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拉克斯…”来自深渊之物的身体缓缓飘起,元素力在双手之间开始凝聚“地上的伪神…”
白袍男子漠视着非人之物的挣扎,他向前走了几步,一层金色的屏障将身后少女所处的空间与他所存在的空间分隔开来。
他向前挥起了右手,在他的身侧,金色的波纹撕裂了空间,一柄岩枪从中呼啸而出,与来自深渊之物手中的水球相撞。
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针锋相对,岩枪轻而易举地刺穿了水球形的元素聚集体,贯穿了来自深渊之物的身体。
“啊—”
体内的元素力开始逸散,仿佛连带着它的生命力一起流失掉了。
“摩拉克斯,你并不愿在归离原上施展全力吧?因为在这里埋葬着昔日的尘之魔神啊!”来自深渊之物仿佛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流逝,它只是捂着伤口,诉说着它自以为是的事实“呵呵呵呵,哪怕是魔神,在心中也有点人类的低劣的感情吗?”
“…聒噪。”白袍的男子轻声说道。
在他的身后,金色的菱形不断地铺开,菱形的格子自天而下,自地而上,一眼看去,每一格之中都有一柄岩枪伸出。
这些岩浆防水是用一种模子雕刻出来的一样,金玉雕于外侧,璨核烙于柄心,龙痕纹于枪。
岩枪如雨,刻印如刀,无尽的岩枪自空中浮现,向来自深渊之物刺去。
亦如方才的水珠,没有真正亲身去一直面这样的威势才能感觉到两者之间的鸿沟,来自深渊之物尽可能的去躲开那如雨般的岩枪,但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它的表皮被撕裂,身躯被贯穿,肢体被分断,但哪怕如此,它依旧没有倒下。
“不过只是天理的走狗,既然如此。哪怕我今日会葬身于此地,也要让你感到心痛才行!”它的双手伸向天空,巨大而寒冷的水刃在手臂之上再次出现,并且借由太阳反射着别样的光。
白袍的男子默不作声的看着它的独角戏,看着它将双刃挥向着这片大地的地脉,但是双刃斩在地面上就好像斩在了什么金属上似的,连一丝纹路都咳不出来。
“你…将空间封锁了?不!我可以斩得断空间才对…等等,难道这一切都是…你…竟如此!”来自深渊之物在这一刻感到了真正的恐慌,已经失去了理智的它,向前方的神明挥出了刀刃。
它快速的向那白袍的身体靠近着,白袍男子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然后轻声说。
【贯虹】
仿佛整个世界的时间在这一刻停滞,它向前逼近的身体也停顿在了半空,天空的暗幕在这一刻被某样事物击得粉碎,有什么东西自勇曾之间弹出。
那是一柄巨大的岩枪。
哪怕天空之大,云彩之巨,可依旧只能显得出它的前端。
这是在现实中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一幕。
这一刻,它知道了,这并不是真实之物,这仅仅是来自过去的…那一抹残影而已。
“王子殿下…”
哪怕岩枪甚至都没有真正落下,但它的身体已经被这片世界挤压,扭曲,碾为尘粉,化为最精纯的元素力消散。
天空又恢复了那一层黯淡。那天宇之上的岩枪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插在地上的枪雨也消失不见。
留在地上的只有还在熟睡中的银发少女和她身旁的黑衣女子,以及这一地的碧云门弟子的尸体。
与深渊为伍者…
他迈动脚步,来到了银发少女的身边。
他看着少女恬静的睡颜,回想起来很久很久以前…
当时,也是在这片归离原上…
暗淡的天幕化为碎片,真正的阳光再一次照在了这片大地上,远方的人们看到了这面的天空中的异样,都开始行动起来,向着这边赶来。
他转过身,消失了。
“这边发生了什么?看这里有人昏倒了!”
“天呐!岩王帝君保佑…”
陆陆续续感恩的千岩军们,看着这倒了一地的尸体,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青色的人影在远方的山巅上忽然出现,凝视了这边一眼,然后又迅速的消失在了原地。
正午已过。
……
“…老板娘,我是伤员啊,而且我这是在为了大家做好事!”唐忆的手里端着一碗茶喝,也不是放也不是,于是就这么干端在手里,和菲尔戈黛特在这里就事论事。
在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千岩军带到望舒客栈休息了,在被经过一系列问讯之后,为了处理那一地的碧云门弟子,千岩军便向望舒客栈借了担架去收拾。
然后自前世就一直有的乐于助人的精神就一下子涌了上来,自己就开始帮着千岩军抬担架,这倒没什么,只是那数量…
这座客栈真的是个客栈吗?竟然整整藏了几百个担架,知道的,当然知道你这里是个客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到底是什么…
因为数量确实很多,自己确实很累,但是看着那些千岩军将士上头顶着太阳,也还在咬着牙坚持,自己也当然没有理由说自己不行了,然后就一直忙活到了现在。
那没什么,反正是自己自愿的,自己也不会多说什么,但是真正让人感到心寒的事,自己都这样子了,就随便喝了一口茶,竟然还要收费?
而且就喝了一口,竟然要收整碗茶的费?
“我那可是在帮千岩军诶,可是在帮整个璃月做事,你难道不应该表示一点吗?”
菲尔戈黛特看着面前的少女,就像昨天下午一样,用着面无表情的样子说着情感丰富的话,这种违和感凑在一起,让人感到十分难受。
这个时候的情感应该更激烈些,语调应该更重一些,而不是像她一样…
“啊,你醒了?”唐忆向正打着瞌睡,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宝儿打了一个招呼。
“是你,你没事…吧?”宝儿看到这少女的面容,忽然想起在自己昏迷前正是面前的这位少女,挡在了自己面前,所以正想要上去关心一下的时候,又突然注意到现在,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气质上和那位保护自己的少女完全不一样,反倒更像是…昨天那个给自己找了一身麻烦的面瘫。
“这么看我干嘛?”
这表情变化丰富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演话剧。
根据信标向自己说明的,自己才知道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事,最后甚至连岩王帝君…也就是钟离本人都出来了。
他们一定想不到,虽然自己已经昏迷了,但还是有先不要这个可以一天24小时不休不眠工作的家伙吧。
【你这话说的,连资本家听了都要落泪啊。】
咳咳,跑题了,跑题了,现在重要的应该是面前的这个叫宝儿的女人,不管怎么说?诺艾尔也救了她一次,那为什么…
“你和今天上午那个穿女仆装的女孩不是一个人吧?”宝儿一口咬定。
你到底是怎么看出那身衣服是女仆装的…不不不不,问题不是这个。
“你是怎么看出我们不是一个人的?”
一旁的菲尔戈黛特也十分认真的听了起来。
“总感觉…”宝儿思索了好一会儿“她更加亲切一点,你看上去要比她欠打多了。”
唐忆:“???”
你知不知道你正在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可是我辛辛苦苦…从地上抬到床上去的。
“宝儿,我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你。”另外一扇客房的门打开,几位盗宝团装束的人从里边走了出来。
见状宝儿也不理自己了,去和那些人在一起再讨论些什么。
“老板娘,你这几连盗宝团都收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菲尔戈黛特应该是凝光的眼线吧?这么做真的没问题吗?
“我是这里的老板,不是老板娘。”
“好的老板娘。我知道了老板娘。”
“…”菲尔戈黛特突然觉得这个人确实是有点欠揍。
“我就一个开客栈的,只要交了钱,就算是通缉犯一样可以住进来,更别说他们那几个名不见经传的盗宝团了。”菲尔戈黛特忽然想到了什么,非常神气的说“至于谁敢在这里赖账,哼哼哼,我家掌柜和厨子,可都是会些功夫的。”
你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要盯着我这边说?
“不就是一碗茶钱?至于吗?”
“老板,今天中午的饭什么时候做啊?”正谈话间,只见从下方的厨房里走上来一位壮汉。
如果要寻个前生听过的词来形容,那正是“身高八尺,豹头环眼,相貌精悍,声若巨雷,势如奔马,手中的菜刀明晃晃的闪人眼”好一个悍匪形象,就是这般样貌,若是去做个土匪,那必定是经典永流传的那种。
“茶钱肯定是得给的,我是那种不给饭钱的人吗?。”唐忆痛心的向菲尔戈黛特递过了一碗茶钱。
菲尔戈黛特倒是被唐忆这瞬间的态度变化给逗乐了。
“你好,”这是一位学者打扮的年轻女性,走到了唐忆身边“我叫索拉雅,是一位学者。”
索拉雅,这个名字我略有耳闻,好像接过她的什么任务来着。
“你好,我是唐忆,是一位冒险家。”
“我想要问一下,今天上午在归离原的那一位是你的亲人吗?”
说起来,诺艾尔今天上午和她确实短暂的见过一面。
“对,她是我姐。”
“是吗?对了,你刚才说你是冒险家对吧?那么可不可以接我一个委托呢?”
你这话题跳的是不是有点快?不是在讨论诺艾尔吗?
“那总得先告诉我委托的内容吧?”
“我想请你陪同我一起,再回一趟归离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