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十八,人们都说花儿也会开在你家,在我看来,其实散文诗里有着一切的一切。
“哔哔~”
我后知后觉的抬起头。
“看路啊你,不要命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赶忙向马路边走去。
一愣神的功夫竟然站在了马路中央,这要是出了点什么事可对不起含辛茹苦给我养大的老妈。
“叮铃铃~”
基本是铃声响起那一刻,我才和一群同样差点迟到的同学挤进教室。
“要命...”
“怎滴,是什么让你觉得生活不如意?”
“是我的排位赛~”
“cao...”
基本上学生们是不背书包回家的,因为在这个高三差班,基本上没人写作业。
我呆愣的跟着教室里的晨读声对着口型,老师路过时也习以为常的只关注那些成绩还算过得去的同学。
晨光打在我的脸上,仿佛间回到了那个令人向往的初中时刻。
伴随着同桌的酣睡声和老师的怒斥群众,绕是对高考不当回事的我也不好意思的翻起书本象征性的发呆。
终于,午休到来,学生们陆续走出教学楼向食堂进发,我则是跟着几个同样不爱吃食堂菜的死党蹲在小卖部门口啃着垃圾食品。
校园里,喜欢运动的学生们已经开始酣畅淋漓的打起了篮球。
女生们画着淡妆,叽叽喳喳的聚堆欢笑着。
成双成对的情侣开始散步。
偶尔也会看见落到的努力学生在角落里抱着书本,眼镜的厚度让人望而生畏。
天空略微昏沉,刚刚开学学生们就已经开始期待暑假的生活。
生活就这样继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穿着象征年轻人虚荣的低奢球鞋,一步一步的踏遍校园的每个角落。
放学了,学生们顶着微弱的月光陆续出了校园。
有时候,我也常常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比如在回家路上突然从天而降一位少女,对你说:“少年,愿意跟我去拯救世界吗?”
哈哈哈,自己都不禁被自己逗乐。
平凡的生活,也有伟大之处,但哪个人又甘愿平凡?
回到家里,母亲说着嘘寒问暖的话,给你做了一大堆的好吃的,你吃饱了,开始了与朋友的游戏人生。
只有在游戏里,你仿佛找到了真正的自己。
你很有天赋,但成为顶点还远远不够格,日常和队友互喷仿佛已成习惯。
到了后来,你的同伴越来越少,结局只剩下你自己。
你的父母开始对你的前程感到糟心,对你指手画脚,你觉得你想一个木偶,无法随心而动。
你喜欢上了网上的一个女孩,但天南海北的距离让你们双双没有安全感,最后不了了之。
你觉得这世界糟糕透了。
你没有了生活的希望。
最后的最后,你与你的父母拥抱了一下,你的父母有些错愕,但并没有当回事。
你陪着朋友打完了最后一局游戏。
屏幕上每个人都发了一句GG。
唯独你却发了一句结束了。
当然,并没有人在意。
就像在这看似和平的时代翻起的一座浪花,很多,没人在乎你。
这时候你突然想到,如果你死了,会不会有人在意你?
你做到了,你成功的自杀了。
死亡的时候你没有丝毫的犹豫,有的只是平静以及对不起父母的那份心情。
你成功的完成了第一次死亡。
你向实践踏出了第一步,真理也给了你答案。
除了你的父母还有一些较好的朋友,没人为你悲伤。
在你的追悼会那天,你的父母还有你的同学如约而至。
父亲目光呆滞,母亲则是爬在棺材上泣不成声。
同学们面带悲伤。
你成功的完成了第二次死亡。
过了很久,你的父母有了第二个孩子。
同学们也逐渐忘掉了你。
又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你的父母死去。
又过了几十年,你的同学们也相继离去。
但还有你的妹妹和一些知道你的存在的死党的后代。
你的家里,妹妹正在给你的父母还有你上香。
黑白照片里,你风华正茂,年轻的可怕,可你的父母面色苍老,老的不成样子。
又过了很多年,你的妹妹也离开了这个世界。
你死党的后代也把你忘记。
恭喜你,成功的完成了第三次死亡。
世界上再也不存在你的痕迹了。
人类经历了第三次世界大战。
科技愈发的强大。
人们突然在历史中,发现了你的痕迹。
那是一份几百年前的古老的来自警察局的自杀名单。
你复活了。
你的意识,复苏在了一片虚无之中。
这是你的精神复活了。
“这是哪...”
“我记得我死了...”
你想要控制你的双手来触碰这片黑暗,想要去摸一下东西。
但你发现,你根本就没有可以操控的身体。
你非常的惊慌,你开始了大喊大叫,你想要有人救你出去。
但最终,你沉默了,你沉浸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你想消灭自己的意识,让自己不会思考。
你失败了。
你开始了自言自语。
你疯了。
但疯了不知多久,你突然恢复了清醒。
你开始了思考。
在这一刻,你开始了孤独的永恒。
时间对你来说根本不再是牢笼。
而是诅咒。
直到突然有一须臾,你听到了一些奇怪的低语。
你感到激动,慌张,不知所措,以及好奇。
你默默地聆听,想要知道那声音在表达什么。
但那声音你一直不理解其中的含义。
你的精神满满萎靡。
你只是觉得那是你的精神出了问题。
你不解,你对自己的存在感到陌生以及怀疑。
你又开始了思考,自己到底是什么?
有一天,有一位少女,怀着好奇的心理打开了家族的族谱。
她看着那从熟悉逐渐变得陌生的一张张照片和名字。
终于,她从一百多层看到了第一层。
她看到了那分枝散叶的源头,她的祖先,那是一位知性美丽的女性。
但奇怪的是,在那祖先旁边,竟然看到了一位俊秀的名为白天的少年。
少女好奇的找到了父亲,问那是谁。
父亲思考了一会,但他也摇了摇头,并不知道那是谁。
他对少女说,或许你的太爷爷知道。
少女找到了苍老的太爷爷,太爷爷虽然年近百龄,但并未有老年痴呆的症状。
他精明的目光怔怔的看着那份落了很多灰尘的族谱。
他也开始思考了起来。
“乖曾孙,这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可以问问你高祖爷,他或许知道些什么。”
少女朦胧的点了点头,她抱着族谱,坐进了出租车里。
少女名为白天萌,18岁。
现在是5022年,也就是超历2072年。
人类在第十次世界大战后地球化为了废土,但科技又一次光速飞升,科技倒回了很久以前的二十一世纪年代
车子飞快的运动。
白天萌到了高祖父家里,满脸期待的看着正喝茶的高祖父。
高祖父摸着玄孙的头,缓慢的打开了族谱。
“或许,是祖宗的哥哥。”
“咱们和他同属一只血脉。”
“祖宗的哥哥...”
白天萌点了点头,但这并不令她满意,因为这族谱上压根就写着亲属关系呢...
但她还是谢了高祖父。
毕竟这么大年龄了,也不好反驳什么。
可能高祖父压根就没看清族谱上的字,只是看和祖宗并排所以这么说了而已。
但少女对这“少年祖宗”依旧充满兴趣。
“白天...名字倒是好听。”
此时,正在沉睡的你突然惊醒。
你感觉到了,有人在呼唤你。
你不禁好奇的望向这四周无边无际的黑暗。
果然...错觉吗...
你暗自苦笑,这么久了,还是会出现幻觉。
经过无数次的沉默与疯狂,你的精神已经无比的坚韧。
但你唯一的情绪却只剩下了孤独。
你忘记了一切,你忘记了人类是什么。你忘记了你自己的名字,你忘记了自己的长相,你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哭,忘记了笑,忘记了友情,忘记了爱。
你只剩下沉睡和偶尔的思考。
以及...无边的黑暗。
你重生了。
少女对你的好奇心越来越重,在课堂上,带着浓浓黑眼圈的她满脑子都是你照片上的模样。
老祖宗...
他喜欢吃什么?
喜欢几点钟睡觉?
为什么长得那么帅?
喜欢的女孩子是什么样子的?
少女的好奇心如同水涨,浪花逐渐潮起潮落,最终形成滔天巨浪。
“萌萌!”
“嗯?”
正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白天萌呆呆的回头看去。
只见一只手正在肆无忌惮的揉着她的头发。
“阿梓。”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书包沉在她的一侧,阿梓漂亮的黑长直发垂在腰间。
“没什么。”
“晚上的聚会要来啊。”
“好。”
当两人聊的正欢时,在不远处后面的一群男生堆里,几个男生正在推推搡搡。
几个男生围在一个男生旁边。
正对他打趣着。
“诶,白天萌也去,听到没?”
“好机会,今天你可不能怂了。”
“知道不,不要等让别人捷足先登了在去一个人听反方向的钟。”
“滚蛋,狗嘴吐不出象牙。”
“张易,你可想好了,一定要让萌萌幸福呜呜呜~”
“滚滚滚滚犊子!”
被围在中间的男生,也就是名为张易的少年。
他默默望着不远处的白天萌,一言不发的静默。
旁边一个男生看了这场面,当机立断的一巴掌拍到张易后背上。
“你小子那眼神怎么跟恐怖分子似的?你是去表白,不是去绑架的。”
张易吃痛,啧了一声瞪了他一眼。
“去去去,正所谓古有三十六计,我正在思考对策,表白一定要有仪式感和那种水到渠成的感觉,不然人家跟你都不是很熟结果你特么直接像傻子一样跟人家说我喜欢你那不纯纯扯淡?”
“对对对。”
“死。”
临近傍晚,也终于是放了学,少年少女们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到了晚上六点,白天萌穿好衣服,打开门离开了家里。
随身携带的挎包里,她看不见的地方,那份族谱正在闪闪发亮。
白天萌骑上了自己的自行车,沐浴着风向着聚会的地方驰骋而去。
这自行车是爷爷送给她的,她一直舍不得换。
而且她也不喜欢父母的司机来来回回接送她。
她感觉那太招摇了。
不一会,她便来到了一处饭店。
锁上了车,白天萌欢快的走了进去。
今天是她的好闺蜜阿梓的生日。
就算平时再不喜欢聚会的她也得来捧个场。
“阿梓!”
“萌萌!”
跳脱的阿梓用力的挥手,看样子等了她很久。
锁好了车,两位女孩挎着胳膊进了酒店。
“生日快乐阿梓!”
“生日快乐!芜湖~”
“谢谢大家~”
“这是我的礼物。”
“我的,还有我的。”
同学们陆续的送上礼物,但却有一个男生坐在凳子上纹丝不动。
李太阳现在有一点尴尬。
一下午的时间都在想怎么对白天萌表白,却忘记了来的是什么地方。
“阳哥,你礼物呢?”
“啧,小点声,我在想在哪掏出来呢。”
“卧槽,你没带啊?”
“我特么忘了...”
李太阳和几个男生窃窃私语,基友们都无语的踹了他几脚。
“你跟白天萌表白也不至于忘了给人家王梓带礼物啊。”
“诶我你特么小点声。”
李太阳连忙给了朋友一拳,眼镜瞟向正在和王梓有说有笑的白天萌。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两个女孩子竟然同时看了他一眼。
李太阳一惊,连忙收回目光装作什么也没干的模样。
“妈的,王梓瞅我干什么,大姐,我真不是故意的!”
吞了吞口水,李太阳内心有些慌张。
“她俩那么要好,肯定是王梓记恨我不给她带礼物对萌萌说坏话了!这个物质的女人...”
不怪李太阳想的这么多,确实是有些事情是他想不到的。
比如王梓。
“李太阳在看我!萌萌,你看到没。”
王梓害羞的捂住脸,低声说道。
“额...”
白天萌看了看眼前羞涩的闺蜜,又回忆起刚才李太阳的眼神,她总觉得他是在看她。
有种不好的预感...
“阿梓...我记得你跟我说要在生日宴会上跟他表白。”
“是啊,你突然提这个,害羞死了~”
王梓脸红成了一片。
“干了!干了!”
而男生们,已经开始喝个痛快了。
来蹭饭的人们,向来都是带动气氛的人们。
李太阳的好兄弟们已经喝的晕头转向了。
只见他的同桌一把搂住他,另一只手还握着一瓶啤酒。
“byd,还不表白?”
李太阳一愣,随后给了这酒鬼一拳。
他抬头看了看场上的气氛,觉得时机已到,猛的把同桌手里的酒抢了过来一口炫掉。
当机立断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那个...”
“李太阳...”
与他的大声一同发出来的,还有一道很小,但足够包间里所有同学都听到的声音。
“啊...”
酒蒙子们不明所以,斗鸡眼无助的在两人间徘徊。
而几个女孩子则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脸卧槽的等待着下文。
李太阳想过可能出变故,但他万万没想到。
竟然会有人和自己同台竞技。
看着一脸羞涩的看着自己的王梓。
他懵了。
“班...班长?”
李太阳试探的问向王梓。
“嗯...”
王梓低声回应。
“...你先说?”
“嗯...”
王梓先是看了眼担忧的望着自己的白天萌,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又看了眼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李太阳,最后扫视了一圈喝的滚瓜烂熟的同学们。
“新学期,新气象,我相信很多同学已经为高考做好了准备,即使我们才刚刚开学。”
王梓清了清嗓子。
“青春是什么?是在青春结束后能交给自己一份满意答案的过程。”
“青春不仅仅是要放肆。”
“更是一个能让你足以学习周围一切的黄金时间。”
“转瞬即逝,光阴如梭。”
“在这个朦胧的年纪。”
“年轻人都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亲情,友情,爱情。”
“烦恼着成绩的终究还是少部分人。”
“更多的少年人烦恼着的是那情窦初开的露水,那爱慕生情的朝阳,以及为自己感动的泪水。”
“青春最重要的是什么?”
“钱么?恋爱么?物质吗!”
“通通都不是。”
“是让自己能不后悔的过完余生。”
“有人说过,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但其实这句话适应所有人。”
“只要你有一颗勇敢的心。”
“那么所有人都一样。”
“至死,少年。”
白天萌看着自己的闺蜜,有些莫名的崇拜。
再看其他同学,女生们低着头不再窃窃私语,男生们放下了酒瓶,眼神变得清醒。
只有王梓,满脸的神采奕奕,但她的泪水,却在脸上挥之不去。
“最后,我想说的是,青春,就是要让自己不能后悔。”
“想做的事,想说的话,趁着这个连大自然都为你开后门的年纪,就放肆去做吧!”
“李太阳,我喜欢你。”
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惊讶的抬头看着王梓。
但只有李太阳,不知道在想什么,抿着嘴低头不语。
王梓见到这一幕,浅浅的笑了。
“抬起头来,李太阳。”
李太阳愣了一下,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她。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李太阳吞了吞口水。
“但我刚刚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年轻人最大的倚仗是什么?”
“勇气...”白天萌下意识的接了话茬。
王梓偷偷瞪了她一眼。
白天萌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笑。
“是的,勇气。”
“李太阳,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
“可你连拒绝我的勇气都没有,你又有什么勇气去对她告白?”
“或许你很温柔,你不想伤害我,所以那懦弱的心理就下意识的装聋作哑,觉得应该给我一点希望。”
“可你觉得那可能吗?”
“你觉得那对我来说是希望吗?”
“或者说希望过后的痛楚,我承受的起吗?”
“不要为自己找其他借口。”
“拿出你的勇气,拒绝我,然后对你喜欢的人表白。”
李太阳如遭雷击,他楞楞看着光芒四射的王梓。
那一刻,他看见了光。
李太阳这十八年其实活的很平凡,普通的家庭,普通的生活,普通的成绩,普通的朋友。
父母没什么文化,但给了他独属于农村人的善良淳朴。
他从来不惹事,会喝酒,但不抽烟。
有喜欢的人,也有喜欢他的人。
王梓这个人,平时在班里就像明星一样耀眼。
即使开学了很久,总是有很多人暗地里骂她是装好人的bz。
这很正常,人们对不熟的光芒下意识的产生排斥是很正常的。
凭什么你比我耀眼?
凭什么你能得到老师的欣赏?
凭什么你能有那么好的成绩?
凭什么你吃的比我好,穿的比我好?
不就是摊上个好爹吗?
看似很阴暗,不像现实生活里的是吗?
但其实每个人最开始都是善良的,那些想法,其实非常的无意,可能也就是饭后闲谈,聊过之后不了了之了。
特别有趣。
李太阳悟了。
“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
他放下了伪装,朗声的给了她回复。
嘴角还带着微微的笑容。
王梓缓缓摇了摇头,同样笑着坐了下去。
主场,已经交给李太阳了。
但白天萌还是看见了王梓的手正在缓缓颤抖。
悄悄握住了她的手,王梓惨白的面色缓和了不少。
王梓脑袋轻轻的靠在白天萌肩膀上,白天萌脸色一红,但又镇定的把手放在了王梓肩膀上搂住了她。
李太阳深吸了一口气。
他看向了白天萌。
白天萌看着他的目光,浑身一颤,不知所措。
李太阳鼓起勇气。
“白天萌同学,虽然...”
“我拒绝。”
月光洒在人们的脸上,醉醺醺的李太阳走在回家的路上,旁边的兄弟们小心的守在旁边,怕他一个不小心去世了。
“不能喝你装啥逼啊...”
“少说两句你,阳哥今天是真伤心了。”
“害,造孽啊。”
“不过你说这白天萌也是牛逼,刚说了个名字就拒绝了。”
“害,经典我喜欢的人和喜欢我的人。”
“别说了,枯了。”
房间里,白天萌抱着一个玩偶,这个是爷爷今天送给她的。
她正苦恼的看着这个丑萌丑萌的小家伙。
刚觉得太丑要放下,下一秒就又觉得很可爱抱了起来。
给他起个名字吧。
看着怀里浑身白色,瞪着大大的眼睛,撅着嘴的小东西。
起什么名字呢?
冥思苦想后,她睡着了。
“白天...”
她做了个梦,梦见了帅帅老祖宗白天给他做了一顿早餐。
在她不知情时,她的玩偶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与此同时,虚空中的他,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召唤力。
一股强大的吸力吸引着他。
他触碰到了那股力量的源头。
恭喜,你得到了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