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覆雪之路的传送锚点走出,唐忆对比着系统左上角的地图辨别了好一阵子方向,才终于找到了自己上一次走出来的方向。
“话说这个方向还真是隐蔽啊,无论是大路还是小路都通不向这个方向,甚至路上还有树林覆盖…”
【毕竟是愚人众的秘密基地,这周遭还有像罗莎莉亚那样的家伙在游荡着,不隐蔽一点可不行。】
“理倒是这个理,只是你这话说的好怪,什么叫像罗莎莉亚那样的家伙在游荡呀?”
“唐忆?”
从身后忽然传来感到有些耳熟的呼唤声,唐忆再次打着哆嗦,转过头去。
什么情况呀,今天的传送。
所幸并不是罗莎莉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正是许久未见的游击队长,在她的伤口不远处,还可以看到几位游击小队的成员。
【这可真是不妙吧?】
“优菈?你怎么在这里?”
这次蒙德城一直没有见到她,甚至蒙德城里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也没有听说优菈有所行动。
“执行任务…”优菈粗略的带过,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讲“反倒是你,最近的雪山可不安全。能不要多待还是不要多待。”
“雪山怎么了吗?”
“……其实还是地脉的问题,雪山的地脉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静默状态,可是最近忽然活跃开始了,比如症状就好像内科忍冬之树一样。”优菈抬手指向那颗在冰天雪地之中散发着微弱赤红色光芒的银白古树。
雪山的地脉问题吗?好像自己从很早之前就在哪里听说过这件事情,一直到现在还在正在进行时吗?
“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事?有调查出什么吗?”
“……正因为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所以才很难办呀,随着地脉的逐渐复苏,雪山给我的感觉也越来越危险了。”
“阿贝多在这里吧,为什么不问问神…咳,阿贝多呢?”
差点嘴瓢了。
“问过了,他也没有调查出原因。”优菈这么回答道,实际上,阿贝多给她的感觉好像是已经有了眉目,但是并不愿意告诉骑士团一样。
对方不愿意说,自己也没办法,毕竟阿贝多只是在名义上属于西风骑士团而已,听调不听宣的那种。
“总之,没有重要的事情的话就赶快离开吧,我这边还有任务,所以抱歉我不能护送你离开雪山。”
“我知道了。”唐忆说完之后,打算转身离开,但这时她又忽然想起了上次与罗莎莉亚的对话。
她踏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怎么了吗?有什么要帮忙?”优菈正指挥着其他几名队员撑开帐篷,相比于雪山的其他地域而言,忍冬之树这一带还是相对温暖的,所以扎营的话也挺适合。
“优菈,蒙德城发生的事你知道吗?”
我为什么要说这件事啊?直接默认优菈自己知道不就行了吗?唐忆感觉自己的脑袋可能有点抽风。
“什么事?这一段时间一直在外执行任务,所以消息也不是很灵通。”
优菈说道,周遭已经处理完的队员们也饶有兴趣的凑了过来。
“是啊,唐忆小姐,最近城里发生什么大事了吗?讲给我们听听,如果和愚人众有关那就更好了。”
“没错,一整天的都呆在雪山或者其他荒地,整个人都快要无聊死了。”
骑士们纷纷说道,甚至有的手底下还没忙完的人也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凑了过来。
“都干什么呢?回到自己工作岗位上去,如果不想被我记仇的话。”见这些完全没有骑士该有样子的家伙不顾形象的凑过来,优菈连忙将他们呵斥了回去。
“唉,真是没办法,又被记了一帐,那只好全部听完了。唐忆小姐,你快说吧。”反倒是对面完全没有丝毫悔改的样子。
优菈无奈的转过头。
既然这样,唐忆也只好寻一些比较有趣,但是实际上没有任何价值的东西说一遍,因为大部分是从凯瑟琳那里听到的,所以准确度还是值得信赖的。
“全是和冒险家委托有关的事啊…也对,毕竟你是冒险家嘛。”那些骑士虽然嘴上说着遗憾的语气,但是脸上全部是兴致勃勃,好像得到了极大放松一样的表情呢。
“还有最后一件事…这件事我就不对你们说了,反正你们只要回到蒙德,也都会打听到的。优菈,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这么一说,一众人反倒更提起兴趣。只是优菈察觉到了这个话题似乎不简单,这一次倒是成功的将这群人赶回了帐篷里。
以乎可以看到,有些人从帐篷的缝隙里偷瞄着这边。
“说吧,什么事?”
……
“……居然在我没有在蒙德的情况发生了这种事啊。”在非常认真的听完了唐忆的描述之后,优菈难得的认真起来。
“骑士团和家族…对于你的事,我虽然很在意,但是并没有立场多说。只不过,现在的静默终究只是暂时的,到最后发生什么…你得做好准备才行。”
“你很在意吗?…也对,这毕竟是我的家事。这件事我知道了,但是哪怕是我也没有办法处理。”
优菈的语气有些疲惫,她应该是想过各种各样的情况了吧。
“我待会儿写一封信,你既然要回骑士团的话帮我捎回去吧,记得交给琴团长,不允许拒绝。”优菈忽然提起了一副强硬的语气来。
“啊…好。”
“如果琴团长有回信的话,最好情况还是你给我捎过来吧,我这一段时间都会驻扎在这边。”
“这个恐怕不行,我明天,最迟后天就要去璃月港了。”
“……”优菈沉默了下来,她静静的将唐忆从上至下打量了一遍,正在唐忆疑惑时,她忽然伸出了手按在了唐忆的肩膀上。
“把难题抛给我,然后打算自己离开吗?这个仇我记下了。”
不是很傲娇的抱拳扭过头去我不是很认可…不对,问题不是这个。
优菈直视着唐忆的双眼,就这么僵持了几秒之后,她这才收回了手,然后欠笑起来。
“你和我…真有意思。这个仇我记下了,在这等一会儿吧,我去写信。”她说完之后转身就离开了。
等等,你和我怎么了?你又记了个什么仇?好歹给我解释清楚。
只是优菈完全没有解释的打算。
直到优菈很快将信件写完,交到唐忆手中之后。
“这一次算是你的,以后要是有谁想和你作对,记得叫上我。”
虽然总体而言,她很是疲惫,但是在那疲惫之中又带着些许高兴的样子?
唐忆不懂,只好在收了信之后与她转身告别。
在走了不短的路之后,重新选择了一个锚点进行转移。
虽然自己可以直接走过来,但果然还是不要将菲琪儿暴露在游击小队的眼帘下吧。
远远的便可以看到山谷中的一抹火光。
唐忆缓缓的向那边走去,那三座帐篷就好像自己上次离开之前一样,从外表看上去毫无变化,甚至如果除去中间那个正在燃烧的篝火之外,那里看上去就好像是普通的被废弃的帐篷。
只是在帐篷附近并没有看到人影,难道在帐篷里?
唐忆在靠近帐篷不远处的时候,忽然只觉得自身汗毛都几乎竖了起来,试作转岩凭空出现在手里,转身便挡了上去。
“珰!!!”
可怕的利器在震的剑身颤动的同时,唐忆同样也只觉手臂发麻。
“等等,是我,唐忆!”唐忆踉跄着后退一步,然后向前方正在袭击自己的那位喊出声。
下一刻,刀刃停在了唐忆的眼前。
身穿着一身残破不堪的冰蓝色外衣的少女仔细的观察了一番,然后这才收起了手中的冰刃。
“啊哈…抱歉,远远的发现入侵者笔直的朝着这个方向前进,所以我以为靠近的是敌仞,呃!”银发的少女一时说话说的有些紧张,到最后还咬了舌头。
“不,毕竟这是你的工作…”
虽然这么说,但下手也是真的狠…话说你就这么小一人,到底是怎么用那么短的一根刀刃用出这么大的力气的?
但凡是个身手差点的过来,一刀就被废了,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伤到了唐忆你也是事实吧…到营地来吧,我给你包扎一下。”
“我没受伤,只是手有点麻。”
在彻底确认了唐忆确实没有受到任何伤之后,少女这才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来。
唐忆便与少女一起坐在了篝火边。
“菲…非常厉害呢,你的那一刀。”唐忆正打算开口说话时这才想起面前的女孩并没有告诉自己的名字,她的名字自己还是从系统介绍中得知的。
“只是以前的训练里练多了而已,你要是和我一样的训练模式的话,你也迟早可以这么厉害!”
“那还是算了。”
“不过真难得你能想起我?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一回去就像骑士团将我举报的人,我那几天可准备了好久迎接骑士团的突击。”
虽然我确实告诉了骑士团没错…
“因为我最近就要离开蒙德去璃月港了,在那之前想过来看你一眼。至少没有饿晕什么的吧?”
“哈,昨晚我确实不怎么勤快,但也不至于饿昏过去。”菲琪儿不快的捶了捶唐忆的肩膀,然后力气越来越轻“你就要走了吗?还会再回来吗?”
“当然还会回来了,看,这个给你。”唐忆从背包中取出一张几乎全新的面具来,交给了菲琪儿。
“你还记得这个!我都已经忘了,”菲琪儿吃惊的从唐忆手中接过了这篇面具,她的双眼之中好像在发光似的。
“毕竟是答应了你的,我当然记得。”
虽然并不是去向愚人众要的,而是从冒险家协会那里用摩拉换过来的,至于为什么冒险家协会会有这个…对于那些战斗力非常强大的冒险家,每日委托里有时会出现【为了执行官大人】这种针对愚人众的委托,最后的交差一般都是用徽章或者面具交差。
明明冒险家协会的总部就在至冬,这样搞,真的没问题吗?
菲琪儿将面具带上,然后向前跳了跳,双臂展开,站在了唐忆面前。
“怎么样?很帅吧?”
“是呢,戴上面具之后感觉你更像愚人众了…”
“更像愚人众了?”菲琪儿喃喃自语了一遍,然后将面具再一次摘了下来“那现在呢?”
“啊?”这个时候我应该怎么回答?
唐忆静静的与菲琪尔的那双碧色的眼眸对视着,她似乎可以在那双眼中看到某种期待,但是她无法理解那是怎样的期待。
【这个时候就该说些你这样很可爱之类的话吧,听我的,数据库里的玩家都是这么回答的,准没错。】信标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出现。
“……”唐忆犹豫了几秒,然后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抬起头来。
“把面具摘下来,比起愚人众,你更像一个普通女孩呢。”
“……”菲琪儿看着自己手中的面具,迟疑了良久,然后她将面具别在了腰间,然后再一次坐在了唐忆的身边。
“怎么了?你…”唐忆疑惑的打算用问些时,菲琪儿忽然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我可不叫你,我叫菲琪儿,菲琪儿·雪奈茨芙娜。”她微笑着说。
“你的名字不是机密吗?怎么就这么告诉我了?”虽然我早就知道了,但是从本人口中听到却是另一种感想。
“不戴面具的时候,我不就是个普通女孩吗?”
“啊?”
“只有戴上面具之后,别人才不会看到我们的喜与悲,即使我面对镜子,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哭与笑,只有那样我才能放下一切成为【愚人众】。”菲琪儿说着。
“对我们愚人众而言,戴上面具就意味着抛弃了过去的自己。但是在我没有带上面具的时候,我就是菲琪儿·雪奈茨芙娜,不是吗?”
“可是这样…”
“这样就行了,对于女皇陛下的忠心不会因为我的身份差距而改变,不是吗?”
“虽然是这样不错…我明白了,”唐忆看着那双绿色的眼睛,她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菲琪儿,是吗?我记住了。”
“哼哼,你叫唐忆对吧?我也记住了。”
千万不要…忘了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