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制造一些幻术吗?”我向着白衣少女询问。
“可以,不过恐怕只能让他一人产生幻觉。抱歉,我现在实在没有什么力量。”
“足够了。”我说道,“我需要你让他产生幻觉,真的相信我是男的,并且真的以为我有龙阳之好。”
“你是要?”
“唯有让他真正相信,才能万无一失。苏零不是要羞辱我吗?那便顺他的意好了。”
“……你可以选择让我弄晕他的,虽然我现在的实力不能奈何苏零,但是他还是可以的。”
“你觉得苏零为什么执意让我进来。”
“……”
“没错,苏白不过是他的棋子罢了,讽刺吗?他连自己的亲兄弟都利用。”
“好吧,不过他要怎么处理,我是说将他困入幻境后。”
“将他放在这里吧,我睡椅子上,然后在他快苏醒的时候,我再回到床上,这样,他就会真的以为他被玷污了清白,而且还是被一个男人。”
“说实话,他好像并没有招惹过你,你这招太狠了,搞不好他受不了屈辱自杀都有可能。”
“我倒是希望如此,不过苏零肯定会默许这种行为的,否则他就不会将苏白送到这里来,还逼着我进入这里。苏白也不可能完全不明白,因此,他只能选择憋在心里。”
“不过你这样的选择也有坏处,若是你唯唯诺诺,他或许会认为你不是威胁,但你这样做,他会认为你对他有恨。”
“应该说没有恨才怪吧?”我说道,“他是个多疑的人,若是我一味表现软弱,反而还会引起怀疑。况且,他现在不会杀我,气运没有夺完,天下还三分,我还有用,只要我不找死,他暂时不会杀我。”
“所以,你想利用苏白,加深他对苏零的怨气,离间二人?”
“我只能这样做,并非我想要,而是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你知道吗?我连朝堂的情况都不知晓,对地方没有任何控制力,所以大臣和军阀都无法依靠,我身边的护卫都是苏零安排的,你说,我还能依靠谁呢?”
“……好吧,行动吧。”
我将手伸到苏白的头上,轻轻一拍,还不待他反应,就昏了过去,陷入了幻境。随后,他将经历永生难忘的耻辱,并且当真,然后他与苏零的隔阂将进一步加深。
第二天,苏白一脸震惊的看着我,“陛下,你!”
我笑了笑,“既然它是谣言,那解决它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它不是谣言,不然,我白白背上骂名,多亏啊。”
我之后就看到了苏白苍白的脸,他自然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的,但脸上的表情不太自然。
苏零还是一幅平静的表情,似乎对苏白并不关心。
“陛下,还请早日立储。”
“朕还没有子嗣。”
“那就请陛下早日有子嗣,否则一但出事,没有皇储是很危险的。”
他这是在威胁我吗?还是羞辱我?可我甚至连怒火都不敢放出。
他明知道,皇后是个男人,怎么生个皇储出来?他成心为难我。
我也只能笑了笑,说道,“朕还年轻,此事可以从长计议。”
“陛下不小了,而且,意外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
“朕知道了,丞相大人,您费心了。”我只能陪以笑容。
“陛下知道就好。”苏零笑道,那笑容,真的令人作呕,那是一种掌握一切的笑容。
还记得十年前,他那时还是一个小官,他当时面对董魁,也是这种笑容。
那时的他,还对自己嘘寒问暖。
我记得那时,他给了我一颗糖,那是我吃到的第一块糖,长期处于幽闭状态下的我早就习惯了在深锁的宫殿中活动,连外界都未曾出去过。
他带我出去,看到了外面的风景。
后来,他逃离了京城,据说是因为反叛董魁失败,之后,就是不停的战乱,我也一直处于这种动乱之中。
后来,他打回来了。
可是,他变了。
他变成了和那些人一样的人,狭天子以令诸侯的奸臣。
我亲眼看着他将反对他的人亲手诛杀,就在朝堂之上。
其实对我来说,无所谓,反正不过是换个人的幽禁,无论是谁,打进来都会将我作为要挟的。
他还算厚道的,至少,他没有把我锁在宫里,而是给了我除了出皇宫外的自由,我也不用像以前一样,吃残羹冷炙,至少生活方面不用担心了。
唯独失去的是自由,一但我有敢反抗的意识,他不会杀我,而是会抓住与这件事有关的其他人,当着我的面,杀了他们,还不许我闭上眼睛,我的一些护卫,还有一些忠心的大臣,都是这样死的,
我作为傀儡,和从前一样,没资格知道朝堂上的一切事情,没有资格下任何命令,外出必须和他的随从同行,吃饭必须有人试毒。
他不想我死,因为我是白帝的皇帝,他需要我的气运,为此,我连自杀都做不到,甚至于不敢激怒他,以免他拿其他人开刀。
不过苏白,毕竟是他的兄弟,因此我倒是不怕他下杀手,若是他真是无情,那也是自断自己手足,我也乐意见到。
“我大概明白了。”白衣少女说,“他的手段很高明,我知道一现象,叫人质认同综合症。受害者被囚禁或控制,而施害者会间歇性的给予警告和温暖,比如说小时候给你糖,带你出去转,你会铭记他的恩情,他的实力拥有绝对掌控权,只要他愿意,你不过是一个随手就能捏碎的蝼蚁,而且,他不断的用他人的死亡警告你,让你明白他是不可违抗的。同时,他还会给予你一些温暖,比如说允许你出门走走,给你的衣食住行还算不错,这样,当你充满恐惧时突然迎来温暖,你会不知所措,然后开始怀疑自己对他的恨,进而怀疑自己,甚至变得对他深信不疑,毕恭毕敬。当你身处绝望时,是他一次次将你拉了出来,因此,你会彻底屈服于他,甚至于为他着想,哪怕别人试图挽救你你也会认为那人才是坏人。”
“……原来是这样。”我在心中说道。
“若是他心中残留善意,或许你会有个不算太坏的结局,但若是他真的毫不留情的话,会让深信不疑的你自己走入深渊。”
“但是我不能赌他是否愿意放过我,我不希望自己的命运掌握在他人手中,而且,自由本来就该是我应有的权力,他们将它从我手中夺走,然后又塞回来一点,我就要感恩戴德?感谢他们本可以杀了我,没有杀我?那原本就是属于我的东西,他们夺走了,现在又假惺惺的来施以恩惠,我还要感激,凭什么?”
“你能明白这一点,太好了。很多人就是想不明白这一点才深陷其中的。”白衣少女说道。
“嗯,不过我会时刻留意自己状态的。”
“有时候,带给你一束光的人,可能也是曾经将你推入黑暗的人,所以,不要被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