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猫,自己应该更喜欢狗吧。小梓想。
她窝在卡佳怀里,喜欢的桃子甜味与车轮撞击铁轨的声音舒缓着小梓因睡眠不足而疲惫的头脑。半梦半醒间,她总会这样胡思乱想。
小梓在白天总是昏沉的,看上去疲惫不堪,只因夜里的安眠令她感到恐惧。
是的,秦梓寒恐惧着夜晚。
她恐惧着很多东西,从昆虫到未知的前路,而这之中最令她痛苦的则是安眠时揭开过去的梦。
“她的梦,她的……过去。”
意识空间内。
随着小梓陷入沉睡,代表着她精神的,践行她思想的这个空间再次活跃起来。一切沉寂的算力再次运作,只为冲破某些可能连本人都不曾知晓的枷锁,重现往日的记忆。
“……”
看着变化为肉体的纤细手臂一直以沉稳示人的星剑也终于紧张起来,。
在方才意识空间演化小梓的梦境时,她作用于空间内形体的算力也被一并拆解,成为了小梓梦境的一部分。
原本对每个秦梓寒而言,窥见其他自己的过去是种很新奇的体验。毕竟那筑于夹缝间的神庭废墟只有在名为“秦梓寒”的人类历经逃亡,在跨越生死后才会出现在对方的脑内,也因此她们彼此间并不知晓与卡佳相遇前的另一个自己究竟度过了怎样的童年。
但看和亲身体验是两回事,以第一视角亲历的记忆不同于利用深潜网络和虚拟现实技术实现的主视角电影或是角色扮演游戏,以“本人”的身份去体验的记忆会与亲历者本人的现实经历混淆在一起,从而对自我认知产生怀疑。一般人倒还好,可像星剑这样完全由记忆维持自我存在的人格拓印来说,这是会让自我存在崩解的大危机。
我是谁!星剑在心中不断提醒着自己。
“这不是属于我的记忆,这是别人的记忆!”
“这是小梓的过去,不是我的,我是——”
她心中涌上一丝迷茫。
“我是……秦梓寒?”
“对,我是秦梓寒。只要记住这一点我就还能维持住自己的意识!”
“我是——”
“秦梓寒,你来解一下这道题。”
教书先生话将秦梓寒从深思中拽起。让她穿过走道,面对黑板,握起粉笔。
“回答正确,秦梓寒,课堂上注意听讲。”
教书先生的话让秦梓寒得以走下讲台,回到座位。
她总觉得私塾的先生们弄不清自己的位置,这些位迂腐的中年人似乎真心觉得他们这比起城内幼稚园还要慢上几分的教学速度能够培育出入聘成为那些科技公司职员的“顶尖人才”。
“真蠢。”秦梓寒想。
她抬头看向讲台上仍在滔滔不绝地教书先生,终于忍不住抄起一旁的长枪刺向对方用脖子顶着漆黑漩涡。
“力气尚可,但技巧不足。”
在一旁的父亲评价道。
她看着父亲从木人桩上拔下自己刺入它面门的长枪,又递还到她手里。
“还要多练,丫头。”
秦梓寒看向父亲,这个年近40的中年男人是个标准的古北人,标准到他再怎么想让孩子以后远离佣兵这种依靠暴力的危险营生,却还是拘泥于古北帝国培养孩子的方式教导她武艺。
“真蠢。”秦梓寒叼着饼干想。
她看向身旁这个借着火光比对地图的中年男性,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秦梓寒明白父亲是爱她的,但很多时候比起女儿她觉得自己更像是父母爱情的副产物。若非如此,这位老秦也不会带着十二岁的女儿到这片机装都开不进来的拱卫地来为母亲寻找制作药物的原材料。
比起把希望寄托在这种几千年前的帝国遗址,秦梓寒觉得母亲应该更希望父亲在最后这段时间能陪在她的身边。
可当秦梓寒乘着电梯从入口不断向下时,她才明白父亲并非是无的放矢。
“你们混在一起了。”
大殿上丽人的话语叫秦梓寒觉着有些莫名其妙。
“您是指?”
“指你们,入梦的孩子。”
从黑衣袖口伸出玉指朝秦梓寒轻轻一点。
“尚在雾中,未曾察觉也情有可原。”
而随着那一指点出,秦梓寒的身影也逐渐变得模糊,直到她变化成一位手脚皆被替换成义体的女孩儿。
“……这是小梓的梦,一切都应该按照梦的逻辑进行。”
许久之后,星剑面色有些难看地开口道。
“你是谁,为什么你能在进入他人意识的同时不受任何影响?”
“进入他人的意识,并非如此。”
丽人自那御座起身,看向星剑的凤眼里满是慈爱的笑意。
“此为梦中,那我便是梦中之人。”
“而若做梦的孩子觉着我无所不能——”
她走至星剑身边,带有兰香的素手捏住女孩儿的下巴。
“那这梦里,我便无所不能。”
找出时间来摸了一章,有点急可能不太理想……
呜呜呜呜立本人你坏事做尽……忙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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