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基里欧斯帝国,三个关于魔法的三大分部:涵盖面极广的兹法尔,魔装灵魂回收的沃仑索顿,以及歼灭魔物的塞棱斯。他们是魔法的象征,是每一代魔装师渴求的场所,也是帝国秩序的保障。
在这三大分部之上,还有个掌控一切的地方-帝国军。王是帝国的领导者……表面上是这样,其实不然,王不过是一个象征罢了。是神权大于王权的世界,即使是王,也要沐浴在祭司的圣光之下——王也不过是普通人。
虽说是神权的世界,但是信仰的对象却不是神,在这里,神几乎就可以和这三大祭司划上等号。民众的信仰,只要信仰不断,就可以受其庇佑。
究竟是存在还是不存在?没人见过祭司的真面目。
帝国军和三大分部,实际上,双方都有着自己的秘密,并且都想从对方身上获取更多的信息。这大概就像是所谓互利共生的种间关系。
据说三大祭司存在于在第一区的中枢城——悬浮城「比托斯塔」之中,也就是帝都。其依靠强大的魔力悬浮在空中,即使在很远的距离,也可以目睹到天空城的圣光。其周围拥有十座圣城环绕着,它们将天空城牢牢地围在中心。
而三大分部里,兹法尔则是最早成立的魔法分部,和帝国军的关系也最为密切。
兹法尔的总部在魔法商业极为发达的第二区中枢城——凡多海姆,第二区里有二十三座城,其中七座是专门为兹法尔建造的魔法城。
沃仑索顿的本部则在第三区的中枢城——洛巴赫,据说是以一个很强的剑士的名字命名的。有关于武器行业在这里很是吃香。
而塞棱斯是这三者里面最晚成立的分部,当时仅仅是成立的动机就饱受诟病。本部的位置同样处于第三区的洛巴赫,最后也不知何时沦为了处理魔物的分部。
也许,现状总有一天会被打破,就像真相不会永远沉睡一样……
【学院 喷泉】
测试已经全部结束了,无论是参加测试的精英也好,还是大部分围观的学员也好,这一刻都是特别的时刻。
在尤加在使用剑技的时候,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从剑里传来大量以魔力形成的记忆。正常的魔装师对突然涌进身体中的魔力是存在排斥现象的,魔装会在这些异己的环境下崩溃,甚至进入「暴走」。
自己的魔装却将那些极速融进体内的魔力变得极其平缓,没有出现「暴走」这种无法控制的局面发生。这么一看,魔装似乎还是有些用处的。
真是一把奇怪的剑呐……隐隐约约居然可以感到和魔装的共鸣。只是……这把奇怪的剑并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尤加还没有来得及把它还给它的主人——爱尔妮娅。
“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那个人。”
终于结束了,学业也好,测试也好。
尤加和洁莉法二人坐在学院的长椅上,难得可贵的能面对面单独聊天的时间。
“一直想问你一件事情。今天上课的时候,你流泪了……真的不要紧吗?洁莉法?”眼前这个只和自己认识不到一天的少女,尤加还是很在意她的情绪。
比如在测试之前的那次尝试修复石板的时候,谁知一旁的洁莉法睁开眼睛,忽然落了泪。
“想起了一张面孔,是一个女人,不过……依旧不知道她是谁。”她露出一副明明充满希望,却被一种淡淡忧伤遮盖的表情。
“现在还记得长什么样子吗!”尤加的情绪显得比洁莉法还要激动。
她拿出一张白纸,上面是自己刚刚画的一位女人的半身像。
尤加感叹她的绘画技巧,画上的人看起来还是挺陌生的,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从未见过。
和洁莉法一样的精灵般长耳,也有一头看起来温柔的长发……
“如果魔法可以帮助我找到这个人的话,她一定会告诉我接下来该做什么……”
“抱歉,我这种程度的人……帮不上你什么忙。”尤加用笑容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世界这么大,想捞一个人何其困难。
洁莉法摇了摇头,说:“尤加先生不是已经用事实证明了吗?虽然太复杂的东西我可能不懂,但是那绝顶的剑技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这些,我还是可以分辨清楚的。有一天……我是说,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你能够变成一个超级英雄。”手比划着,投过来的满是温暖的话语和眼神。
蓝色的瞳孔倒映着尤加吃惊的样子,“可以把这张画给我吗?或许我也可以帮忙找找看。”
她把画交到了尤加的手里她的样子已经深深扎根在洁莉法的脑海里了,没有这幅画她也不会忘记的……。
尤加小心翼翼地把那幅画收了起来,想着如果花点钱求助帝国军也说不定效率会更高一些。
“我说啊,洁莉法,你真的不是精灵什么的吗?”
一直想问的话,终于开了口,因为洁莉法那漂亮的长耳明显不是属于普通人类的。
“精灵?我不知道……”
“是呀,精灵一族,他们有着和你差不多的耳朵哦!不过精灵一族似乎已经销声匿迹很久了……”
听到尤加这句话,洁莉法也叹了口气,“已经销声匿迹了吗?……”
这个大陆上,精灵族是存在的,很久以前,许多种族都存在,但是法基里欧斯帝国的扩张,让人类成为了大陆上最强的存在,很多种族没法与帝国军和魔装师的抗衡,慢慢地在这片大陆上消失了。
直到十年前第四区的魔物爆发,帝国才被迫放慢了扩张(侵略)的脚步。
第一次见到洁莉法时,脑子里也有「精灵?」这样的想法。
“不过如果洁莉法真的精灵的话,失踪了,应该会有人接你回去吧?”
“诶?”
“因为……怎么想,你这样容貌的精灵,只有可能是公主了吧?”
他半开玩笑地说着,惹的本是愁容的洁莉法也是露出了一丝释怀的笑容。
这时一枚枫叶飘落在洁莉法的膝上。她拿起来端详了许久,一种亲切感涌上心头。
“这是……什么叶子?好像在哪里见过。”她起身抬头看着旁边那颗挂满红叶的树,眼神中有种光。
“这是枫树的叶子,这个季节就会变成这样的颜色。”尤加回答道。学院种了很多枫树,成了一片枫树林。
双手背后,洁莉法情不自禁地走向那里,此时她的眼睛里满是红色。
“好美……”风吹过,带走了树梢的几片,随着满地的红流,翻涌起秋天的萧瑟,却又那样倔强的红着。
“可是,洁莉法,枫叶象征着离别哦,等到秋天好不容易变成了最耀眼的红色时,也是它们生命最后的时刻了。”
下一秒尤加被眼前的景象美到说不出话。
风卷起满地的枫叶,在洁莉法周围飞舞,那银色的长发也被风拂起,那一刻洁莉法回头,和尤加四目相视,竟然一时分不清到底是胸前的宝石的绿,或是枫叶的红,还是她瞳孔的蓝色更耀眼。
“但是,它们在离开的时候,有留下最好的自己不是吗?”风中的她留下这样一句话。
是啊,离开的时候,有留下最好的自己,其实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吧?
“如果我现在有什么愿望的话,我希望能够种下一片枫树林……我喜欢这种叫枫叶的叶子。”
洁莉法驻足凝视,愈发看的出神。突然记忆中又闪过几段模糊的影像。
画面里,那个女人牵着自己,走过一片枫树林。
她继续说着:“好像……那个人带着我看过这样的景色,不过,要比这个壮观的多……”
“想不起来的感觉难受吗?”尤加这样试探着她的感受。
“这样就好,至少现在的我不是一无所有,这样想的话,又觉得不那么着急去寻找答案了。”稍稍停顿,“现在的我,作为洁莉法活下去或许也没什么不好。”
“如果尤加先生有一天觉得我是负担的话,一定要及时给我说哦?”她握紧了胸前的宝石。
如果故事只需要一个结局的话,那么过程是不是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枫叶飘落,在尤加眼里,似乎洁莉法会随时离开自己。
“那我就守护洁莉法到那一天为止!”尤加急忙说出了这样的话,“我们说好了,谁如果先反悔的话,就是十恶不赦的叛徒哦!”
“拉钩!”
“嗯,说好了。”二人的小拇指紧紧地勾在了一起。
这也是尤加第一次见到眼前少女发自内心的笑容,纯净的容不得一点瑕疵。
这样的承诺,时效会是多久呢?是两个人去见证,还是注定有一方会成为叛徒?又有多少誓言,随着时间的流逝失去了初心。
还是像那句话一般:爱时说的话,只在爱时生效……
如果说两个陌生人最纯粹的感情是什么时候,那一定是初遇的瞬间,
洁莉法嘴里轻轻地哼起来一首歌。那首歌,似乎是很久以前,那个人为自己唱过。她的歌声很温柔,也很好听,……只是,那个人的模样犹如隔着一层泡沫,映射出的,只有她模糊的身影。
但那首歌,却清晰地在自己的脑海里浮现着……那个人用温暖的歌声慢慢地唱着,洁莉法也跟着她,慢慢哼着……
How long must I wait?
The hopes that I chase
Whether it's too late
If my bird has flown Away
(选自泽野弘之-GreytoBlue感兴趣的可以去听听!)
夕阳的身影愈发的沉重了,缓缓地,沉没下去……
有些事情,是不用刻意去理清前因后果的。它们会随着时间齿轮的转动,清晰又残忍地,呈现在毫无防备的人面前……爆裂出来一些名叫悲伤的东西,将回忆里的声音完全淹没的只剩下泛黄的残影……
也许会在某一个时候,就会开出巨大的花朵,美丽得令人神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