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暗了,太阳仿佛已经要被远处的群山所遮蔽,昏暗的光芒又经过山间的树林的遮挡之后,照到众人面前时,已经所剩无几了。
唐忆正做在刚刚点燃不久的火堆面前。
木柴在火焰之中燃烧着,不断地发出皮卡皮卡的声音。
在场的众人无不兴高采烈地讨论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不过有两个人除外。
“真是太感谢了,这就是我的笔记本啊,要是没了这个,我该怎么向导师交代呀?”那位大概是来自须弥的学者的女孩抱着那本破破烂烂的笔记,就好像是抱住了她的亲爹似的。
“你至于吗?”那个盗宝团打扮的男人也坐在火堆旁边,现在仿佛忘却了自己的身份似的,与那几人混在了一起。
“你们完全不明白我的论文被退回来了几次,我都快疯了,这次我一定可以一定可以过的…”
似乎是提到了女孩的伤心事,女孩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声音呜咽着,像是在诉苦一样。
不过对于她的难处,其他来自璃月的众人完全不理解就是了。
他们也聊起了其他的事情,其实大概还是那个女孩的经历。
盗宝团的本意是将她劫掠过来,从她的口中询问出宝藏的所在地,但是没想到在劫人的过程中,被恰巧在这里扎营的某人发现了。
几个自以为有点本事的盗宝团就被这位某人轻轻松松的捶倒在了地上,然后就十分乖巧的坐起了某人的小弟。
所以原本应该沦为阶下囚的某位学者,在这里倒得到了非常好的待遇。
“是那位吧?”在众人讨论到这个问题时,狄青看向了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绿发的少女。
几个盗宝团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沉默着点头。
“真没想到那位姑娘虽然看上去如此,但却有如此手段。”狄青不禁赞叹道。
一直在沉默着的唐忆,这个时候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狄青,你这不是能叫别人姑娘的吗?”很好,自己总算是找了个合适的机会开口了。
“嗯,有什么不对吗?”狄青似乎没意识到问题的根源所在。
“所以为什么你见我的第一面喊得就是兄台?”
明明从自己的外表来看,现在的自己确实是一位女性,而且还是挺可爱的那种。
“……”狄青对于这个问题陷入了沉思。
在歪了几次头之后,确认了思索无果。
“可能是因为…小生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应该喊兄台?”狄青不确定的说。
“仔细想想,这么喊你确实有点不礼貌,那要不换回来,那…唐姑娘?”他似乎是在斟酌着语句,不过这倒让唐忆有点不自在了。
“这倒是算了,你还是继续喊兄台吧。”
任由一个别人喊自己姑娘,这确实有点不适应。哪怕自己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勉强接受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但怎么说呢?还是稍微有点抗拒。
“……”唐忆转过头与那绿发的少女对视在了一起。
不是我说,你这么看着我,我真的很慌。
“那个,兄台…”狄青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唐忆的肩膀,像是一个过来人一样说道“不是我说你人啊,哪怕只有**,你还是要对她负责的。”
“你不要猜这些有的没的,根本没那回事。”
虽然这个少女刚开始说的话确实让人感到费解,但是她对自己没有敌意却是真的。
所以她到底是谁呢?
“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当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一直不说话的两人身上时,连气氛好像都变得沉默了。
那学者打扮的女孩思考了些什么,然后双手一拍,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主意。
“不如这样吧,我们来做自我介绍吧!”
“……”说真的,你这个主意起的并不怎么样。
如果她打算告诉我她的名字的话,早都已经说了,根本不需要我在这里猜。
“那个,我的名字是爱拉尼,是教令院的学者,只不过论文一直通不过,就算这次的研究也主要是借了前辈的光…”
她的这个自我介绍说着说着又哭起来了,看得出来论文对她的影响确实挺大的。
“对了,兄台,你来这里不是要调查些什么的吗?”狄青好像并不打算打扰爱拉尼伤心的过程,反倒是提起了另一件唐忆差点忘记的事情。
“对了,我差点忘了。”唐忆看向了一旁的那几位盗宝团“我来这里是来调查盗宝团的行动的。”
“啊,我们的行动,我们有什么行动?就算是去绑架这位小姐,也没绑架成功啊?”被唐忆这么一问,那位盗宝团打扮的男子倒是一脸懵逼。
“你们盗宝团最近在灵矩关这边的行踪比较可疑吧?”
“啊?虽然我们最近确实是打算走,不过原本还是想着将最后一票干完再走…”那男子倒是尴尬的挠着头。
“我还打算干完这票就金盆洗手呢…”
你这立的是什么经典的flag呀?
“所以你们为什么要离开?”狄青问道“难道你们已经将灵矩关的宝藏找完了?”
看得出来他似乎有点生气。
“不不不,这位壮士,你误解我们了。”似乎是察觉到气氛对自己不利,盗宝团的那位连忙摆手示意“要是我们把宝藏找完了,至于去绑架这位小姐吗?”
怎么说呢?他说的也有一点道理。于是狄青勉强收起怒火,又坐了回去。
“根据我的研究,这里确实还有没有被找到的宝藏…”
爱拉尼小姐,这个话题等会儿再聊,行吗?
“还不是因为最近灵矩关这里来了几位爷啊…”提到这件恼火事,那盗宝团也是一脸的气愤。
“那群家伙可能是嫉妒我们这摸金的手段,于是用粗暴的方法把我们赶走了。”
虽然他说的义愤填膺,咬牙切齿,好像确有其事一样。
不过真的有人会去嫉妒你们那四处坑蒙拐骗的手段吗?
“那几位爷穿着奇怪的衣服,而且还能驱动元素力,明明看上去没有神之眼…”
怎么听上去有一种莫名的即视感?
“对了,我记起来了!”那男人将双手一拍,大喊起来。
“他们好像说他们是从至冬来的…对!他们是愚人众!”
那位绿发的少女的身体轻微的颤动了一下。
啊?愚人众?为什么这里会…
但是唐忆也并没有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当她的视线再一次落在绿发的少女身上时,一段早已被她忘记的记忆又回想起来。
“啊,等等,我好像突然想起来了。”唐忆看着那绿发的少女,这么说的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她吸引了过去。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绿发少女身上的紫色长袍虽然破烂不堪,但却总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的面容有着与璃月人并不相似的白晳,倒不如说她绝对不是璃月人。
那么,愚人众…她是至冬人,她身上的衣服是破损的雷萤术士的衣服。
虽然看起来好像经过各种缝缝补补,但大体上就是那一件不会错的。
而且她还认识自己,那么,从自己这短暂的记忆里,就只能找得出那么一个人了。
那是在自己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醒来的那天晚上,一个受了伤的女孩闯到了诺艾尔的家中。
在那个夜晚,自己与那个少女仅仅只度过了一段并不长的时间。
但是当自己回想起来的时候,自己依旧记得那个少女的名字。
“你是…阿芙里娜?”
已经时隔了好久了,唐忆再依次念出了这个名字。
“你这不是,还记得我吗?”
听到面前的女孩正确的念出了自己的名字,被称作阿芙里娜的少女轻轻地笑了起来。
只不过这一次,她的笑容上并没有带着那遮掩了她脸庞的面具。
少女那美丽的笑容,让周围的一众盗宝团险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快无了。
“那个…好久不见了。”
看样子她大概在看到自己的第一眼就认出了自己,但自己竟然过了这么长时间,甚至还是被旁边的那几个人提示自己才想起来。
唐忆倒是有些惭愧。
不过,这倒是让人想起了另一个问题。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阿芙里娜已经叛逃出愚人众了。
那么这附近又出现了愚人众…
“那些人该不会是来…”
“我不知道,自从我叛逃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接受过信息了。”阿芙里娜摇着头,若无其事地说,就好像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一样。
不过仅仅看她现在穿在身上的这一身,也就可以想象到她这一路走的并不太平。
“虽然根据我的推测,来追我的应该有一位审判员…不过如果上面并不重视的话,只是派几个人过来也是有可能的。”她说。
审判员,那又是什么?又听到了自己在游戏里没有见过的词汇。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虽然逃命很重要,”阿芙里娜低下了头,好像想起了另外的什么事。
“不过我确实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那个虽然不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不过…”爱拉尼突然插了进来“如果是因为那几个愚人众的话,为什么不亲自去问问他们呢?”
……
你说的很有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