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话 独戏

作者:莲树木佑 更新时间:2022/8/6 5:02:05 字数:2218

古典风的房间,装潢的十分漂亮。檀木书香,典雅无比。一架钢琴融入这片小世界就好像它本该在这。

它轻轻地被拨开音符,琴键落下发出好听的声阶。

钢琴曲优美、和雅,音符在这片空间里手拉着手起舞,能看到一束光从窗户照射进来将中央的钢琴打的透亮。

一人静静地在光芒下独奏,房间内只有他与面前的钢琴进行交流,他闭着眼,神色悠然轻松,思绪融入进面前的钢琴与谱子,跟随着记忆里的谱调,驱使修长的手在每个琴键上都弹出它们该在的时间响起的音节。

他看起来很耀眼,且其实近看长得亦如童话中的王子般。轮廓正好的下颚线收的笔挺,在光芒下像镀上一道星辉。

曲声来到一小段高潮,也迎来不和谐的音符。闭锁的门被踢开,也伴随一声重调将整个气氛拉了下来。他将手停了下来,轻轻抚摸着面前的琴键,不见去看看破坏这气氛的人是谁,像早就明白这场独奏终究会在节点上提前拉下落幕。

门外的人不作声,为首的角色只是慢慢进入这房间,紧跟着几位年纪较大的人物,衣着华丽浮夸,头戴金丝礼帽。抽起手袖,拍拍衣物上的尘土,龇牙咧嘴的座落下来。

寂静了一会,琴键被盖上,他只是整理了下衣物,站起了身准备离开;“招呼都不打,就一走了之么?”

“这又不是叙旧,你我知道对方想说什么。”

“仅凭这样就满足么,做一个地区的神父,去给那些贱民扫扫墓,念叨几句江湖术士的东西。”

愚昧,无聊。这话已经讲过多少遍,而我又有这种感觉多少遍了。人类总是会被眼前的利益驱使着行动,他们狂妄、自负,他们骄傲自大却又欺软怕硬、他们目中无人,却又暗自垂泪、他们胡搅蛮缠,颠倒黑白却又为自己的弱小,为自己欲望无法实现而悲哀。

“我无法理解你在那究竟有什么用,如果你不回来那么整个项目都无法推进下去。你应该深知‘那件事’的后果才对。”一个老妇人恶狠地怒斥,她在故意挑衅他,用那个他不想听到的字眼去试探底线。用着挡箭牌做后路,假装自己什么都知道,事不关己怨天尤人,总是把这些下三滥的招式玩的炉火纯青。

结果始终人总是在前进与退路中做出贪得无厌的后案,在欲望与道德间不断挣扎,用虚假的正义去为那暴行买单,凡以不义之事开始之事,终由罪恶使其巩固,人们总是在行使罪恶时却还在自欺欺人的告诏天下,以他们所认为的正义去堆积所谓的红色天堂。

如今的人类一丝被拯救的希望,但握在我手中的并不是拯救人类的路,而是一把打开恶魔枷锁的钥匙。纵使这么多年人类依旧犯下当年惹怒神明雷霆的罪孽,哪怕亚当再一次犯下禁忌,试图重新推导一遍过程也只是无用之功,我敢肯定的是结局依旧是重复的。

“他们眼里你就是条流浪的走狗罢了,值得你放弃所有去给几个不值钱的东西浪费你宝贵的时间?有个栖身之所已经是大恩大德了,你要知道现在你身上背负的责任有多大么。”

牵线人的身影总是在剧目外的虚无中,降下一道道红色的丝线,拉扯着舞台的四肢让他们如鲜活如初般动起来,表演他们的精彩剧目。用那肮脏的手妄图操控全盘,用着戏谑的视线看着这个充满病痛、怨念的世界,随意摆布他人的人生,引导进死亡的巷子一点一点地被侵蚀,从内到外,从思维到举止,身体的每个组件每个细胞,用血肉铸就成通往目标的一丝可能性。

“你要知道你所护着的乡野粗村仅仅只有几百人,你甘愿为了这几百号人而放弃所有人的希望,你不要忘记你的使命是什么。一路下来牺牲了多少条生命,如今却停滞不前,这其中的利害你应该很清楚,你这是把所有正在等待救赎的信徒当作弃子。”

人类的恶意能够将所有美好吞噬,哪怕它表面却说着光鲜,隐藏在暗处的角落滋生着令人感到作呕的腐败悄然地将魔爪伸向那纯白的花海。如灾群蝗虻般席卷,将所到之处撕咬,破坏,最后留下一地的枯草残地后再化为乌云掩盖天空。

“我想,我已经很明确的说过了。”

他就这样离开,在手握新世界大门的恶魔中侥幸逃生,在至深黑暗与矛盾螺旋的夹缝中寻求那璀璨无暇般犹如圣母玛利亚降下的光。他仍在寻求自我,在逃避背后所追赶的影子。但结果来说,他和他们一样其实也并无二异,他们始终都是棋子,在为解放这个恶魔做着准备工作。

天空赏识面地下起暴雨,远处电光闪动,银蛇蹿涌着乌云,响声渐渐靠近。

我戴着面具,在雨天行走。我是无名的人,我是罪恶的挟体。我在无声中反抗,却发现已是殊途同归。我能够做什么,我也同样在做什么。

雨深情地捶打在贝尔街的窗户上,豆大的雨滴接连不断附在窗面变得朦胧,外面的街灯时不时地闪烁着,为这块朦胧添上些许色彩。

有一根手指抹了抹那湿漉漉的窗面,哈出一口热气用指尖画出一个星符。这里正好适合避避雨,衣服也没有怎么淋湿,现在是没办法回去了,虽然不景气但只能默默等待雨停。

如今入秋,空气总是带着一股刺梁的寒意,裸露出来的肌肤挨到冷风总是被吓的一激灵。我紧缩成一团,短裙总是会被寒风侵袭惹得我苦不堪言。我抱着自己的双腿,想用身体的温度给驱驱寒,抓过两件新衣裳做着挡风牌也只是浇浇燃眉之急。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小角落总是有一点声音,那是我不满地嘟囔,“不来接我的话就等着瞧吧。”自说气话,没什么大用处。时间缓慢地走着,商场诺大也总会有我需要的东西,能够方便我离开的道具。

“太好了,还能用。”我喜出望外,开心的说着,我想离开时隐约闻到了些不好的味道,安全通道悉悉索索,会是什么。

锈掉的门在动,尖锐的声音时不时浮现,嗡嗡的蚊虫,腐蛆的蠕动,跟怪异嶙峋的尸体。我瞪大着眼睛,满是惊慌。这里有杀人凶手!?但这到底是人还是怪物?

远处有细微的声音传来,是一阵小提琴的声音,悠扬蜿蜒,一丝悲凉。会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以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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