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自己正站在大殿上，苏零的剑刺穿了我。
我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鲜血一滴滴滴下，我说不出话。
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我就要死了。
我看到朝堂之上，人们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人敢上前来，他们眼里没有愤怒，只有恐惧。
苏零背后是苏白，他没有说话。
我醒了过来。
“抱歉，打扰到你了，你看到的，是未来的一种可能。”白衣少女说道。
“？”
“我从一些世界路过的时候，研究过这种能力，最近战事又很频繁，我恢复了不少力量。”
“那种可能？苏零会直接杀了我？可是，这明显不是最好选择啊。”
“苏零如果觉得你有威胁，或者你太不听话，倒不是不可能。不过那种可能我已经预见到了，在那件事发生前，我可以提醒你。”
“谢谢。”
“该醒了，我看到外面有个女士，她似乎在等你醒来。”
“可是现在有些太早了吧？这太阳都没升起来。”
“……谁知道呢？或许她是个早起的人。”
我睁开了眼。
“你好，你醒了？”
我点了点头。
“我是灵倾，是木清都督的妻子。”她说道，“走吧，我的任务就是看住你，不让你做破坏或者在时间到之前伺机逃跑。”
“其实这位姐姐，你可以骗一骗我的，比如说带我出去遛弯的。”
“啊？可以这么说吗？”她懊恼地拍了拍头。
“……”
“对了，你称呼我灵姐姐就好了。”她说道。
“好。我可以去哪？”
“哪都行，不过如果是重地的话要申请。”
我收拾好后，就出发了，走得很小心翼翼，我本来打算直接回魂的，但白衣少女告诉我，不如看一看，就算不能改变什么，至少能收集一些信息。而且我有逃生的手段，既然如此，何必恐惧呢？
“对了，灵姐姐，您认为，柳恒大人怎么样？”我斟酌着用词，以免语言不当，给自己带来麻烦。
“柳恒大人，他很好，他对自己人一向很好，从不亏待，甚至撤退时宁可带着老百姓走，也不愿意丢下他们快速逃跑，对自己百姓，可谓是鞠躬尽瘁。不过，如果你是他的敌人的话，那就危险了。他一向对敌人可毫不心慈手软，也经常做一些不讲武德的事，各种小手段能让你喘不过气来。”
我想到了那个间谍，看来柳恒并不在乎做事是否光明磊落，他更看重的是效果。
这很厉害，心怀天下还能不心慈手软，对朋友仁慈，对敌人残忍，同时对内收拢人心，对外明面上营造匡扶白帝的名声，说实话，简直无懈可击。
这个对手，并不逊色于苏零，或许，我唯一能比这三人出色的地方，就是出身吧。
据说，柳恒从小摊贩走起，严格的说，他是白帝皇室后裔，不过血脉相对稀薄，他所在的一脉，早已衰落。
我看着周围的军营，我在的地方还算是好的，一般军营似乎没有我所在的那个地方豪华。
“是司空明，他虽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但是我猜测，他可能猜测到了你的身份，就算没有，或许也知道你并不简单。否则一般的人估计被抓来后直接就处死了，怎么可能还会好吃好喝地招待？”白衣少女说道。
“那司空明会告诉他人吗？”
“目前没有，不过所有人都很信任他，对他的决定不存在怀疑，如果所猜不错的话，他是这个世界的特殊之人。”
“特殊之人？”
“我曾在一个世界遇到过，那里有三个不死属性的特殊之人，这个世界，苏零，柳恒，郭言都不是，只有一个，就是司空明。”
“那他为什么不自立门户？为什么要追随柳恒？”
“或许是他自己的选择吧？这三个世界的主导者，他们本身并不是这个世界最优秀的，但是他们懂得用人，而且有能拉拢人心的能力，因此那些才能强的人都愿意追随他们。”
“……”我承认，我做不到，我差太远了，他们远远比我更适合做帝王。
“不要灰心，走一步看一步吧。”白衣少女安慰我道。
“对了，灵姐姐，他们在干什么？”
我看到了司空明正在祭坛上站着，似乎在施展什么法术。
“他在借东风，将气运拉到我们这边。”
逆转风向，调转气运，这是我此前闻所未闻的。
逆转风向听起来不难，但那是逆转天地法则的能力。
我不知道六重甚至七重的人有没有这种力量，但他给我带来的感觉很恐怖，比直面苏零还要恐怖，所幸，把目光不是针对我。
“对了，”我忽然想起来，“你说那个分魂术不能瞒住六重，那……”
“他们知道你有问题，但是他们并不知道你的本体在哪是谁，苏零有很强的感知力，他可以发现也是因为他与你的气运联系最深，而其他人与你几乎不见面，他们只会发现你在这里的可能是假身，这也是他们没有草草杀了你的另一个原因，但他们不知道你到底是谁，只有司空明可能知道。”
我松了口气。
话说灵倾的修为，也有五重，不过她应该看不出来。
我从白衣少女那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对了，灵姐姐，抱歉，屡次打扰您，但我想知道，您知道他们的志向吗？”
“你是想问他们是什么让他们一步步坚持到这吗？”
“也可以这么说。”
“这个你得问他们，我就说说我家都督吧。”
我侧耳倾听，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讲故事。
“都督他可好了，对我可好了。”她一脸兴奋地说，“那时，我所在的城池沦陷，我和姐姐作为战败一方的百姓，自然也任人宰割。后来，都督和前尊主救了我们。”
“……”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啊，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怎么会救我们这些孤苦伶仃的百姓呢？或许，我和姐姐是因为姿色还行才被看上的吧，而那些，没有被看上的人，自然只能继续在泥潭中挣扎。不过不管如何，他的确救了我，不是吗？这就够了。”她说道，“可惜姐姐……”她的神情忽然又变得沮丧起来。
“她的姐姐灵毓，嫁给了郭闻，也就是郭言的哥哥，郭闻已经死了。”白衣少女体贴地每次当旁边解说着。
“……对了，你姐姐？”
“你想见她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找她。”灵倾说道。
“……”
“走吧，她人很好的，而且，你其实也不知道该去哪吧？不如先跟我走走？”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