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了南北交界的地方，再往前走，就是战场了。
“过不去，直接靠近战场是不可能的了。不过没关系，在外围也可以吸收毁灭之气，就是效率低了点。”我说道，“而且，南方不好突破，现在战事已起，两边都封锁了。”
“也好，那就在边界多待一会吧，正好能吸收死气恢复实力。”白衣少女说道。
那边有声音，“跳啊，为什么不跳，快点，我还等着回家吃饭了。怎么了？又不敢了？懦夫一个。”
然后，我就听到一声，那是白衣少女的警告，“小心！”
再然后，天降巨物，我被一下子砸到了地里。
多亏了白衣少女护住了心神，再加上我还有修为保护，才没死。
这冲击力，这人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这得多高啊？
我看了眼我身上的人，她已经失去了呼吸。
鲜血滴答滴答地流下，周围人四散。
我顿时脸色有些苍白。
我听到了肋骨轻微碎的声音，估计有一小块骨折了。
这才刚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就遭受了打击，让我瞬间有点恍惚。
我到一旁，试着修复伤势，慢慢恢复了气力，这是真疼啊，白衣少女分走了我大部分感知，她竟然一声不吭，她是怎么做到的？
随后，我就看见了官兵，他们直接将我带走了。
莫名其妙地被砸，莫名其妙的审问后，提供证词后我就被放了出来。
我咨询了一下，死者是一个无名之人，前几天死了丈夫和儿子。
那幅血肉模糊的场景让我傍晚心神不宁。
死亡，离我如此之进，就发生在我身上，从前至少也有几丈远，但现在，我差点就死了，还是这种荒唐的死法，被人砸死。
南北边境，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不过今天这事也算闹大了，因为死者是在朝凤台上跳下去的。
朝凤台平时作为旅游景点，也是祭祀时的关键位置，出现这样的大事，自然影响不好。
“你说她死哪不好，死这，是成心膈应人吧？自己恨算了，扯上我们白帝的气运做什么？”我听到有这样的声音。
气运？难道是别有预谋？
“嘘，我听说这件事是南柳派来的间谍，把死者一家害死，然后把死者逼上去的，走投无路，只能跳了。”
“那那间谍呢？”
“这不，逃了吗？就像早有预料一样。”
我让白衣少女关闭了声音感知扩大功能，这个功能真不错，悄悄话在我耳中听得一清二楚。
“看来，柳恒想要瓜分气运，苏零挟持你太久了，他不能容忍气运大半被苏零拿去。”
“无所谓了，不过是换了个人。”我叹了口气。反正，朝凤台，连接的是登龙台，登龙台上的符文早就被替换成了虞夜之铭，无论如何，气运都到不了我的手上。
“战争开始了一些，我力量正在快速恢复，不过应该只是小规模的。”
“这些死亡之力对你这么补？”
“当然，单个对我没有什么帮助，但参战人数，远超想象，仅仅只是试探性的交锋，就恢复了我一些实力。”
“……”
我想到了那幅血肉模糊的场景，仅仅只是一个人，就如此让人心惊，那战场上千人万人，该有多可怕？
“对了，我还有一个秘术，千里眼。算上教你的声音感知扩大和分魂术，这是第三个了。你该支付报酬了。”她说道。
“那你想要什么？”我问道，“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尽力而为。”
“……算了，你不会同意的。”
“？”
她没有再回答相关问题。
我学会了千里眼，看到了远处的情形。
成千上万的剑被射在了一个个船只上，那场面，无比震撼，配合雾气，更是给人一种一眼望不尽的感觉。
我从出生起，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我接着望去，看到了一个人睁开了眼，与我对视。
什么？他发现了我？
我感觉灵魂受到了一阵撕扯，剧痛让我哀嚎，那种强大，不弱于苏零。
“那是司空明，是柳恒麾下第一谋臣。不过不该啊，即使是苏零，也不可能发现你的探查的。”
“先别管这个，救我！”我喊道。
她将我一把拉住，我感觉有两股力量在撕扯我，始终不放手。
我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在帷帐上。
“你是谁？”眼前的人是柳恒，我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他曾来到京都和苏零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来逃离。
“……”
白衣少女叹气道，“司空明太强了，刚不过。”
我庆幸我没有拿什么能够证明身份的物件，这样最多就是魂体死亡，我还可以回归本体，倒是不慌了。
我还是没有回答，言多必失，我并不擅长计谋，因此很可能暴露，所以干脆不说。
柳恒见我不说，直接搜魂。
我知道自己无法反抗，就让白衣少女护住心神，将那些不能让他看到的记忆全部隐藏，编造出一个新的记忆，这样，他只会当我是一个有特殊能力的普通人。
对了，我是怎么过来的？奇怪，能将我凭空从边境北侧拉到南侧来，这实力，未免太过恐怖。
“我发现我们算漏了一点，这司空明，虽然修为不及那三人，但给我的感觉更危险，这个人太恐怖了。”
“……”
“此外，苏零周围，也有很多谋士和武将，也是群英并聚，这里也是一样，原本我还想着你可能还有翻盘的机会，但现在看来，你的对手不仅仅是苏零三人，还有他们身边的天下英才，甚至是整个天下。”
“……”我捂了捂头。
“所以，要不早点投降吧，能活就活吧。”
“……”
“她在跟谁说话？”司空明向柳恒问道。
柳恒一愣，他完全没有察觉，不过，他一直很信任司空明，从不怀疑。
“他发现我了。怎么办？”
我决定还是缄口不言，以免暴露。
“不要为难小姑娘了。”一个轻笑声传来。
“那是郭言麾下的都督，木清。”白衣少女解说道。
“小姑娘，受惊了吧？不要怕，我不是坏人哦。”
这个人，也很危险，我在床上后挪了一步。
“想不想当间谍啊？”木清直白地说道。
我想到了那段谈话，我又后挪一步，掉下了床。
我连忙爬起。
我时刻准备随时回魂，有司空明在或许回魂这件事会被发现，但是他无法将我留下，若非我之前观测自投罗网，也不会被抓。
司空明离开了。
只留下木清和柳恒。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司空明让我们留下你，他一向如此，神神秘秘，或许他看出什么了吧？不过你应该不会对我们有妨碍，否则司空明不可能留下你。”柳恒说道，“你或许还有疑惑，用你自己的眼睛看一看吧，比起远观，近看或许更可信。”
我点了点头，不敢反驳。
二人离开了。
……
司空明看着天空，皱着眉头。
“本以为她的存在能改变什么，如今看来，命运的轨迹无法违抗。”可是他不甘，他越是相信命，就越感到绝望。
“不可逆转，白帝必亡。”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