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装懂,懂装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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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她……”
要么是她脑子出问题了。
歌想。
要么是这个世界出问题了。
歌凌乱在演播室中。
是的,Doctor再给她放白莎离开前放的视频。
“怎,怎么可能?”赤色的眼眸盈满不敢置信。
“据说是干坏事被发现了。”Doctor闪烁其词。
“干坏事不是要进禁闭室吗?”歌一脸震惊,“你总别告诉我她当时就在禁闭室!”
“进了禁闭室会发生什么?”执政官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面布阴云。
“……也不算什么吧。”女孩撅撅嘴,“就是几天通宵加班而已。”她晃了晃脑袋,满不在乎。
“什么算干坏事?”
“嗯……顶撞别人之类的吧?反正只要被举报了,一周禁闭是躲不掉了。”歌无意识地歪歪头。
“虽然有时候我一天什么也没干也会被莫名其妙地举报。”她耸耸肩,“不过,那也无所谓吧。”
*
“……艺术?我对那些东西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老师又没让我学。”女孩对劳伦缇娜的询问感到莫名其妙。
“我不否认它的价值,但我觉得我永远不会关注这种对我来说没什么用的东西,更别说学习了。”
“是吗?”劳伦缇娜在笑。
但她真实的情绪如何,歌不得而知。
*
“工资?”歌明显愣了一下,“我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为他们工作是我的义务啊。”
“为什么?”斯卡蒂企图从那双赤色的眼睛中找到开玩笑的痕迹。
“我是他们养大的孩子,他们培养我,我为他们工作,不公平吗?”女孩的眼眸中只有清澈的疑惑。
“……那你的个人意愿呢?”斯卡蒂的眉眼流露出几分担忧。
“?”女孩只是皱眉以表疑惑。
*
“医疗设备?还可以吧。”
“反正我出任务受再重的伤,在病床上躺几个钟头就能回去工作了。”
她对某位医疗干员如是说。
*
“法则?”
“那是什么?”
清澈的眼眸回荡着疑惑。
“是我应该知道的东西吗?”
她对测试干员如是说。
*
【敬爱的凯尔希女士:
在此向您表达最诚挚的抱歉与感激。
……
……
……她尚未迎来转变。
那场转变,尚封存于深邃的海洋之中。】
没有落款,漂亮的字迹工整干净。
是叙拉古语。
*
“喂!”黄昏下,女孩扯住执政官的衣摆,赤色眼眸晶亮。
执政官应声垂眸。
“把……请,帮我把这个给她。”女孩的话给人一种屈尊俯就之感。
她本来是单手递过去的,不知道为什么,她最后还是改成了双手。
那是一枚勋章,应该是C国军部所授。
金色的勋章,鲜红的飘带,看上去依旧崭新,或许要归功于女孩的爱惜。
歌蕾蒂娅默默,随即接过勋章。
“为什么不亲自给她?”执政官问得随意。
歌回以缄默。
*
“在被发现之前……你该回去了。”魏羡歌的声音听起来和往日不太一样。
“可是我还有好多事情想问你……你怎么了?”歌敏锐地察觉到魏羡歌的异常。
“你以后会知道。”魏羡歌回避了两个问题。
“……有些东西,抱歉了。”
歌来不及询问,就已失去了知觉。
*
烈火,废墟,空无一人。
火焰燃烧的声音空空回荡。
歌茫然地睁开眼。
明明一天以前,这栋建筑还那么富有生机。
今天,她被爆破声惊醒时,就只剩她孑然一身了。
“咔”!
头顶传来松动声。
歌抬起头,面印下落的图钉——
眼角一凉,疼痛感产生。
*
“又见了……”
少女倏地出现在凯尔希的办公室。
凯尔希瞳孔一缩。
鲜红与焦黑混杂在少女身上,血、白发、污垢糊作一起,虽不至于恶心,却也会因触目惊心而不敢再看。
“好……狼狈……的说……”她的喉咙里像是卡了一团咽不下去的糊,之后更是因为声音微弱,几乎只能听见“呜呜呜”的声响。
“对不起呢……凯尔希女士……”气若游丝,仿佛命悬一线。
“你现在是人,还是鬼?”这种时候,也许只有凯尔希能直视她,甚至冷静得说出这种话吧。
“哈……我……也以为……会死掉……啊……”
不是玩笑!
“Mon3tr,带她回罗德岛。”若听得仔细,或许也能感觉到凯尔希声音中的颤抖。
另一位却像是回光返照,开始自说自话。
“好疼……真的……好疼……”
“可是……十一岁……那么……小……”歌还那么年幼啊。
“我……她……再……看看……”应该让歌再多看看时间的风景啊。
“别……浪费……恨……痛……”歌不该浪费时间,被恨意与痛苦支配啊。
微弱得如同幼猫叮咛的抽泣。
“可是……”可是我也想活着。
“我想……她……是谁……”我想知道她是谁啊。
“我……见她……”我想见到她啊。
“在……唱……”我想知道她在唱什么啊。
她在说什么?
她想告诉我什么?
她是在哭还是在笑?
她为什么那么悲伤?
“我……”我什么都想知道啊。
“凯尔希……医生……”
若有若无的叹息。
“求求您……”
尚且幼态的哭腔。
“救救我。”
挣扎。
*
“自愈能力不错。”凯尔希的声音听不出悲喜。
“但是,如果没有凯尔希医生的救治,我早就归西了捏~”魏羡歌丝毫不在乎自己满身绷带,笑嘻嘻地向年长的女士撒娇。
“眼镜是不是可以还给我了呀?”魏羡歌不得不承认,模糊得只剩下轮廓的世界令她感到不安。
“想过把那些东西取出来吗?”
魏羡歌思考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凯尔希指的是控制自己性命的玩意。
“无所谓吧。”她笑笑,“不过啊……”
“这不会让你们更有安全感一点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能就‘咻’的一下失控了哦~”
魏羡歌笑得灿烂。
凯尔希面上波澜不惊,实则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本来,她只对Doctor有过这种复杂的感觉。
“凯尔希女士。”魏羡歌缓缓坐了起来,看得出来,她的伤确实恢复得极快。
“不要信我呀。”背靠床头,她笑吟吟地给出警告。
“我真的没有道德束缚呀。”
“我不会羞愧,不会懊悔,不会自责。”
“请,务必小心。”
语气仿佛温柔的叮嘱。
“我知道。”凯尔希的回答依旧冷静。
“这样啊……我想知道,您在一开始,为什么会惊讶。”仍然是人畜无害的笑。
“因为没信。”
“现在信了呀……”
“那么,歌蕾蒂娅呢?”
“……”
“你现在也有那段记忆了。”
“她……”魏羡歌默了默。
“算是让我憧憬的人吧。”
“愿为族献身的人……”
“永远保持生活希望的人……”
“怎么也……很难令我讨厌呢。”
“……”
“诶?”
“别走啊!”
“至少把眼镜还给我啊!”
*****
目前可公开情报——
小歌的话有伏笔,凯尔希知道的东西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