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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好耳熟的样子，那个搞变法的，莫不是个穿越者？
不只是因为神经过于紧绷还是什么原因，听到了自己初中听过的词，唐忆下意识的觉得谁都好像是穿越者一样。
不过，这件事也本身就很可疑呀。
“当时她的主张是由帝君亲自下凡每隔数十年挑选一位人间皇帝，然后世间所有权利尽归于一身，七星八门划分为三省六部，璃月全境设郡县制，各扡由千岩军扎驻…大概就是这样的主张。”
是穿越者吧，她绝对是穿越者吧。
“更详细的主张我也不清楚，只记得当时虽然有人讨厌这种万千权力归于一身的情况，但是说真的，真正在意的人并不多，因为但凡出了任何差错，都有岩王爷在。”
啊，也对呢，毕竟这确实是真正意义上的“君权神授”。并不是自己前生所在的那些朝代的，只是为了宣布自己正统的骗人的玩意儿。
“然后呢？那场变法的结果呢？”
“结果？结果就是你看到的这样。璃月港没有任何改变。”那人继续抿了口茶，叹着气。
“那场变法从某种意义上并没有失败，因为没有七星阻扰。但是，在他们的行动真正的造成影响之前，便已经结束了。”
“为什么？”
“因为主持变法的那一波人死了，被杀死的。”
现场众人的表情顿时变得哀伤起来，甚至其中还有些不忍的神色。
“那场变法的主导者，是当今慕容大家的女儿，慕容歌。在变法初有成效，外出打算寻找郡县制试点地的路上…死了。”
“怎么会？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诺艾尔不解，但是她有了不好的预感。
“接下来的事，我有些不忍说，异乡的姑娘啊，你真的打算听吗？”那人说着，声音里传出一些抽泣的声音来，他的右手颤动着，从袖口中取出手帕来，抹了抹眼角。
“请告诉我。”诺艾尔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打算听下去。
“变法派的马车在路上被不明人士截住了，然后当人们重新找到她的时候…其他人都被一刀斩首，唯有她被虐杀而死。”那人咬牙切齿的，甚至从嗓音中传出了微不可察的呜咽声，然后将他所知的事说出。
诺艾尔一时间想要理清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为何？为何？为何？为何那孩子要遭这样的罪呀？明明她的本意一直都是好的，明明她总是笑着，为何偏偏只有她如此？”那人说着说着便已泣不成声了。
“老爷。”一直在旁边观望的几个下手，连忙过来搀扶着那人，见那人眼神似乎有些迷离，连忙向周围的众人道歉，口中说着老爷身体有些不适之类的话，便带着那人离开了。
场面一时间有些安静。
“咳，走吧，我们去其他地方。”狄青连忙拉着诺贝尔的胳膊，连拉带扯的将诺艾尔从这个地方拉走了。
剩下的其他听书人也失去了原本听书的兴致，有的人连声叹气，有的人不断摇头，连田铁嘴一时间张口，也不知该说什么。
“真是可笑呀，明明发生了那样的事，随后将其解决的竟然是江湖人士，虽然已经发生的早都无可挽回了。”
不知是谁的角落里这么说了一句。
……
“那个…他们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啊，虐杀致死。啊啊啊，真是想起不太美妙的东西了。”来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狄青眼帘低垂着。
“我虽然不忍说，但你真的打算听吗？”
“嗯。”诺艾尔咽了口口水，紧张的点头。
“诺艾尔，你知道什么是虐杀吗？就是以非常惨无人道的方法将对方杀死。”
“剁其指，断其手，挑筋剃骨，去膝盖，刖足，插针，灌铅，剥皮，凌迟，烹煮…”
“请，请不要说下去了！”诺艾尔脸色发白的大声喊了起来，硬生生的将狄青的声音压过，狄青这才停口。
“这些还只是我所了解的，当初的慕容哥到底遭遇了多少，其实是我也不清楚。有一家无良报刊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照片，将其发布在了报纸上，虽然第二天那家报刊就被彻底封禁了，但是大半个璃月港也都知道了这件事。”
“好残忍，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好过分…到底是谁干的？他们难道没有人性吗？”
或许对于诺艾尔来说，人类可以对与自己的同族做出这样的事情，才是让他真正感到害怕的吧。
“不知道，事后也有人打听过，似乎有不少人牵扯了进去。至于原因…”
“似乎是慕容歌提到的提案里有一条【定商兴农】的方向，并且在短暂的落实之后触碰到了几乎所有行商之人的霉头吧。”
“那犯人呢？犯人抓住了吗？”
狄青摇了摇头。
“不知道犯人是谁，虽然经过仔细调查，但是因为有着不少人帮助遮掩，所以根本无从查起。”
“那就这样，任由，就这样任由…一个人这么…悲伤的…”
“……”狄青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闭上眼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在那之后，虽然因此变法派的行动彻底停止了，但是报仇…似乎是有人为她报了的，不过报仇的内容就更加…”
他整理了一下语言。
“你们知道宁汐这个人吗？”
“啊？”诺艾尔怔了一下，为什么会提到宁汐小姐？
“看样子知道，那我就好解释了。传闻那位慕容歌与宁汐有私交，毕竟在她所掌握的阅书庄周遭地带，对于变法派的行为，不断没有拒绝，反而一直都在积极配合。”
“而在慕容歌死后，宁汐也对此进行了调查，但她只调查了一个大概范围，之后便被各种各样的原因阻挡，无法精准的查到到底谁是凶手。”
“怎么这样？那么…”
“请不要担心这件事，还有后续。”狄青像是在安慰诺艾尔，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那位宁汐小姐做出了当时让所有人都感到恐惧的事情，既然在这个范围内不知道谁是凶手，那就像这个范围内的所有人全部杀死。”
“啊？”
“你知道吗？从轻策庄到黑岩厂，从南到北，几十个门派，几千口人命，无论男女，不分老少，甚至那些人的直加好友，远方亲朋，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诺艾尔一时间无法接受自己所接收到的信息。
｛这璃月人囗怕不是得少一半？｝
诺艾尔还记得，宁汐第一次将自己送到璃月港时所说的。
“那你可听好了，第三件事就是你千万不要和陌生人提起，你和宁汐是朋友。”
“……”
“宁汐小姐…”
“那件事直接引起了轩然大波，直接惊动了七星，但是哪怕是如此大规模的四处行动，宁汐其人还是没有留下任何决定性的证据，毕竟口说无凭。”
“不过在那之后，阅书庄本身就成了众口矢之，在外部以及内部各种各样的压力下，阅书庄四院就此分裂。”
“所以现在，听说在江湖上，宁汐又在搞些什么大动作，关注的人可都不少啊。”
“啊，这话题怎么越聊越…往不好的方向去了。”狄青注意到，诺艾尔的眼神有些呆滞。
“那个诺姑娘，如果方便的话，请告诉我你的住址吧，我送你回去。”狄青看着诺艾尔的眼睛，忽然感觉有点心虚。
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冲击力是不是有点大了？啊啊啊，我怎么现在才考虑到这种事。
“不没关系，我自己回去就好，而且时间也要到了。”诺艾尔摇着头，草草的告了别，然后转过身去摇摇晃晃的往着绯云坡的方向走去。
“……”站在原地好半天之后，狄青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我真该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