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无论怎么看都充满了可疑呀?”
任那道士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在前方大摇大摆的走,剩下的三人则在他后方不远处小声嘀咕着。
因为众人赶路的方向是一样的,那道士便提议一起走,再怎么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当然也不好拒绝。
“他兴许是有些真本事的。”虽然凌云看着那道士的背影眼里满是怀疑,但宁汐却并不以为意。
从刚才那道士提议要看宁汐的面相开始到现在,宁汐就一直是这种不温不火的态度,明明也不知道那道士到底看出了啥。
“天地分判,三才定位,人处天地之中,五气合身,故能长且久…”
道士唱着人听不懂的歌。
“快听快听!”道士忽然停下身来,向身后的三人吆喝着。
“到了,到了!”
宁汐看了下日头,说道:“算算时间也确实该到了。”
“该到哪里了?”两人的一唱一和,让唐忆有些迷糊。
“你听不见吗?前面村子里传来的吆喝声,哭丧声和敲锣打鼓声。”
“我连村子看都没看见,怎么可能停见啊?”
等拐过了一个山脚,便可以看到一个并不算大的村子在山的另一边。
可即使是走到这里,唐忆也听不到什么声音。
“奇怪奇怪,”那道士听着声音,嘴里念念有词。
而且他这么喜欢把一个词说两遍的吗?
“那富家子弟已经死去七日,可为何还有哭丧声啊?”
“莫非是哪位亲戚姗姗来迟?”
“为什么不会是又死了一个人呢?”盯着道士那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凌云说。
“好也好也,你这恶毒妇人,未曾见到事实,怎可咒他人离世呢?”
“小姐,我能揍他吗?”凌云的拳头都已经攥紧了,别人骂她恶毒她早都已经习惯了,可是她什么时候是妇人了?
“算了算了,你们这些习武之人未曾懂得这天地道理,不过只是小儿妄言,口中胡谈罢了。我又何苦与你置气?”
“云儿,消消气吧。让我们看看这道士打算干什么。”宁汐拦住了即将暴走的凌云。
唐忆旁观这一切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
“老汉老汉,你先过来,我问你个事儿。”等来到了那村口,只听得村内哭丧之声不断,那道士便招呼着在村外一棵槐树下方的乘凉的老汉。
“这打扮…你是个道士,来迟了来迟了,这人都下葬了四天了,你才来。”老汉手里掸了掸他的旱烟,冲着道士直摇头。
“哈,可我听说这不是七日没有下葬吗?”道士瞬间就急了。
“这连头七都没过,下什么葬啊?”
“你这怕不是个假道士,三天就该下葬了啊!”
“不是…那你们村里头还在哭什么啊?”
……
“他们两个在说些什么呢?”在后面只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自己完全没听过的名字,唐忆听的脑子发昏。
“璃月这边的习俗而已,你们蒙德那边这种事应该都是由教堂接管的吧。”
“……”
这种事我怎么可能知道啊?虽然听老一辈的曾经说过关于下葬的事宜,但真的会有人去记那东西吗?
而且就自己所经历过的事情来说,当时政府一直是提倡火葬的,所以自己就更不清楚了。
至于蒙德那边的习俗…这个诺艾尔也许知道。
“来了个寂寞。”道士和大爷谈完之后,骂骂咧咧的回来了。
“出了什么事?”
“四天前就已经下葬了,今儿本应该是头七。不过那大户人家好像死了吓人,所以今天才在哭丧。”大概是因为生意丢了,道士现在非常郁闷。
“这前脚刚死一个,后脚怎么又死一个?”凌云感觉非常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那些一个个富家老爷心情不悦,打死一个下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吗?”道士暗骂一句。
“总之,我们赶紧进村吧,今天晚上还要找个地方歇息一晚。”
几人就这么进了村子,而村子里的人见了陌生人进来,却没有人上前问话,而是神色匆匆的各自散开了。
感觉气氛不太对的样子。
“哎,这位老乡,你们这里可有住店的地方啊?”那道士顺手拉住一个路人就问。
“王,王家。你是道士吧,你去他们家那里也许能讨口饭吃。”但路人说完,连道士身后的三人看都不看一眼,转身就走。
道士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多想。
“走吧,虽然可能做不了赚大头,但是去做做法事也是有零头的。”
既然道士那么说了,可以跟着道士去蹭口汤喝也是好的。
至于那人口中的王家,那就更好找了,那些哭丧声正是从那个王家传过来的。
这村子不大,拐过几个弯便看到了那王家的门口。
好家伙,其他人住的都只是住着木屋,茅草屋乃至土房瓦房,这全村首富果然不一样。
只见园子外红墙环护,绿树相映,那一扇大门就有其他村民的房子高,两栋威武庄严的石狮子摆在门口,还在那大门处人来人往,行色匆匆。
这怕不是两个世界?
“你们且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道士说完,便与那站在门口的像是管事的人交谈了一番。
虽然听不清当时道士和那人说了些什么,但从道士的表情可以看出来,可谓是一波三折,只见他有时喜,有时悲,有时正经不过万幸的是,最后他还是笑着走了出来。
“美哉美哉,不对不对,苦也苦也。”
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些什么?
“这园内正在为那王家老爷他儿媳过头七呢。”
“可是你不是说死的是他儿子吗?”
怎么突然就变成儿媳了?
“也许是那消息越传越错了吧?至少那管家说是那儿媳七天前得了病去世了。”
总感觉那里不对劲。
“所以我们可以在这里住一晚吗?”宁汐问。
“当然可以,那管家说只要我做法事超度了那死去的下人的魂魄,他甚至可以为我倒贴十万摩拉。”看样子是成功的接到了生意,那道士现在简直喜形于色。
不过你刚刚还不是说死的是儿媳吗?怎么突然又变成下人了?
“真的,儿媳死后,这院里常常出一些怪事,经过查证,是那下人在使些手段恐吓老爷,想要谋取利益,被发现之爷给打死了那人。所以那老爷担心冤魂不散,才特地请我做法。”
这种说辞不管怎么听都很有问题啊?
“既然如此,那我们是不是该去见见那王家老爷了?”
“走也走也。”
既然进入了那大门,路过了那灵堂,在一旁偏房等候。
外面传来不停的哭声让唐忆有些心烦意乱。
不一会儿,门外进来了一位中年男子,那男人身上穿着一身丧服,面色严肃,眼眶通红,看起来像是刚刚抹完了眼泪。
“道长,我正是在王家家主,称呼我为王宏即可。”
见到道士与王家家主攀谈起来,两人在聊些什么唐忆也听不懂,他们也没有让旁人听董的想法。
“小姐,你在想些什么?”凌云低下身去向宁汐问。
宁汐此刻脸上无悲无喜,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总感觉这气氛不是很好,虽然旁边在哭丧也不能指望有什么好气愤,但是…
总感觉有什么在盯着自己。
这纯粹是一种直觉,没有任何实际依据。
那种不知道的该如何言说的气息,似乎就在这个房间的某处看着自己。
“什么啊,你自己找了个地方,把你的儿媳给下葬了?”那道士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好几个层次。
“不成不成,我得去看看风水,你不是说你家里最近有怪事发生吗?那必然与那风水有关。”
“道长那地方可是之前的一位半仙所说,正是那存阴聚阳的风水宝地,而且那半仙也说了,最好不要让人再靠近那里。”
“半他妈个仙,哪有存阴聚阳的风水宝地?什么风水宝地还不让人靠近了?还半仙,我这道士都不敢自称半仙,他哪来的自信?”道士感觉现在像是炸了毛的猫一样。
“爸。”一声非常微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将道士与那中年男子的谈话,将宁汐与凌云的窃窃私语全部打断。
脸色苍白的少年站在门口,双手扒在门框上,弱气的看着屋内的中年男子。
少年的身体好像站不稳,站在地上腿不断的在打站着。
道士在看到少年的那一刻,脸色瞬间变了。
等等,这就是那王家的贵公子?看着少年的,甚至比诺艾尔都大不了几岁的年龄,唐忆有点懵。
这他还未成年吧,哪里来的媳妇儿?
那中年男子阴沉着脸。
“出来干什么?回去!”
少年支支吾吾的看了道士一眼,又看向唐忆,这才缓缓的回过身,扶着墙离开了。
“抱歉,犬子让你受惊了,看来我儿媳的事对他的影响还是很大啊。”那中年男子做叹惋状。
“没事没事,我看你家公子身体虚弱,还是要多在床上躺躺才好。”道士在男人转过头的那一刻,脸色瞬间恢复如常。
“所以,看风水这事儿…”
……
总感觉哪里好奇怪。
刚才的少年,给我的感觉更像是…
“命犯…,…死…”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