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头看着在自己脚下早已化为齑粉的大半城池,那狰狞的脸上露出些许惋惜:“这都是上好的血食啊,当真可惜。不过,三个修行者的血肉却是更好。”
说着,便举起大刀,向着黎青刺去,肉眼可见的似是一团云气凝结其上,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声,眨眼间便已到达黎青眼前。
黎青迅速将刘林夕护在身后,单手上挥,流光闪过,一个法阵随之而出。
转瞬间,二者相撞,刺眼的光芒乍现,随后剧烈的爆炸声传出。大片的尘土、碎石与肉泥向着四周飞散。天空中,尘土飞扬,遮蔽了原本明媚的艳阳。阳光透过尘埃,变得昏暗而模糊,如同一层灰色的帷幕,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种低沉压抑的氛围中。
广德与信行二人连忙张开防护罩,将冲击波挡了下来。
广德向黎青传音:“小子,你一个人你能行吗?不然我们一起出手?”
烟雾中,黎青的声音传了出来:“能一起动手,那自然是极好的,我数到三,咱们一起出手。”
“一!”
黎青刚刚数到一,广德手中的长剑便化作一道长虹,向着魔头的双眼划去,与此同时,黎青双手画圆,一道光圈将三人一妖笼罩其中,啪的一声,三人消失不见。
这时,数里之外,尉迟璟看着出现在马背上的小孩与前辈的纸条,陷入了沉思。
————玄空界————
“小子,你这一手可真是出乎意料啊。”广德跃起躲开斩击,发出感叹“你居然能直接横渡玄空界,若是圣人知晓,我们又何必筹划这么多。”
“可别了,我们二人的理念可以说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黎青架住长刀,而后似是想起什么“你们确定那两个人,是你们说的那两个人吗?可别把我徒弟搭进去了。”
广德站在一块巨石之上,剑尖滴落着魔头的血,而后身形一闪
“如果你所描述的没有偏差的话。”广德一剑刺穿魔头的双眼,接着说“不过,那小孩怎么就成了你的徒弟?凡事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
魔头倒退数步,双眼被刺穿,痛苦地挣扎着。“蛤?要不是我来了,你们二人还被困在那阵法之中呢,你们不会以为那两个小屁孩能救你们吧?”说着,黎青一剑削下魔头的一个手掌,而后将其烧成灰烬“你们两个,一人欠我三个人情!”
“小友,贪心可不是好事哦。”信行的声音平静而从容,仿佛在教导一个顽皮的晚辈。他缓缓抬起手,数道金圈从他的指尖飞出,如同离弦之箭,直奔魔头的双脚。
魔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他试图躲避,但金圈的速度太快,根本无法闪避。只听“咔嚓”一声,金圈紧紧地捆住了他的双脚,魔头的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信行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事情,而后,意有所指地说:“不过,这次着实有些问题。看来这天下还真是卧虎藏龙。”
“就是啊。好了,该结束战斗了。”说着,黎青斩出四剑,而后挑起那大刀,将魔头钉在了地上。
黎青轻轻落在大刀上,看着另外两人:“你们要怎么处理它?”
“还是交给我们吧,我们把它带回去审问一番。”广德思索片刻,掏出一个金袋“不让你吃亏,这个金袋是收妖袋,能够收起不反抗的妖物。”
信行也是掏出一块金属,向黎青说明:“这是一种陨铁,用来打造铠甲很是合适。”
“正好都给我徒弟用。”说着,黎青不动声色地将地上散落的兵器以及铠甲碎片都收入囊中。“还有什么要做的吗?没有的话,就准备回去吧。”
信行举起一块玉佩,像是在记录着些什么,随口答道:“还请先等一下吧,我们还需要和圣人商量一下。”
说罢,那玉佩缓缓飘至半空,发出些许微光,其上缓缓出现一道身影。
信行躬身对着那身影述说片刻,那身影缓缓点头,而后转身看向黎青:“许久未见,风采依旧啊,黎青。”
黎青满脸笑意,略显热情的说道:“李兄,真是赶巧,择日不如撞日啊,今天我收徒,你看要不多少给点?见者有份嘛。”
信行和广德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这个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阿谀奉承的人和当今大家的平等对话。
那道身影微微一笑,一杆长枪从玉佩中飞出,落在黎青身前。
黎青见状,心中暗惊,面上却是笑道:“李兄,这可真是一份大礼啊。”
那道身影微微颔首,转身对信行与广德说:“我在长安,伫候二位佳音。”随即消失不见。
广德稍显歉意地对黎青说:“恐怕还需些许时间。”
“没事,拿人的手短嘛。”黎青心不在焉地回复。
【他果然又前进了一步,希望他和我是同路人吧,至少,在那之前。】
————黄县————
秦怀道与尉迟璟站在一片废墟之上,眼前的一切让他们紧锁眉头。
秦怀道的目光缓缓扫过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
废墟中,断壁残垣四处散落,曾经的建筑如今只剩下残破的框架,仿佛被巨兽无情地撕咬过。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灰尘和焦糊味,让人呼吸都感到困难。阳光透过尘埃,洒在这片废墟上,却无法驱散这里的阴霾。
尉迟璟缓缓走上前,每一步都踏在碎石和瓦砾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脚下,是一块块破碎的砖石,有的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她的心中,充满了对这场灾难的自责,尽管她知道她无需为此负责。
秦怀道看出了尉迟璟眼中所含的自责与悲伤,于是他故作轻松地说道:“你看这废墟,是不是有点像我们小时候在后山挖的那些坑?只不过,这个规模大了点。”
尉迟璟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秦怀道。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她知道秦怀道是在故意逗她开心,尽管这个玩笑有点不合时宜,但她的心中确实感到了一丝温暖。
秦怀道继续说道:“记得那次,我们挖了一个大坑,结果不小心塌了,把你埋了半截。你当时那个哭啊,哈哈,我到现在还记得。”
他故意夸张地笑了起来,试图用这种轻松的氛围缓解尉迟璟的自责。
尉迟璟白了一眼秦怀道,经秦怀道这么一打岔,悲伤的氛围消去了许多
“行啦。”秦怀道拍了拍手“开始干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