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咋搞到这个东西的!”
一边打包着行李,一边匆忙的询问伊斯娅。
离境许可,这玩应可不好弄啊,现在岂止是不好弄,要批下来简直就是不可能。
“托家父的福,在这一带还算是有些人脉的,卡尔达现在聚集了不少的商人,不止是商人,很多军官和管事的人,也都大概有联系。”伊斯娅做在床上翘着腿,看着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的我们,毕竟功臣哪能帮忙收拾行李啊。
“铃音!那玩意就别带了,一个破毯子再买就是了,带着还占空间。”
“不要。”
“好好好……你带着就是了。”把衣物塞进包里后,接着转头看向伊斯娅。“抱歉你接着说,你刚才说你父亲?还有军官?难道说你使钱呢?”
“稍微花了一点。”
“伊斯娅啊,不是我说你,这个贿赂之事咱怎么能干呢。”
伊斯娅半月眼的看着我。“这一路上你贿赂的人还少吗,给人家钱还总是被拒绝,要我说啊,你这个大男人是一点事都干不成。”
“好好好,这种事情就算是我不擅长,我错了,我说姑奶奶,倒是帮忙下来收拾啊,别在那里看西洋景了。”
这屋子住了也不是一两天了,衣服和日常用品也都扔的到处都是,铃音和伊斯娅也都不是那种会收拾东西的女生,我们这三个人聚在一起搞得房间跟猪窝差不了太多,反正之后的打扫有旅店负责,我们只要别忘了什么就可以了。
“我说,刚给你们搞到离境许可,你们还让我帮忙收拾。”
“好事做到底嘛,就再麻烦你帮忙收拾一下了,人多力量大嘛,再说了,把这屋子搞乱的,你也有一份责任嘛。”
伊斯娅身后的尾巴像是波浪一样换换的摇着,从床上蹦到了地上。“活没看你干多少,话倒是挺多的,这样的男生可是没有哪个女孩子会喜欢的。”
这话……
愣了几秒,放下了手中的衣服,沉默的盯着伊斯娅。
“干……干嘛啊。”伊斯娅摇摆着的尾巴突然也静下来了,耳朵警惕性的抖了两下。
“你不喜欢我吗?”
“啊?!”
“我一直觉得你应该对我有一点好感之类的吧。”
“根本没有好吧!”
“我的想法难道错了?”
伊斯娅厌恶的看着这边。“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法。”
“推论啊,你看是这样的啊,这段时间你接触最多的异性就是我和一凡,那么自然而然的在主观上就会有一个对比,一凡那个面瓜能跟我比吗,我的魅力就在一凡的衬托下而表现出来了,所以啊,你应该对我有好感了。”
一个枕头突然飞过来糊在了我的脸上。
“我觉得人家一凡比你懂礼数多了,要真有这个对比那也肯定是会对一凡产生好感。”
“真是口是心非啊。”怀中抱着那个枕头说道。
三个人忙乎了半晌,这乱七八糟都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塞满了的屋子算是空了一半,真不知道这些垃圾是怎么被制造出来的,两位大小姐也跟我差不多,一看就知道在家里也都是那种被人伺候的主。
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老板算是发财了,天天唯一的工作就是坐着数钱吧,真不知道这是不是商人和政府的阴谋,托这个的福,我们从现在开始得勒紧腰带省着点花钱了。
下楼结账的时候,老板也是很惊奇的打探着我们为什么这个时候退房,想也不知道我们能拿到出境许可,不过把账单递过来的时候,那不是在要我的钱啊,那是在挖我的心啊,隐约中甚至能听到奸商的笑声。
老板最后是硬生生把钱从我手里抢过去的。
果然在花钱的问题是哪个世界都一样吗。
“乔音啊,你在那里写什么呢。”
“账本,心疼死我了……看看这一笔笔的支出,哎,我都怀疑能不能活着到远古森林。”
伊斯娅这时倒是满不在意的拍了拍我的后背。“钱而已嘛,不要太在意了。”
“说的容易!这些甜食的清单就支出了不少!拜托啊,有必要吃这些高热量的东西吗!还卖的死贵死贵的!”
“你太不了解女孩子了,甜食可是生活的一部分,我们和铃音被困在这毫无色彩可言的城市里,只有灰色和白色,身边还有一个你,压力有多大你知道吗,如果这时候连甜食都没有了,生活简直失去了意义。”
“什么叫身边还有一个我!庆幸吧!要不是我在这种严峻的时刻还能牢牢的控制住账本,钱早就让你俩败败光了,还住旅馆?睡大街去吧。”
铃音好像是有些气愤,尾巴和耳朵都直挺挺的立着,像是要炸毛了一样。
同为灵类的伊斯娅当然也察觉到了,她轻轻顺着铃音的毛,像个大姐姐一样。“别生气啊小铃音,这种一点浪漫都不懂的家伙咱们不理他。”
“浪漫一定要和钱挂钩吗。”
伊斯娅是胸有成竹,我一句她有十句,双腿微微岔开,抱着双臂,尾巴也缠在了腰上。“当然不是,你看看一凡,为了妮亚虚心学习,不辞辛苦,什么样的苦都吃了,这多浪漫啊。”
她的眼神露着一种向往,但在移到我身上的时候,瞬间就转变为了不屑。“你呢,除了会抱怨算账外,还做过什么,倒是嫌我们了。”
“得,姑奶奶我说不过你,咱还是走吧。”
没有了马,现在就只能靠人托着行李了,伊斯娅为了给我一个表现男子气概的机会,把大包的行李全部都交给了我,但有趣的是,这里装着的大部分东西都是她和铃音的。
前往边境大门的时候,气氛还是丝毫没有变,就如同打雷下雨一般,满街的行人都在跑,与其说是跑,不如说是疯狂的发泄着自己压抑已久的民族情绪,比起罗科索伊,把这股气愤撒到捷洛克身上可是要更加的容易。
“看吧!就是他们出卖了我们的利益!”
“烧死他!烧死他!”
“对!烧死这个杂种!”
经过一个街口的时候,看见一位中年男子满脸是血的被五花大绑着跪在一个木台上,他的身上系着被撕烂了的捷洛克的国旗,看样子是没来得急逃走而留下来了的捷洛克人,一个比对方强壮的多的大胡子男人抓着他的头发,但却没有看他一眼,而是把全部的力气和激情都宣泄在了台下的人群之中,与台下的那股愤怒所融合在了一起。
人们都在喊着要处死那个男人。
“快走,别看了。”
伊斯娅抓着我的手大步向前走着,而我也没有反抗什么。
“真是可悲。”
“你说什么?”伊斯娅问道。
“这个城市里有这么多来自罗科索伊的人,都还活的好好的,没有沦落到那种下场,可是……对还没有开战的捷洛克,往日的盟友,他们却痛下死手,要将对方置于死地,难道对于他们来说,现在的捷洛克比罗科索伊还要可恨吗,伊斯娅,你也是塔尔妮亚人,你认为呢。”
“也许吧,背叛了的朋友比一直与自己对立的敌人更加的可恶。”
我没有对伊斯娅的话作出回应。
但身后的小狐狸却没有保持沉默。
“朋友……真的背叛自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