去是我占了上风,但是,那个怪物可还没有用尽全力!它甚至没有使用人类脊髓剑!
不过,至少,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沃达希尔——爆发!”
在我给叶卡琳娜争取的这段时间内,她已经完成了对自己恩赐的蓄力。茂盛的树枝从遍布鲜血的大地之下破土而出,像极了幼苗在战争过后的破损的头盔之中破土而出的景象。
只不过,沃达希尔可不是什么幼嫩的枝丫。这他妈的是世界树!
层层叠叠锐利的树枝顿时如花朵般绽放,茂盛的世界树在刹那之间便将那名血魔层层包裹,或许对于人类而言,这种程度的冲击足以致命,但是,叶卡琳娜知道,对于血魔而言,这是完全不够的。
“沃达希尔……收缩!”
无论是爆发还是收缩,都不是叶卡琳娜的刻印,这是她对自己恩赐的高超运用。
我看见那棵十人才能环抱的大树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自己的尺寸。沃达希尔就像是一块不断内敛的海绵,而它越是收缩,便越是坚韧。可想而知,被囚禁在内的血魔要经受怎样可怕的压力。
“好耶!成功了!”
正在我欢呼雀跃的时候,拉普拉斯却直接给我的脑袋上到了一盆冷水。
【别高兴得太早!叶!朝着九点钟方向闪避!触手怪别动!】
虽然我非常不高兴,但是,我倒是没有愚蠢到违逆拉普拉斯的建议。
“喂!直接叫我触手怪是不是太过分了!”
而拉普拉斯倒是也非常理直气壮:
【谁叫你的名字那么难念,什么……阿芙洛狄忒……太难念了!】
“这是我妈妈给我取的!你不许说!”
然而,正当我想要继续和拉普拉斯斗嘴,给自己的名字找回一点场子的时候,叶卡琳娜的沃达希尔却出现了不好的变化。
原本正在不断向内收缩的沃达希尔仿佛是受到了什么阻碍一般猛然间停止了收缩,随后,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沃达希尔发出了刺耳的咔咔声。
还没等我和叶卡琳娜察觉出什么,一把锐利的人类脊髓剑便从沃达希尔内部射出,朝着叶卡琳娜站立的位置飞去。
那一把锐利的人类脊髓剑几乎是擦着叶卡琳娜的头发飞了过去,然而,锐利的剑气还是在叶卡琳娜的脸色留下了一道窄窄的血痕。而那一把样貌可怖的长剑也在轻松切断了几棵大树之后失去了动能,掉落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我和叶卡琳娜的精神状态都紧绷到极致。
如果不是拉普拉斯的提醒,叶卡琳娜绝对已经被那把人类脊髓剑给刺穿了。
叶卡琳娜一边轻轻地擦掉了自己脸颊流下的血液,一边深吸了一口气,警惕地盯着那可怖的血魔。
“这就是为什么……我讨厌和这些非人的东西战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