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刚才和大黑的战斗过于激励,血色的怪物的表现并不如同之前那般精力充沛,相比之下甚至显得有些迟缓。
然而就算是如此,对于虹羽来说依旧是个看不到希望的对手。
这根本就没有抗衡的余地……光靠自己的话怎么可能赢……
看着朝着自己冲来的怪物,虹羽身后巨大的青藤虚影挥动起了比虹羽的腰还要粗的藤条试图将其阻止。
虽说只是虚有其表,但是巨大的体型所带来的便利还是有的,仅仅只是简单的抡动就能够带来巨大的力量,然而这样的动作对于面前这个血色的怪物而言实在是太过笨重了。
血色的怪物身体庞大魁梧,动作却是非常的灵活,巨大而又锋利的爪子堪比登山镐又或者说钉鞋一样能够紧紧地扣住地面,再加上强大的身体力量能够在高速移动之中转动身子以躲避粗壮藤条地抽打。
怪异恐怖的长相本来就具有极强的压迫力,而那昆虫口器一般的嘴巴更是戳中了虹羽内心的恐惧。
眼看着怪物就要到面前了那如同切割机一般狰狞在视野之中不断放大,内心的压力越来越大最终是到了承受不住的地步触发判定进入了折磨状态。
怪物的动作很快,虹羽本能的一躲然后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发软控制不住的坐倒在了地上,脑子里面除了怪物那不断开合的口器在不断地加剧着内心的恐惧之外便是什么也没有了。
虹羽低头抱住自己的脑袋,潜意识的求生欲却是在身后召唤出了新的幻影。
漆黑的幻影快速的由虚转实,那是根据虹羽记忆之中的大黑投影出来影子,它侧着身子挡在了虹羽的前面。
只不过预料之中的撞击感并未发生,虹羽略显茫然的抬起头看了眼前面。
无数带着倒刺的细长尖刺不知道什么时候刺出,并无声无息的刺穿了怪物包括脑袋在内的每一寸身体。
然而就算是这样的伤势,那怪物也并未死去只是保持着原本的动作,如同是被冻结了一般像是一个被固定了的标本。它的三对眼睛之中的火焰左右跳动了几下,像是在思考当下的情况,然后便再次旺盛的燃烧了起来。
完全无视了身体被无数尖刺刺穿的状况,怪物的身体再次爆发出力量,它的肌肉在蠕动、嘴里发出骇人的吼声,试图靠着蛮力从细密的尖刺之中的挣脱。
而那漆黑的尖刺在断裂之前却是快速的往回收缩,凭借着倒刺将怪物的身体一同往回拖拽。
伴随着一声咆哮,全身燃烧着暗红色烈焰就仿佛是完全由火焰汇聚而成的黑龙从后方漆黑的暗影之中爬了出来。
他抬起前爪抓住被回收的棘刺拉扯过来的怪物用力的将其甩到了身后,并将其摁到在地上,大量的黑炎从黑龙的口中涌出将怪物淹没于火焰之中。
过了一会,怪物就好像是也进入了二阶段一般,浓郁的血气开始从怪物的身体之中爆发将原本淹没自己的黑炎冲散,长着尾槌的尾巴猛地一甩将身上的黑龙推开化作由存粹的血气聚合而成的怪物。
黑与红的怪物就仿佛是没有实体一般,他们在激烈的战斗之中互相撕扯着对方的身体,爪子每一次都能直接捅进对方的身体,然而掏出来的并非是真正的血肉,而是或红或黑的流体,离开身体之后就仿佛是蒸发了一般化作雾气消散又或者是回归身体。
就好比是水墨画风的游戏战斗画面,每一次的攻击都能直接穿过对方的身体带出构成对方身体的染料,但是却无法改变对手的模型。
无论是那一边,都没有所谓的血肉之躯,也无怪受到了那种程度的创伤而不受影响继续战斗。
知道这个时候虹羽才隐约的理解了大黑所说的邪魔到底是什么意思……
黑与红相互侵蚀仿佛是扭在一起即将融合的螺旋,而后好像是终于要分出胜负一般在一场碰撞之中分开了。
大黑的身体从水墨一般的状态开始重新变得凝实起来回归实体,尽管喘着气看着随时都要倒下但是任然坚定的挡在了虹羽的面前。
而那血红色的怪物在对面,身体时隐时现就好像是要消散了一般。
受惊过度的虹羽也不顾大黑的身上如同烧红的钢铁一般的鳞甲是否太烫,直接变回了原型犹如一条缎带一般紧紧缠在了上面。
然而明明看起来马上就要化作烟雾消散的怪物死死地看着大黑和虹羽,嘴巴一开一合的却是始终迟迟的不肯就此死去,它的身体倔强的要从分崩离析的状态重新聚合只是终究无法做到。
强烈的危机感就在这时在心头如潮水般喷涌而出,只见面前的怪物身上出现一道一道的裂缝,裂缝之下散发着光,就像是开裂的大地即将喷涌出下面的岩浆。
大黑凝重的看着面前的怪物,拖着沉重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后退,那怪物却是猛地炸裂开来,庞大的血气从它的身体之中喷涌而出犹如浪潮一般朝着他们袭来。
虹羽抬起头那如同千军万马奔腾而来的血色浪潮,感觉她们就好像是即将倾覆在怒海狂涛之中的小船,越来越强烈的危机感简直要让她窒息。
五彩的双眼倒映着即将将自己吞没的浪潮,一个简易的树形符号符号在虹羽的眼瞳之中浮现,并快速的变得复杂起来,就犹如是生长一般开枝散叶,最终茂密的树冠在眼瞳的边缘向下弯曲与底部同样生长的树根在中轴线上交汇形成一个极其复杂覆盖整个眼瞳的圆形图案。
大黑眼见着那血海狂潮即将吞没自己,却是忽然忽然发现那浪潮在接触到他们的一瞬间化作无尽的蔷薇花瓣……
安然无恙,甚至还能欣赏到由无数的蔷薇花瓣构成的花雨。
大黑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场变化应该是来自于身上的小龙。
只是当他低头看过去的时候小虹羽却是无精打采的耸拉着这个脑袋,看上去毫无生气的就像是挂在身上的白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