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怎么了，主人？”
苏晓晴已经累到浑身完全不想动弹一下了，她眼睛微眯着，迷迷糊糊地轻声问道，说话的语气都是有气无力的。
而择羽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你先睡吧。”
给苏晓晴盖好了被子，择羽默默查看着系统任务。
这次新的患者的名字叫【和若儿】，是那三皇子青鸿的干妹妹。
“就苦主身边的女孩都不放过呗，系统？”
择羽不由心里吐槽着，本来就已经要对三皇子的亲妹妹下手了，结果现在连干妹妹也不放过。
不过系统没有回应。
但是择羽就当做这医疗（黄毛）系统默认了。
“毕竟能薅羊毛，明天去看看吧。”
择羽觉得还是要以修行为重。
绝对不是抱有什么恶趣味。
……
第二天早上，青鸿从床榻上猛然睁开眼睛，起身大口大口地喘气。
“原来是梦…”
青鸿不由苦笑一声。
他做了个噩梦，梦里，他的老大苏晓晴并非生病了，而是因为那种事情而发出的奇怪的声音。
正当他崩溃的那一刻，梦醒了。
“……”
“你，你醒了？”
早饭的餐桌上，和若儿有些害羞地低声问道。
只是在青鸿的视角里，却只是看到自己的干妹妹低着头吃饭，连正眼都不肯瞧自己一眼。
“嗯。”
青鸿点了点头，心里则是叹了口气，果然若儿对他还是这样讨厌，语气冰冷而平淡，似乎都不想和他多说话一样。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我饱了，我去给晓晴老大送药膳早点去了。”
“哼……你去就去。”
和若儿听到自己喜欢的男人要去给别的女人送饭，自然心里不太开心，轻哼一声，双手抱胸。
青鸿见她这幅模样，心中也是复杂。
毕竟他对不起和若儿啊，真的对不起。
收留她，也只是弥补自己心里的愧疚。
于是他只能灰溜溜地提起药膳早点，往苏晓晴的寝宫方向出发了。
“只希望这样能够让晓晴老大，帮我夺得皇位……对于修仙者而言，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不出一会时间，青鸿便提着药膳早点，来到了苏晓晴的寝宫内。
门是敞开着的，青鸿本想礼貌地先扣一下门，提醒一下苏晓晴他的到来。
可是在他抬头看见门内的情景之后，整个人就一下子愣住了。
“主人，这样可以吗？”
苏晓晴有些含糊不清地抬头问道，她抬头的时候眼睛是直视择羽的，带着点讨好的意味，因为择羽喜欢这样。
另外她并非没有穿衣服，而是穿好着道袍。
可是她抬头，却只看见择羽没有看她，似乎在看着正前方，然后嘴角挂着意义不明的笑。
“主人……？”
苏晓晴以为择羽又开始恶趣味地准备戏弄她了，所以她便直接配合着了。
可是择羽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笑容更加意义不明了。
“主人？”
苏晓晴这才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声音变得清晰，然后轻皱眉头地顺着择羽的目光回头。
青梅竹马。
两小无猜。
四目相对。
呆滞惊愕。
“胖墩？！”
“你，你怎么在这？！”
苏晓晴整个人都懵了，因为侍奉择羽的缘故，她当然察觉不到背后来人了。
哐当…
一个篮筐掉在了地上，那是青鸿手中提着的药膳早点。
此刻里面的早点全都七零八落地在地上滚着，原本干净的早点，一下子变得漆黑，肮脏，不堪入目，沾染上了无数的灰尘，再也无法让人下咽。
“晓晴……老大…”
青鸿低声交换出这个名字，语气很低，但是却能听出其中的不敢相信，那种信仰破灭，一切崩塌的情绪，都暗含在其中。
他的目光此刻完全涣散，只觉得此刻什么也看不见了。
耳朵里也听不见声音。
连外面蝉鸣都听不见，苏晓晴的呼唤声，他也听不见，择羽的轻笑声，他也听不见。
只觉得一切都很嘈杂。
世界都失去了声音。
他陷入了回忆，十二年前的回忆。
“晓晴老大，你要走了吗？”
“对！要走了，我要去寻找仙缘，变得更强，窝在这个地方，已经不能让我再变强了。而且……我的病，或许只有仙家，才能治。”
“这样啊…”
“怎么了，这样悲伤失落的，怕我不在了，没人罩着你，有人欺负你？放心吧，京都这一片，我都给他们打服了，不会有人再欺负你的！”
英姿飒爽的少女伸出了手，笑声爽朗，而小胖墩缩了缩脑袋，因为对方肯定又要拍自己的脑袋。
可是……没有。
少女揉了揉他的头发：“放心，等我寻得仙缘变强之后，会回来看你的。”
“嗯！那等老大你回来！”
“那就约定好了！”
少女这才拍了拍胖墩的脑袋，胖墩委屈巴巴地叫疼。
那天，是夕阳落幕的黄昏。
他觉得夕阳红印在老大的侧脸上，真的绝美。
但是…
“主人，这样可以吗？”
“主人，是全部都要……”
“主人？”
“主人……主人……主人……”
那娇媚甘甜，卑微讨好的声音，在青鸿的耳边不断回荡。
那英姿飒爽的侧脸，还有那鼓起来卑微娇媚的侧脸，也在他脑海里不断闪烁，重合。
原来，他的青梅竹马，早就变成了别人的奴隶了，变成了别人的玩物。
青鸿觉得自己现在只想疯癫地大笑，可是他笑不出来。
因为他想到苏晓晴变了，他也变了。
原来大家都变了，长大之后，都会变得往现实靠近，自己为了皇位不择手段，晓晴老大也变成了如今这种……不耻的模样。
但是他就是觉得胸口很闷，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昨天晚上的那叫声，还有味道，还有撞门的声音。
难道是…
青鸿现在心里只有最后一根稻草，他只希望，希望昨天晓晴老大没有欺骗他，是真的……因为病症而发出的声音。
他现在已经不在意了。
晓晴老大变成了别人的玩物也好。
他只是不想那个刚正不阿的晓晴老大，对他说谎……
“老大，你昨天晚上，我给你送草药的时候，你们是在……做吗？”
青鸿的眼神已经是呆滞的了，但是还要最后的一丝光，他低声询问着，话语有气无力。
苏晓晴顿时脸色复杂：“胖墩儿，你，你听我解释……”
青鸿盯着苏晓晴脖子上的项圈，那项圈的锁链被握在择羽的手里，就像是……
可是他不在意这些了：“老大，别再忽悠我，别再骗我了，好不好？”
青鸿的语气里没有颤抖，只是无力，只是想知道……真相，他已经崩溃了。
真的很崩溃。
青梅竹马……变成了别人身下的……
“那我跟你说实话…”
苏晓晴眼帘低垂下来，脸上带着无限的愧疚之色，她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为什么…
闭上眼，苏晓晴轻声开口：
“对不起，胖墩儿，昨天我骗了你，我的病已经被主人治好了，昨天的声音，是主人在临幸我…”
“包括之前宴会上的病症复发什么的，我也是骗你的，那是因为主人往我……”
青鸿彻底无话可说了，但是随后，眼神彻底灰暗下来。
也对。
自己变成了灭人满门的冷血之人。
晓晴老大，也会变的。
青鸿突然有些想笑，很想自嘲地嘲笑自己。
可是苏晓晴却在此刻抬头看着他：“所以对不起……胖墩儿，我已经不配做你的老大了，我现在，就是主人的一条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