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里…”我呢喃着从梦中醒过来。
突然发现由里不在了,我急忙从床跑上下来。
厕所,没人。房间,没人。大厅,没人。只剩下最后一个地方了!
我颤颤巍巍的手握住厨房的门把手,心跳加速的跳动起来了。我很怕,我怕由里不在门后面,怕她不会再穿着围裙煮面给我吃。怕她已经厌恶我了,不想和我住在一起了。我怕,由里不要我了。
我怕,这都是假的。
我怕,这只是一场梦。
我死死的捏住门把手,纤细的手指泛白。犹豫着要不要拉开。
心里一番斗争后,我决定了!我必须要拉开着扇门,我要亲眼看到,由里对我的态度!
[哗啦]
我猛的拉开厨房的门板,入眼处我看的呆了。
整齐的刀具面板,橱窗也有好好关着。结白的墙仿佛都能映出我的身影,唯独少了个人。
我静静的站着,手还握着门把没有松手,手指依然死死的发白。
头发都垂到胸前,雪白的头发很是刺眼。我穿着睡衣,这就是给我的告别礼物吗?
难道像电视上那样子?我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易性癖?
这一件衣服?我看着樱花瓣的睡衣图案。突然感觉这种红色太娇气,像血。
穿着女孩子的衣服的我,应该很丑陋吧?
别扭的穿着女装,只是一个肥胖臃肿的恶心死宅。
像由里说的那种。
我回到房间,我想,我该到一个没有任何人的地方去,没有如何人能知道我的存在。不,世界上原来已经没有没人的地方了。
既然这样,被由里抛弃,被社会抛弃,被家人抛弃,被世界抛弃的我。
好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呢。
说不定连身份都没有,连死了也只有一片空白的墓碑。
好像死了也没有价值了呢。
不,如果由里愿意,我的头像说不定会是我的裸照?
裸照的头像?裸照的人生?连内容都没有啊,真可悲呢。
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好像振作不起来了呢。
我又胡思乱想了,由里是假的,是不存在的!那只是一个梦!你还不清醒吗!这只是你他 妈昨晚做的一个梦!有什么好哭的!
我流下泪水,也不知道为谁而流。
这样的我,还是死了算了吧。最好死的好看点,别到时候由里不小心看到电视里的我的新闻只能说“那个死的异常恶心的是我的哥哥啦,他不过是社会的渣滓呢”这样让她蒙羞的事。
也许她会承认吧?一定会吧?毕竟如果她不承认我只能身为一个黑户死去了,毕竟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她更认识我了。
也许我会因为捞不到尸体变成一个失踪案?那由里不会伤心了吧?毕竟她不知道我在哪里。
这个方法好像不错的样子呢。
我决定了,我切腹自尽好了。
这可是好看又壮烈的死法呢,绝对不是凡夫俗子能明白的。
我准备了一抔黄酒,一条布,一把水果刀,还有一张写着关于我的人生记录的书,免得别人不知道我的墓碑该写点什么就尴尬了。
我喝了一口黄酒,立刻吐了。
好串鼻的味道啊!我又倒了一杯,这可是规矩。
我喝了口酒,脱掉睡衣,把它整整齐齐的折好。遗嘱里说了,我要和这这件衣服一起埋葬,我要和由里最后给我的礼物永远在一起。
我就这样裸着好了,别穿由人的衣服别误以为我这个放 荡的女人和由里的哥哥有什么说不清楚的关系,给由里带来麻烦就不好了。
我又喝了一口酒,将含着的酒喷洒在刀刃上。
瞄准肚子中间,我突然有点下不了手。毕竟是自己的肚子啊,这么刺下去会不会痛死啊。我果然不是个男人,到了着一步,我居然会害怕?
我哈哈大笑着,嘲笑自己悲剧的人生。
用力!
“喇!”
好痛,肚子好难受!但我依然保持着这个姿势,我要以最完美的姿势死在由里的房子里。我强忍着疼痛,都不敢动了。
我感觉死神是这么的近,她就在我的掎子上。只要我一倒地,她就看着随便把我送走。然后就没有什么存在了。
由里也好,SAO也好。
都只是我的一场梦,做了二十年的梦。
我已经……不能没有由里的存在了。
如果她只是一个梦,那么我本就不应该存在的。这都没有逻辑可言,没有由里怎么可能有我?
没有由里的世界是不可能留住我的,如果能和由里相遇一世,我愿意轮回一千年。
我坚持不住的额头着地,血染红了木地板的带着一丝妖艳。我感觉我已经可以死了,我就闭上眼睛死了。
我看到上帝,我问他“我为什么可以上天堂?我不明白”上帝说“世间的苦难我都看在眼睛里,你不是罪人”上帝摇摇头说“你要知道,本来你不该来这里,你应该回去的”说完就要走。
“等等,万能的主?”我请求道。
“说吧,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你还说问出来吧,神有义务指导迷路的羔羊”
“由里她…爱不爱我?”我迫切的想知道,她到底会不会为我的死难过?
“爱?我以为你会问我你姐姐有没有为你的事而哭泣?忏悔。”
“爱这东西,世界上多少人解释不清楚的?实践是探索真理的唯一方式,你应该自己去体验的。”
上帝一挥手,我双眼陷入黑暗。
上帝拿出一个卷轴,上面复杂的纹路组成一个字。
“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