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舒伯特醒来的时候,他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他一边回想着自己昏倒之前发生的事情,一边想要站起来,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浑身酸痛,身上的肌肉好像被拉扯过一样,一时间竟然站不起来。
直到他忍着疼痛掀开被子,站起来走出院子时,他才发现天已经快黑了。
“舒伯特,你醒了呀?”
在舒伯特正扶着墙猜测骑士团的想法时,不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另一个看上去与自己的年纪一般大的男人从庭院外走了进来,那个男人笑着热情的向自己打着招呼。
“肯特,你忘了我们的礼仪了吗?”看着他这般随意的样子,舒伯特眼中充满厌恶,后退着远离了那男人几步。
“是是是,我亲爱的家主大人,”那男人停下脚步,脸上还是挂着那装模作样的笑容,然后动作非常不得体,也不优雅的向舒伯特躬了一身。
“愿您的清晨如那树干上的露水一样清凉而冷静,愿您的双目永远明亮,愿您的前路永远宽敞。”
“现在可不是清晨,肯特。”看着面前的男人怪模怪样的动作,舒伯特心中就说不来的发火,这些家伙心中完全没有身为贵族的矜持,那传承千年的的礼仪,恐怕都已经还给他们自己的老师了吧?
“毕竟我原以为家主大人您可以直接睡到明天早上的,甚至我为此现在已经面临去准备您的早点了。”
“好啊,这些恭维的话不必再说,现在告诉我在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肯特向身后的仆人示意了一眼,那仆人连忙低下头,弓着身子,提着手中的箱子,悄声的退了出去。
“骑士团带着那位荣誉骑士离开之后…据我所派人打听到的,那些贱民似乎做了非常僭越的事情。”
“比如说将石子又或者一些污秽之物像撒气一样的丢在家主大人及评议团的众位大人身上。”
“嘭!”舒伯特抬拳砸在了一边的墙壁上,身体忍不住气的颤抖,而肯特只是站在一边,恭敬的后退半步。
舒伯特知道这家伙只是在看自己的笑话罢了,他虽然是自己的兄弟,但是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一直都不和睦,如果不是他还希望他的儿子可以接上舒伯特的位置成为下任家主的话,俩人现在已经闹掰了也说不定。
“哼,那些贱民,早已忘却了曾经贵族的辉光,现在反倒想要骑到我们头上来了。”
“是啊,现在城里到处都是我们劳伦斯家族的笑话,甚至有些不懂事的吟游诗人已经打算为这件事编写诗歌了。”
“该怎么做你知道吧,让那些家伙给我把嘴闭上。”
肯特微微颔首,笑而不语。
反正无非是敲打一番的事情,唯一的难点是要避开骑士团,而且不能留下证据。
“这件事情带来的影响很大呀。”舒伯特再次忧心起来,他想起了那个人。
而作为舒伯特多年的兄弟,肯特看到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在想谁了。
肯特的表情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恶毒,然后很快的恢复平静,说道。
“反正这一次我们是占了大义的,骑士团公私不分,偏袒杀人犯,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虽然我们占了大义,但我们说不上理。毕竟现在我们劳伦斯家族说什么都没有人会听,甚至还有胳膊肘往外拐的…”
“反正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到她的耳朵里吧。”舒伯特闷哼一声。
“走吧,便宜团的众人也都醒了吧,把他们召集到我的办公室来。”
舒伯特一挥手,便自顾自的往某个方向走去了。肯特略微躬身,退了出去。
“你的思想太腐朽了。”看着舒伯特离开的背影,肯特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竟然还执着于先祖掉下来的礼仪…现在外面对我们这一套留下的恐怕只有笑话。我们需要的可不是这些毫无作用的礼仪,我们需要的是权利。”
“说到底,舒伯特这家伙根本没有看清劳伦斯家族,根本没有看清蒙德的局势呀,他只是怀着他那天真的想法,指望着可以依靠曾经的礼仪恢复旧日的荣光,指望着那些贱民道德觉醒…呵,真是可笑。”
肯特打发自己身边的仆人离开,让仆人向评议团的醒来的众人传话。而他自己则沿着一条小路走到了尽头,打开了尽头的小门,在外边站着一个人。
那人站在阴影里,脸上带着一张可以遮住半片脸的面具。
“雪国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那位兄长恐怕现在打算答应与你们合作了。”
那站在阴影中的人走了出来,从他身上的装束以及那极具标志性的假面可以看出,他正是愚人众。
“很好,这件事我知道了。那么接下来你要做什么,不需要我说了吧?”
“我会在我那位哥哥耳边多说几句,让他答应为你们绘制城防图,反正他就是个蠢货,根本不知道遮掩,正好在明面上作为诱饵。”
“而我则会做好起事的准备,这点还希望你们能多多配合。”
那愚人众隐藏在假面下的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看不出这男人有任何的情绪变化,他在心里再次复盘了一遍合作的内容,然后点头。
“虽然在外边我们的风评并不好,但是对于合作者,我们一切都是非常慷慨的。”这位愚人众的使者说道“但我可希望你可以记住你的承诺,在起事成功之后答应给我们的一个子都不能少。我觉得我们的实力,你应该也是知道的。”
“放心放心,”肯特点头,然后在他的身后很远的地方传来了评议团的众人们哗然的声音,看样子他们应该是得到了舒伯特所下达的任务了吧?
“那么时间你决定好了吗?”来自愚人众的使者同样听到了那里的声音,他再次看向了面前的男人,问道。
“我们现在的准备还不够充分,所以我们还需要时间。至于到底到什么时候…你觉得风花节如何?”
“这是你的恶趣味吗?”
“这是值得纪念的日子,不是吗?”
“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人并没有握手,只是在相互点头之后,肯特回到了庭院之中,愚人众的使者消失在黑暗之内。
……
“这可真是个违背祖宗的决定呀…”
在向评议团的众位长老下达了与愚人众合作的指令之后,舒伯特好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一样,瘫倒在了椅子上。
那些雪国人的野心之大,从他在几周之前面见那位代号为【女士】的执行官时便有所感受。
自己答应了与他们合作,也就是说借助他们的力量收复蒙德之后那么自己依旧受制于愚人众。
但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随着蒙德城内的各种事毕,趁着龙灾这一段时间发展了不少的劳伦斯家族已经开始被骑士团各种针对,所以必须去出奇策才行。
相信各位先祖也会理解我的。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舒伯特喃喃自语着。
明明我们是贵族,为什么现在活的比贱民还人人喊打?
“骑士团…优菈…没错,如果没有骑士团的话,我们收服蒙德哪里能会有那么多的阻挠?”舒伯特坚定的说道。
“为什么你不觉得是因为风神呢?”忽然有谁的声音从身边传来,舒伯特下意识的想要去拔出,一直放在自己身边不远处的剑,但当他坐起身来的时候,他发现他完全动不了了,这个身体好像受制于人一样,他只能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强行转过头,看向了不远处的桌子上。
“你是什么人?”他终于看清了坐在桌子上的那位少女,那位有着雪白的发丝,有着赤红色眼瞳的少女,那位美的不像是人间之物的,让舒伯特都从他所学过的贵族言语中无法寻找修辞来修饰的少女。
“你可以叫我笔者,比起那个要不要考虑一下我所说的话?”自称笔者的少女说着,然后笑着转起了手中的笔杆“正是因为有风神在,所以你们才一直被压着呀。只要你们蒙德的神明还支持着骑士团,那么你们劳伦斯家族就永无出头之日。不是吗?”
虽然对于少女本身,舒伯特只感到恐惧,但是对于他的话语,仔细想想却还是很有道理。
毕竟当年劳伦斯家族风头正盛的时候,正是风神降临,带领那赤发的角斗士挥舞起了长剑,推翻了劳伦斯家族的统治。
现如今,即使自己再一次推翻骑士团,如果风神再次降临的话,总会有下一个温妮莎出现。
“可是就算这样,我能有什么办法呢?那可是神啊,我们家族怎么可能与神为敌呢?”
舒伯特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人与神的差距,又岂是轻轻松松就能弥补上的。
“既然这样,那你们为什么不去尝试着信仰其他的神明呢?只有神明才能对付神明,不是吗?”笔着笑着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舒伯特的脸色也严肃起来,他隐约的察觉到了笔者的意思。
“我这里正好有一位伟大存在,祂可是愿意非常慷慨的向信仰祂的人赐下祝福…你要不要试一试?反正试试又不花钱。”笔者劝诱道。
“这么做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笔者停下了手中转动的笔,然后用笔杆摁住了自己的下巴。
“想要让故事更加有趣…你能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