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别去思考那种似乎很充满哲学的问题,眼下还有着更重要的事情,毕竟那些隐藏在树林的阴影中的人影,似乎已经等不及了。
所以这些家伙会是谁呢?虽然有一个让人很不愉快的答案,但是毕竟自己才刚刚从那里出来,所以这个答案似乎也已经成了唯一的答案,毕竟自己在这个江湖上真的没有得罪其他什么人啊。
话说其实刚才我也没有得罪谁啊。
“所以你们打算藏到什么时候?再不动手的话,我可要离开了。”唐忆一边从空中拿出剑来,一边有些无奈的拍了拍额头。虽说自己想离开确实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不过…
成群结队的人从阴影中走出,既然跟踪的目标已经发现了自己,那么也没有再隐藏下去的必要了。唐忆自顾自的在脑海中为这些人配上心声,因为这些人似乎并没有与自己交流的打算。
看他们身上的打扮,什么也看不出来,各种各样的打扮都有,甚至还有几个是盗宝团的打扮,就是没有永磐派的打扮。他们的眼神阴翳,神色平静,我果一个人倒也罢了,所有人都是这般神色,让人隐隐的感到有些不对劲。
“呼…”唐忆摆出了起手式,深吸一口气,右脚缓缓向身后滑动,紧接着向身后转身,剑锋与自己的身体如影如随,几乎在下一刻便与不知从何处偷袭来的另一人的剑相撞在一起。
好弱…这就是唐忆下意识的想法,这些人的招式先不要和自己拼命一战的虫怪相比,哪怕和景明的差距也是显而易见的大,这边都说了,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不达标,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也许在常人眼中极快的速度,在唐忆眼中简直就好像是在往自己身前爬一样,他们拼命挥出的利刃,甚至让自己的胳膊连抖动都做不到。
也许对他们而言,唯一的优势恐怕就是以数量取胜了吧,但是如果真的弱到了一定程度的话,无论有再多的数量也是无济于事的吧?
这正可以保下性命的并不是他们的武艺,而是唐忆并不愿下杀手而已,虽然也许她本人已有这样的意志,但是无论如何她都不愿意在诺艾尔面前丝毫不过问的痛下杀手。
所以唯一麻烦的过程就是多费点手续,将地上的这群人拍晕罢了。
这些人神色麻木的前赴后继,即使看着在地上不断的有各种各样打扮的人倒下,昏倒在地上,他们的脸色也未曾变过,甚至对于这一切仿佛无视了一样,就好像在他们的心中完全感觉不到恐惧这种情绪。
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坏事就在于这样打下去自己也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好事就在于自己,至少不用担心这些家伙逃走了。
这种连续的战斗,让唐忆甚至觉得有些无聊,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有点怀念和景明的那场决斗。
“不对不对,我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如果能平平安安的过活,那当然再好不过了。”
不过这种想法明显不可能呢。
“所以你们就打算一直和我这么耗下去吗?恕我直言,再这样下去你们完全不会有任何收获。”随手将一个冲过来的家伙拍飞,顺带拉开了一点距离,唐忆试图和面前的这群人交谈。
结果当然是失败的,这些大概脑子已经被挖掉的人,对于这句话连反应都没有,依旧一个个视死如归的冲上来。
一时间有点烦躁的唐忆再次举剑,只不过这次的力气似乎大了一些,然后就看着那个人手中的剑和他的胳膊一起飞了出去。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虽然菜这个家伙大概不可能有所回应,毕竟连胳膊掉下来那人眼睛连眨都不带一眨的。
“诺艾尔,要不先撤吧。”我不觉得可以从这些家伙身上得到什么信息,这些非常怪异的人可能连自己的思想都没有。
【那就这样吧。】
既然诺艾尔也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正在唐忆这样想时,在自己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破空之声,只要稍微偏过头,就可以看见似乎是有一个家伙,趁着自己稍微走神之际,偷偷摸摸的绕到了自己身后。
不过对自己而言也确实不是什么难事,正想着要不要稍微闪避一下以示尊敬的时候,忽然,从更远处的空中传来了嗖的一声。
一把尾部带着勾链的勾镰以极快的速度划开了空间,然后这个武器好像有自己的思想一样,在空中飞舞着,从上至下挥过,又绕了回去,同时留下了在空中一分为二的人的身体。
“……”唐忆感觉自己受到了惊吓,虽然在看到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以及包着人皮的虫子之后自己的免疫力有所提升,但突如其来这一幕还是让人感到有点震惊。
一边让自己镇定下来,另一边,向一旁闪去躲开了那些飞溅下来的液体和肢节。
然后,同时看向了这个武器的来源,也正是据自己更远一点的西面的树林里缓步走出了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身穿着一袭白色蓑衣,头戴笠帽的黑色长发的女人,那个女人打扮的古风古色,连相貌也标致的像极了画中的美人,若是手里拿上一把华丽的长剑那就是一种妥妥的游侠风,不过…
在她手里拿了一把看上去非常狰狞的勾镰,甚至在那勾镰的尖端现在还滴着血,简直和烟尘的侧马尾一样煞风景。
“非常感谢,请问您是?”其实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唐忆就对这人的身份有所猜测,毕竟自己在莫礼的情报里刚好听到了这么一个人,完全贴合的上啊。
不过自己的猜测也就仅此而已啊,那女人见唐忆仍有心情转过头来向自己搭话,只是笑了笑,然后指向面前的众人。
“我先帮你将这些人收拾完吧。”她笑起来也像极了画中美人的那般标志,就是搭配上手里那带血的武器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唐忆张了张嘴,很想说不会,但毕竟这是对方一片好心,于是改口说道“那么,请尽量不要杀生。”
同时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落在地上的那具尸体,意思是尽量不要做出这么惨烈的景象来,然后那女人点了点头,说了句自己明白了,也不知道她明白了些什么。
然后唐忆就眼睁睁,甚至连阻止都来不及地看她轻而易举的用一套连招将某个人的四肢卸下。
“怎么样?我在不杀生的情况下尽可能做到惨烈了,如果还不行的话,我再用点力?”她像是自傲似的向唐忆说。
“……只需要帮我将他们打昏就行。”唐忆有些呆滞的说。
那女人眨巴了眼睛,这时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露出一个抱歉的神色,然后…好吧,这下并没有整出什么花活来。
无论对方的人数有多少,是几十还是几百,对于两人来说都毫无意义,唐忆动手的速度也是极快,不过那女人也丝毫不差,甚至到兴头上还能更快一点。
没错,说到兴头上,她似乎将这种事情当做一种非常开心的事情似的。
在两人的不断努力下,甚至不到20分钟,地上倒下的就已经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了。
唐忆收起了剑,比起去检查地上的尸体,她更觉得现在应该和这位女人说道说道。她转过身去,但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只见到那女人也收起武器凑了上来。
然后她探过身子靠近唐忆,闭上眼睛,很仔细地…嗅了一下。
“???”唐忆几乎下意识的护着身子,便后退了好几步,有些警惕的看着对面这人,要不是刚才这人还帮了自己,现在就该抡着剑上去了。
“你干什么?”刚刚放下的心,又瞬间提了起来,心里想着面前这人怕不会是什么变态吧。
“放心放心,我对你并没有什么敌意。比起那个我很在意啊,你身上为什么会有那位地母神的味道?”女人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将这当成一回事,转而提起了另一件事。
“什么…对了…”唐忆第一瞬间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仔细一回忆,想起那位秘神似乎也被称之为地母神,而自己前不久确实和秘神接触过。
不过这么一来,这家伙的鼻子可真灵…话说秘神抱过自己还留味的吗?仔细想想感觉好怪哦。
“算了,你既然不愿说也无所谓,毕竟与那位存在扯上关系的一般都是不可言说的隐秘呢。”女人似乎也从一开始就没有指望从唐忆这里得到答案,摇晃着脑袋在唐忆发问之前开口了。
“那么按照惯例,该自我介绍了吧?我是无名,你可以称我无名。”
“?我叫唐忆。”这就算是自我介绍过了吧,不过唐忆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有点在意。
真的会有人给自己起名叫了“无名”吗?
似乎是察觉到了唐忆的疑惑,自称为无名的女人接下来依旧自顾自的说道。
“顺带一提,我叫无名,并不是因为我本来叫无名,又或者我没有名字。我是有名字的,只是我为了牢记自己的身份而抛却了原本的名字而已。”
她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简直就像是在说“快问快问为什么”这样的话了。
“所以…你的身份是什么?”唐忆顺着她的话茬接下去。
女人嘴角扬起,眼神露出三分桀骜三分不逊三分怀念于一分悲伤来。
话说还真有人眼神里可以表达出扇形图吗?
“因为我是曾经追随【伟大者:开拓】的无名客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