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洛薇尔虽然知道甜点可以再买,但她还是觉得好气啊,于是找到月亮姐,泪眼汪汪地说道:“月亮姐姐,我的甜点没了......”
“没事,不哭啦小伊洛,我们等下再去买好不好?”月亮姐摸着伊洛薇尔的头,安抚道。
然而少年见到这情况,听着女孩将哭未哭的委屈声,直接大男子的气血上涌,迈开脚步直追而去,喊道:“喂!你们给我站住!”
少年跑得飞快,奈何那些小孩早已跑远了。不一会,少年就追出了广场,遗留下一顶被风吹落的帽子。
伊洛薇尔捡起那帽子,也只能之后再还给他了。实际上她并不太生气了,有个愿意为她花钱,还使劲哄她的漂亮姐姐,她只需要开心地玩就好,体验财富自由、吃住全包的神仙生活。
场上的表演依然在继续,下一场是水和土系魔法师的比赛,这次上场的就都是可爱的小妹妹了,金发碧眼的外貌,异国情调的魅力一下吸引住了伊洛薇尔。
远在城墙上的国王面露喜色,忍不住道:“还是学院的这些小家伙令人欣慰啊,现在这么可爱,长大了又让人放心把王国托付给他们,王后都......”
说着他靠向王后,轻轻问道:“怎么样?这些小家伙是不是很可爱啊,看到他们心情都好了点吧。”
王后看起来心情有好转,虽然依然愁容满面。
......
伊洛薇尔和月亮姐等在原地许久,也不见少年回来,此时太阳却要下山了,伊洛薇尔在等待的过程中才切实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昼夜交替比现实更为频繁。
像是按下了清空键,王国里很快就没多少路人在外活动了,王国广场恢复了宁静,似是之前的热闹场面和表演都不曾存在过一样。
要说有什么声音,就只剩下风声了,或许是路人相继离开的缘故,风吹拂过石板路的“呼呼”声此刻竟能清晰听见,广场上挂在魔石灯上的彩条开始飘动起来。
伊洛薇尔注意到了这点,还发现有些魔石灯在闪着微弱的光,她连忙拉月亮姐过来,指着天上兴奋道:“月亮姐姐,快看!那些魔石灯真的在闪唉!”
“确实在闪啊,可惜我们得回去了,今天就玩到这里吧~”
“那这顶帽子?”
“他应该知道小伊洛是乖孩子,之后会还给他的。所以小伊洛,就帮他好好保管吧。”
“嗯!”
她想,人总是在王国里的,不会凭空消失吧?帽子也总会有机会还的。
......
少年捂着滴血的额头,艰难地爬了起来,他尝试分析自己的状态。
我这是在巷子里摔了一跤?天黑了啊。
他得赶快离开这,否则在完全黑下来的小巷里,将寸步难行。
于是他扶着墙壁快步走出去,此时黑夜降临,路上没有一个人,整个王国沉睡了。
他不想在这样的黑夜里多呆一秒,只是找着方向前进。
有小女孩在路边?不管了。先是慢走着,然后快走,最后他跑了起来,直到一扇门挡住了他。
他迅速推开门进去,将今天没卖完的报纸放在桌上一边,也不追究为什么今天只卖了这么点报纸,转而拿起明天的报纸,揣在包里,并数了数桌上多出来的钱币,忽然有点疑惑,然后释然,他记起是自己上午当了向导,所以有额外的收入。
他想这就是平淡且重复的生活的一点小波澜,心中有点欢喜。
他拿上所有的钱币,蹲下身来摸着地板上的缝隙,用力一推,竟出现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
身体有些不舒服,今天就只玩一会吧。
他于是就跳下去,沿着楼梯往里走,微弱的声音传来,随着深入而越来越嘈杂。最后光线一亮,一道近在耳边的声音响起:“哟这不是卖报小郎君吗?”
“这次,你要玩多少?”
......
西大陆码头,太阳高照。
托尔卡斯依然穿着那套囚犯套装,他正无所事事地站在甲板上,等待返航。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阿尔齐自这次的“劫船”事件后,就一直想不通凭着那样的防御阵容怎么就会失败呢?
“喂,我说其实是我被铐住手了无法发挥实力,所以才让盗贼得逞的,这样会不会让你好受些。”
“不,不是这个原因......”阿尔齐看向那些忙碌的水手,确定道:“有太多混进来的刺客,东大陆和学院的手段又令人防不胜防。或许我得提议清扫一遍教会人员,对,一定还藏有刺客!等着再次破坏教会的事情。”
托尔卡斯想了想,还是多说几句吧。
“哈哈,阿尔齐,我就问你,你认为阿蒂斯聪明吗?”
“当然......还有你应该叫我大人,而我的老大,你要叫他典狱长大人。”
“好好好,那大人认为典狱长大人会想不到你所想到的问题吗?”
阿尔齐这么一想,竟觉得有点道理。
“那么主教之流,或者说教皇呢?”托尔卡斯接着反问。
“这,所以教会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了?”
“确切地说,是教会故意造成的这种情况。”托尔卡斯悠悠然道。
阿尔齐眉毛微皱先是狐疑,再是逐渐接受了这个说法。
“所以只是为了引诱他们现身?”
“这谁知道呢?”托尔卡斯倒是清楚那血样,就是教会故意“送”出去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能猜到点教会的目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像之前塔拉玛要他截杀墓碑小队,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击杀失败,会不会正合教会的想法,或者说他们的预料之中。
他想尽管自己手上的镣铐解除了,他也无法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自由了,又是否正中教会的目的。
此时一艘快船靠岸,那是返回的若云等人。
若云早已注意到停在岸边的货船,这艘钢铁巨船,在经受了暴风雨和一系列战斗后,看起来依然完好无损,只是上面的水手士气低落。
他摆摆手,让学院的人先暂时等在原地,自己则走向那货船,找到这次运输的负责人。
“你好,我是学院此次派来的代表若云,刚在路上知晓了你们货船被劫的事故,感到可惜。”
“你!”
托尔卡斯拍了下阿尔齐,对他摇了摇头。
“嗯,您好,我是负责人阿尔齐,不知您除了表示可惜外,还有什么事情吗?”
若云忽略了对方语气中的挑拨,指着藏在斗篷下的托尔卡斯问:“这位是?”
“啊,他是托尔卡斯。”
“喂,你说我是囚犯就行了啊,怎么......”托尔卡斯忙在阿尔齐耳边悄声说道。
若云听到原来是他,脸上笑容更甚了。
“托尔卡斯,我现在是在和阿尔齐大人讲话,还请你不要插嘴。”
“呵。”
若云则继续询问阿尔齐道:“和这次被劫事件有关,不知道事发前你是否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物?”
“有,而且全都是!”阿尔齐一说到这个就来气。
“?”
站在旁边的托尔卡斯忍不住想到了那个健谈的水手,或许......
“阿尔齐,当时有个水手找你报告说甲板出状况了后,你去哪了?”
“我上去查看情况了啊,怎么了?”
“这样的话,我好像记得阿蒂斯要你抽血来着,所以你没抽血,然后调包?”
阿尔齐愣了下,然后似是才记起这件事样,道:“啊对!调包后的血样在我这!”
结果他摸了摸身上,并没找到什么血样,好像遗失了?这转机的大起大落让他都麻木了。
见到这副场景,若云一下理清了思路,如果他分析得不错的话,他们拿到的应该是阿尔齐的血样,而那个女孩的,则确实被某个可以操纵人心的小偷截胡了。
......
“什么?你说西大陆和学院的人都同意维持现状?”
“是的,我已经很努力在......”叶知秋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都是群白眼狼!不仅是古博士背叛,他在信中解释说什么能力有限,都还不是为了更大的利益?还有底下那些蠢蠢欲动的毒蛇,现在谈判失利,指不定要趁机咬我一口......还有连墓碑小队都失手了。”
“没一个好消息!这样,你再去趟教会,用那些情报局的刺客的尸体,‘帮助’他们找到小偷,这事闹得越大越好。”
“是......”
于是叶知秋转身快步离开。
“伍。”
忽然一个人影凭空显现,单膝跪在一旁。
“你去跟着叶知秋,怎么做你知道的,还有必要时别让他死了,他还有用。”
那人影接到命令,再次消散不见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