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过分啊,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虹羽就像是一个被强了的弱气少女一般无力的瘫在地面上抽泣,委屈的眼神泛着水光可怜巴巴的看着旁边像是搓泥巴一样正在一点一点的从史莱姆的烂泥姿态变回原形的大黑。
不饿了,甚至说是有些吃到有些撑到了。
大黑往虹羽肚子里面灌的营养液很快就发挥了作用,或许是因为是流体的关系,无论是消化和吸收都非常的方便,甚至可能还要更富有营养。
饥饿所带来的不适很快就消失了,不仅如此,身体好像还感受到了某种力量的滋养。不过饶是如此,心里却是依旧不可避免的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毕竟……被用那样方式对待,不管怎么说都有些过分吧。
而且,营养液,虹羽心里面非常固执的给那些灌进肚子里面的液体用这么个词汇来称呼,说是这么说。
但是这种如果仔细想想的话,或许会更加的接近于鸟类嚼碎甚至半消化反刍给雏鸟的食物。
往好一点想的话,大黑跟虹羽一样是很长时间没有进食,那些液体不排除有可能类似于血液一类的体液什么的。
不管是什么角度上,感觉有些不太能接受……
重新从史莱姆变回去的大黑并没有理会虹羽趴在旁边充满怨气的眼神,只是左右习惯性的简单环顾一下之后就慢悠悠的走到了那颗已经被焚毁了的巨树面前。
只见大黑围着巨树绕了一圈之后,最后直接在树下刨起了坑。
不远处还趴在地上的虹羽看着奇怪的举动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然后就发现大黑居然是在一边啃着树根一边刨着坑啃更多的树根。
巨大古树哪怕是已经焚毁了,它所留下的树干的直径也依旧比大黑的身体长度还要粗,可想而知当它还活着的时候得是有多么巨大。
靠近树干之后,虹羽便感觉到了自己的力量似乎和这颗巨树产生了共鸣。
只不过古树的力量已经随着它的焚毁而消散,所残留这不过也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残渣,产生的共鸣也因此非常的微弱,但是它确实是存在。
虹羽的注意力自然而然的被这共鸣吸引,转而探究起了起中的原因。
细细的感受之下,虹羽好似从这棵树中感受到了自己力量的起源,甚至就好似自己就是从这么一棵树的力量之中所衍生出来的。
她和之前的那些怪物,都是来源于此,一个源头朝着两个相反方向的演变。
这是一个忽然诞生在头脑之中的灵感,虹羽忽然感觉有些迷茫,然后就看见大黑已经在古树的底部刨出了一个大坑,从大坑的墙壁上还可以看到大量断裂的根系。
大黑就趴在自己抛出来的洞中似乎是在休眠,嘴里还要这一节粗壮的树根。
也不知道大黑是怎么想的,居然对这棵树的树根这么执着,或许是因为起中残留的力量?
明明都已经只剩下这么一点了……
虹羽无聊的趴在旁边,看着大黑一动不动的睡了过去。紫黑色的能量一闪一闪的在大黑的厚实而又粗糙的鳞甲上浮现,光线非常的微弱并且因为是紫黑色的缘故非常的不显眼,如果不是树底挖出来坑洞过于黑暗,虹羽又比较的敏感可能都很难发现这么个变化。
随着时间,那紫黑色的微弱亮光好似还流动了起来,犹如是在脉络之中流动一般。
虹羽隐约的感觉到大黑在沉睡中发生着某种变化,这让虹羽想起了蜕变这个词。
兴许是之前融入那些梦魇之后吞噬了它们的力量,现在正在消化。
这个世界的史莱姆真厉害……
趴在旁边发了好一会的呆,虹羽终于是察觉到这种蜕变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明明虹羽自己也很早就有一种要蜕皮的感觉了,结果却是到现在都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反倒是本来很健壮的大黑先自己一步发生了犹如结茧一般的蜕变。
从树底的洞穴之中爬出,虹羽开始正式的观察起了周围的环境。
脚下全是粗糙而又充满空隙的岩石,起中好像还能隐隐的看到晶体的颗粒,此外还有一些倒塌了建筑残骸。
在建筑的残砖碎块之中,虹羽见到了一个符号——笔直的竖线上下两端对称延伸出分支,分支之上再次对称的延伸出分支。
树。
一个没由来的灵感就这么突兀而又自然的出现在虹羽的脑海之中,仅仅只是见到了这个符号,然后头脑之中便自然而然地冒了出来它的涵义。
想到这里,虹羽的目光再次转向了那颗已经死去了的巨树。
一颗巨大的神树,发源于一颗种子,种子朝着上下两个方向,生长出了枝叶与根系,一方向上支撑起天空,一方向下固定着大地。
枝叶与根系相互对称,正如所看到的那个符号,它们发源于一发展向两个相反的方向,然而却可以互相颠倒相互转换。
这么想着,灵感的启迪再次降临,绚丽的彩色幻雾从虹羽口中吐出停留在掌心,随后开始重新的汇聚合而为一、回本溯源再重新演化,变化为带着带着诡异流光的漆黑。
它看着有些黏稠,而且是五彩斑斓的黑……相当的诡异,给人以某种不祥的感觉。
这种感觉,其实就和之前见到的那些怪物非常的相近,两者之间是一个性质。
也就是说,她和之前的那些怪物果然还是同类吗?一边是向着天空伸展的树枝,一边则是深耕地底向下不断延伸的根系。
虹羽第一时间从停滞在自己掌心的那团怪异的漆黑之中感觉到了某种阴寒,随即本能的一个激灵让她从灵感启迪的状态之下唤醒。
这时,虹羽的主意识才注意到了自己居然弄出个这么诡异的玩意,于是略显慌乱的将它给甩了出去。
失去了力量的维系,那被甩出去的力量倒是很快的消失了,只留下了原地一脸茫然的虹羽。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只是本能的感觉到那股力量非常的危险,如果肆意的使用的话,感觉会带来某些不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