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阳光下,如花般明艳的少女们三三两两地畏惧在银白色的庭院中,在一望无际的花海间,举行着秘密的茶会,实在是一副如同只存在于幻想中的画卷—嘛,当然,前提是选择性忽略了她们身边如山般垒起的书籍的话。
“那么,首先先来交流下我们各自的看法吧。关于奥契丝小姐提供的全新的魔术模型与人里正在发生的骚动,各位有什么想法吗?啊,对了,顺便一提,我这边已经初步排除了骚动只会发生在人里范围内的可能性。蕾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我们红魔馆的厨房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奇怪的爆炸?”
“没错哦~在现场处于爆炸中心,随后在安全地方的妖精女仆说,她在厨房亲眼看到了油壶与面粉袋争先恐后地跳入炉火中。如果不考虑她为了减轻自己的责任而编造故事的可能性外,那还真是一次标准的自杀性袭击—哦对了,顺便一提,我个人倒是更愿意相信我家的妖精女仆就是了,毕竟我们家的面粉都是储藏在远离厨房的仓库里呢。”
妖精们的智商大概不足以支持她们完成在咲夜眼皮底下从仓库偷出面粉,然后带进厨房引发爆炸这种复杂的操作吧,再加上现场确实找了了面粉袋的残骸,所以我们姑且先相信了这个离奇的故事了。
轻轻扇动着翅膀,蕾米绘声绘色地向着仔细倾听的魔女三人讲述着昨天的离奇事件,表情逐渐变得有些危险:“哇咔咔,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来自付丧神的有意识的自杀式袭击的话,我们红魔馆可无法置身事外呢,真是杰作。”
“···嘶,那事情大概确实是变得更加严重了。”至少这段时间,人里发生的关于付丧神的事件都只是小规模的骚动,或者说得再详细些,无非只是些初生的小妖怪们四处乱跑罢了。
幼儿们无意识间闯出的麻烦与有意识地进行恐怖袭击相比,其危险性完全不是一个量级。若是发生在红魔馆里的事情发生在人力的话···拥有强健体魄的妖怪与可以复活的妖精们或许并不会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若是对象变成脆弱的人类呢?身为长期退治异变的专家,魔理沙的表情凝重了起来。
“···必须要将这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告知稗田家,我们必须找到一个可以对这种可能发生的危险做出预警的方案。”因为可能存在危险而对所有物品进行监视,这种异想天开的方案根本不可能实施。找到催化与操控付丧神行动的幕后主使,亦或是研发出可以监控整个人里范围魔力波动的术式,奥契丝目前只能想到这两种方法。
“没错,这也是我这次必须将你们邀请到这里的原因。身为足不出户的魔法使,我对人里的情况算不上熟悉,但既然红魔馆出现了这种情况,那我们也不能否定再未来的某一天,人里也会遭到付丧神们有意识地袭击的可能性。人里是幻想乡存在的根基之一,无论如何,我们应该避免潜在危险的发生。”
目前想到的方案有以下几种。厚重的书籍翻开,无数的书页如同蝴蝶般飞到众人面前,化为屏幕,投影出复杂的文字与各种精密的法术模型。
“首先,我解析了奥契丝小姐传播开来的,从死亡的付丧神身上拓印下来的术式残留。死亡,或许这么说算不上严谨,毕竟在我看来,这些付丧神究竟是否能够算是独立的生命也存在争议。嘛,总之,各位注意看这一节咒语。”
轻轻敲了下桌面,书页投影的模型在三人眼前急剧放大,将内部的细节完全展现。
“原来如此,这是···”“等等,这不是爱丽丝你平常操控人偶使用的术式吗?”眼前的法阵陌生中带着一丝熟悉,身为杰出的人偶师与人偶师的挚友,爱丽丝与魔理沙对这个术式再再熟悉不过:除开外围那些繁复晦涩,难以辨认的魔纹,术式的中心本身,就是一个类似于操控人偶的人偶线术式。
“···人偶线,看来我之前的猜想是正确的,整个人里的付丧神们,都可以看做某种程度上的人偶吗。”将那些自顾自暴动的新生儿们全部归类为单纯的提线人偶或许有些不够贴切,但毫无疑问,这些付丧神本身都与赐予它们生命的魔力来源存在着某种几乎不被距离限制的紧密联系。
为什么秦心捕捉到的付丧神会立即失去全部活性呢?道理其实再简单不过:正如同人偶被剪断了丝线一般,在完全上位的面灵气的妖力的全力封锁下,哪怕“人偶线”能够无视距离上的负荷,也难逃被剪断的命运。在人里目击到付丧神的,大多都是普通人类,缺乏魔力的他们自然也没机会注意到这简单的秘密。
“嘛,就是如此。我们先假定一个魔力的源头,假设那位不知名的存在拥有自由扩散自身影响力的能力好了。首先,它在人里进行了试验,小规模的活性化了区域内的道具,使它们成为了初级付丧神。虽然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将影响止步于人里的范围,不过既然我们红魔馆也或多或少出现了付丧神活性化的情况,那么说不定,这场骚动的范围已经开始逐步扩大了也说不定。”
一场新的异变。虽然在场的人们并没有将内心的想法付诸于言语,但从每个人严肃的神情中,不难窥见她们的想法。
“···首先,我们能够利用这个模型追踪到幕后主使的可能存在地点吗?”“···有点困难。首先我们无法明确它扩大自身影响范围需要怎样的条件,也无法判断它引发异变的目的。”“或许我们可以逆向思考下,不再根据魔力的流向进行追踪,而是通过归纳出现影响的区域的规律,从而推导出黑幕可能存在的区域范围呢···”
热烈的讨论中,茶会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还有更加重要的,针对随时可能出现地付丧神活性化的反制措施。帕琪,我有个想法,您觉得我们是否有能力制作一种应急封印装置,通过预先捕捉到付丧神祸活性化的魔力波动,从而先一步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中呢?”这是来自魔理沙的突发奇想。
“啊,说到这个啊,相信各位都知道,我是生活在人间之里的魔术使。在付丧神骚动的开始,我就先一步将自己的某些比较···嗯,比较“麻烦”的私人物品封存在地下室中,至少到目前为止,它们都还老老实实地待在它们应该呆的地方,这一点我在前往这里前确认过。虽然对于如何提前追踪异变的魔力还没有什么想法,不过关于如何高效地封印活性化的道具,我或许可以提供自己的术式作为参考。”喝了一口花茶,奥契丝不介意将自己的成果和同行们分享。
“很好,虽然奥契丝小姐提供的术式的稳定性与强度还需要经过进一步的测试与改进,不过确实为我们节省了大量的时间。那么,接下来,关于最重要的魔力预警,高精度礼装我虽然有相应的制造方案,但其成本大概不足以量产到足够人里的普通人使用的地步···”帕秋莉摊了摊手,似乎对此也没有什么办法。
“也就是说,我们接下来需要解决的问题是将帕琪你的设计方案精简到足以两场的地步?嘛,不过说到底,我们似乎也没有一定要通过魔术解决所有问题的道理吧?比起昂贵的魔力宝石,妖怪山上的河童们倒是更擅长用技术解决某些问题。只要我们可以拿出能够精准捕捉到魔力走向的波动,她们应该很乐意替我们解决成本的问题,毕竟,这对她们而言也是个大赚一笔的机会哦?”
“至于奥契丝小姐与帕秋莉小姐提供的方案,可以交给我来想办法进行优化~嘛,虽然我目前也没什么特别出彩的想法,不过对于术式的优化与精简,我大概还是有不小的自信的~”对于可以一次性操控大量人偶的爱丽丝而言,简化术式可是基本中的基本。
该说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吗?在四人激烈的讨论与合作中,一个个难题迎刃而解,人里那令人无从下手的骚动,似乎也不再那么神秘。
“···很好,各位,看来在我们共同的思考下,一个具备可行性的方案已经初具雏形了。不过还没有到松一口气的时候。接下来,我们必须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完成封印术式的测验与侦察术式的优化,然后将完成的方案尽可能快的交付到河童手上,并与她们交涉,就是魔理沙你的任务了。各位,了解到各自身上的责任了吗?”
“那是自然”对于魔术使们而言,不过是再熟悉不过的日常。攻克全新课题的方向就在眼前,在魔女们眼中闪烁的,唯有期待与狂热的火焰。
看来,今夜的红魔馆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