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咔吱一声的开了。
“没想到你还挺积极的…嗯?你打算穿这身衣服去?”
乐正诗上下端详了唐忆一阵子,看着还是那天来见自己时的装束,这才想起了什么,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
“对了,我忘了说让你换身衣服了。”
“衣服我有带,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看着乐正诗大有现在把自己拉到哪里去找身新衣服穿的架势,唐忆连忙阻止了她。
本来也有考虑过,直接穿着礼服出来的,但是穿着那身衣服在大街上走,那简直就是在吸引回头率啊,那种事情对于唐忆而言还是太过刺激了。
不过系统有一键换装功能,可以轻易的解决这个问题,嗯,这似乎是除了传送之外的另一个优势呢。
“不说我了,你就穿着这身去吗?”
刚才还在说唐忆是不是该换身衣服的乐正诗身上穿的虽然不是上次见面的那身,但是看上去也是有些旧的衣物,风格还是一样的,有些璃月气息的洋装。
看上去今天应该是精心打理过了,脸几乎可以遮住左眼的发丝也往上绑了一段,露出了戴在下方的眼罩来。
“我这个人呢,比较特殊…是的,我比较特殊,这么穿没问题的。”
这解释了和没解释差不多,不过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唐忆也不会再问。
“所以我们去哪里?”
“啊,邀请函上不是有写地址的吗?”
“嗯?有吗?”唐忆疑惑的从背包中抽出邀请函来,左右翻看了一遍,上面确实没写什么地址。
乐正诗眯起右眼,从口袋中取出了她自己的邀请函,她的邀请函看上去和唐忆的还有所区别,唐忆的整体表面为赤红色,而乐正诗的表面还印有黑色的纹路。
“啧,”在看到举办人一行时,乐正诗露出了非常明显的厌恶的表情。
“这倒是我牵连你了,这一次的举办人的副手里有一个我讨厌的家伙。不用想,都知道是他在针对我。”
这么说了一句,也没有解释对方是谁?乐正诗无奈的耸耸肩,收起邀请函。
“走吧,去找个黄包车。”
黄包车?璃月港有这东西的吗?
事实证明还是有的,只不过并不在绯云坡,而是在吃虎岩,唐忆平时除非去冒险家协会或者万民堂之外都不会到这边来,所以一时间确实想不起来。
在街角一个角落里,稀稀松松的停了好几架黄包车,每一架车边坐了一个看上去挺壮实的车夫,一边坐着似乎一边聊着什么,看着两人走过来,都匆忙站起身来,有些热切的看向两人。
乐正诗找了个看上去挺壮实的,他的车相比其他人而言似乎有些旧了,但那张笑呵呵的看上去挺和气。
乐正诗报了个地名,那地方甚至不在璃月港,而是在璃月港以南的一带。
【啊,那里!】
诺艾尔想起来,要到达这个地方的话,正要经过那一带平民区,也正是自己上一次去找石弘的时候所经过的地方。
“好嘞,客人您坐好。”那汉子兴高采烈的说着,擦了擦脸上的汗,随意的将毛巾搭在肩上,带点人坐好,便拉起车子往南边去了。
不过这黄包车本来应该是给单人床做设计的,两个人坐在上边确实是有些窄。
还有些挤。
如果是自己刚来那会儿,现在应该心里七上八下的,至于现在的话,我的内心毫无波澜。
反倒是乐正诗…不是,你脸红什么?我都没啥反应哎。
相比于平静的坐在一旁的唐忆,倒是越正式,脸颊微红,微微侧头,坐姿含蓄,思绪飘飘。
看上去就知道大脑在过度脑补些什么。
“哎呀,咳咳咳!”在路过一个泥泞地的时候,车身被地上的石块颠簸了一下,虽然在车夫非常精确的控制下幅度很小,但是也成功的让乐正诗从完全不明所以的妄想中回过神来。
“师傅,你们这几天生意怎么样?”似乎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乐正诗倒主动和车夫打起话来。
既然客人问了,那看上去已经汗流浃背的车夫也自然而然的回答道。
“不瞒客人你说,这一段时间什么生意都不好做。不过,我听说码头那边的生意不错,俺打算再过两天去那边试试。”
“码头?那边最近应该没有什么…哦,为什么这么说?”
“呃…总之那边最近无论是拉货还是拉人什么的,似乎都挺频繁的。就前几天经常和我一起跑的一个小伙子,他在璃月港门口拉了一个客人,那客人最近似乎是来旅游的,经常往各处跑,也就专门雇佣了他,而且出价不非呢。”
“这和码头有什么联系吗?”
“有啊,听那小伙子说那位客人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码头附近了,而且经常在那里和谁见面,那些人穿的都是统一的黑袍,但是又不是愚人众。据那小伙子说,这些人应该大多是外国人,而且还是从海陆来的,因为他们身上总是有着一股海腥味。”
“是做海运生意的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毕竟我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说起来,在十几年前,我才刚开始办这行的时候,好像也见过和那些人差不多的人,只是身上并不是一股海腥气,而是一股臭味…也正因此,当时的一些老人都不愿意接那单,反而是我接了下来。”那车夫虽然嘴上说着,但速度不减,一边仔细的看着路,一边回忆着曾经的事。
“当初的那些人要多可疑有多可疑,不仅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甚至他们说话的时候还说着不知道是哪来的方言。去的地方还经常是些荒郊野外,尤其是坟地感觉最多一些。”
“在那之后过了几天就听说有盗尸的事件发生,我当时就感觉害怕,连忙报告给了千岩军,不过那个负责人的态度很消极,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反正最后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一说起这事,那车夫看上去一方面有些生气,另一方面有点后怕。
总之就是他事后越想越觉得那些人不对劲,那些臭味在现在的他想来应该更接近于尸臭,他当时怀着一腔热血去报告,只可惜没人理他。
但是又仔细想想,如果当时真的对那些人的调查有点发现,身为报告者的自己真的会有什么好下场吗?
车夫应该是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的,乐正诗也因此打趣了一番。
“我虽然对你说的十几年前的事不太了解,不过你说的那些带着海腥气的人,我倒是知道。”
“我最近听说过有来自异国的传教士来到了璃月港,如果不出意外,就是他们了吧。”
“传教士?那他们怎么想的,要知道,在璃月港的信仰有且只有一个呀,那当然是…”那车夫刚开始说的信誓旦旦,但说到最后时声音倒是越来越小了。
璃月港的信仰被大众所认同的只有岩王帝君,但是帝君已经仙逝了。除此之外,只有被帝君所认同的障碍之村的信仰,可那位障碍之神世人几乎对她没有任何了解,除了那些被差别民,正常人宁可去相信求仙访道,也不会去信仰那位障碍之神。
“那他们也许正是看中了这个机会吧,不过他们的行动注定是要被七星干涉的。”最后乐正诗也只是这么简单的总结了一下,给车夫分析太多也没有任何作用,只是徒费口舌罢了。
在摇摇摆摆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车夫在一家位于山脚的大别院前停下了。
“好了,给,多出来的就当小费了。”
那车夫连连道了好几声谢谢之后才离开了。
“这里还有这样的地方啊?”唐忆对于位于深山中的这座庄园感到有些惊奇,一方面是对这个地理位置,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个庄园显得非常气派。
无论是高大的墙,还是这看上去有些西欧式的栅栏门,亦或是位于内侧,看上去人来人往的巨大的建筑。
“地方是到了,所以你的礼服呢?”
“我现在换。”
“在这里?”乐正诗一愣。
“在这里。”唐忆伸出手来,轻轻打了个响指,而在乐正诗的眼中,几乎是在一瞬间之内,原本一身朴素的少女身上不知何时便已穿上那漆黑色的盛装。
那漆黑的礼装本就极美,再打扮在这银发的少女身上,那漆黑的古典长裙中透露着淡淡的白皙,那在长筒袜及绢丝手套外少量裸露的肌肤上又似带着些许红润,再加上那赤红色的玉石的点缀,本就是如此光彩夺人,只是与那少女的面容相比,还是要差些的。
在这一刻,就连乐正诗也一时间失了方寸,支支吾吾的不知该说些什么,甚至觉得只是这么看着都是一种亵渎,下意识的将目光偏向一边去,但是又自觉自己的眼神离不开面前的少女。
“怎么了?在想什么?”唐忆疑惑的看着乐正诗在看到自己之后无言的看向另一边。
果然自己并不适合这种打扮吗?
“只是在想着那个传教士的教派是什么而已,”乐正诗下意识的随便找了个理由,同时一马当先的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她有点担心如果自己再看着唐忆一会儿,很可能会大脑缺氧。
“记得好像叫什么打工来着,哈,那是什么奇怪的名字啊?”
听着走在前方的乐正诗絮絮叨叨的说着,唐忆虽然心里疑惑,但还是连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