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信号干扰器到现在也没反应。”
斐若华取下吸附在身上的干扰器，她看向正常运行的显示屏。
“干扰器没坏，那就是这里面没有摄像头。”
“看来这边区域的负责人也不想留下任何记录，多半是有违法的项目。”
拔出数珠丸的斐若华走进培养瓶，触摸瞬间像是被电了一样，手立马锁了回来。
这金属保护套通电了？——浔一仍然站在大门口，注视着斐若华，眼里透露着这样的话语。
“要是通电我现在已经躺在地上了，这显然是某种保护魔术。”
“往前面走走，看看能否找到控制台。”
担心走中间触碰机关，浔一和斐若华靠墙，步伐很小向前移动，样子看起来很滑稽。
“到这就没了？”
从入口到尽头的墙壁不过数百米，从外面看那两个半圆球建筑远不止这么短。
细长的走廊两侧摆满培养瓶，连控制台都没看到。
斐若华半蹲，数珠丸刀尖与地板接触。要是直接贯穿触发警报或者留下痕迹，事情就变得麻烦了。
“万物归于尘，凋零吧。”
短暂的白光闪光，尽头的那堵墙消失了。
每个培养瓶上方连通着粗壮的管道，通过排线架聚集在同一个地方，监控台就在前方不远处。
数珠丸的破魔咒术让幻境魔术失去了作用。
浔一先前用力推那堵墙，虽然是幻觉，魔术加持下如同真的墙一样，根本推不动。
“还有幻境魔术保护，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斐若华站在监控台前，按下保护套总开关，骇人的一幕出现在眼前。
透明的培养瓶里面是一个个亚人，身体蜷缩成一团，生命体征监测仪就在底座上方。
重度麻醉，距离下次补充营养液还有72H，亚人种类吸血鬼等一系列监测数值让浔一脊背发凉。
“还有生命迹象的亚人，被人为重度麻醉保存在培养瓶中，打着研究幌子到底要做什么。”
斐若华警惕着四周，干净的手术台，还有那血迹斑斑的镣铐，这一切都让人不寒而栗。
“还要往里走吗？一会不会窜出个怪物什么的吧。”
只在电影里看过这种场面与现场看到完全是两回事，先前通风口冒出的冷气倒没什么感觉，浔一亲眼所见后愈发觉得寒冷刺骨。
“都走到这一步了，还要半途而废吗？”
“实在不行你就在门口等着。”
斐若华继续往里走着，留在门口也是自己一人的浔一果断跟了上来。
带有研究区大字的标识贴在过道上，抱着试一试心态的斐若华输入之前的密码，连通第二个半圆球建筑的金属门打开了。
与前面的研究区不同，站在门口可以看到测试智商的积木以及生活用品，看样子就像是研究人员的生活休息区。
“看到那发光的水晶了吗？”
大量的军用阻断水晶堆放在角落，旁边的衣架摆满了西欧教会的法袍。
“那是什么？”
浔一指着中世纪风格的房间，现代化设施与这房间形成强烈的反差感。
进入屋里，一左一右两个法阵刻印在长方形石板上，中间放着一台血液交换机。
一本破烂不堪的羊皮书吸引了他的注意，斐若华注视着石板后面的窗帘。
“喂，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翻开羊皮书，里面全都是看不懂的文字，浔一顿时感到头疼退到一边，斐若华见状连忙搀扶着他。
“你没事吧？”
“看到那些文字，头疼还有眩晕感突然就出现了。”
浔一扶着墙，鼻血渗了出来，还好自己兜里装有纸巾，不至于弄得浑身都是。
“会不会因为你是吸血鬼，我来看看。”
斐若华拿起羊皮书，迅速翻阅了一遍，她倒是没有任何不良反应，从头到尾没有看到一个现代文字。
“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与魔术有关的文字，或者说是记载了某种魔术起源。”
魔术起源...真是奇怪——稍微缓过来的浔一捂着鼻子，心里默默调侃。
在梵蒂冈神学院学习期间，那些年长的魔术师授课提到过，斐若华努力回想着更多有用的信息。
“有一部分文字在神学院见过，应该是黑暗魔术，但是具体什么意思就不清楚了。”
“晤——”
望着那本羊皮书，浔一萌生出想要再看看的念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你还想试试？”
凑过头来的浔一这次居然能看懂了，头疼眩晕感也消失了。
“人类与亚人的灵魂互相融合...”
“你竟然能看懂？！”
斐若华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浔一，厚厚的窗帘角动了一下，这间屋子没有窗户只有寥寥数个通风口。
“刚开始我也看不懂，头痛过后就这样了。”
“让我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有用的。”
就这样，浔一当翻译，将书中的内容读给斐若华。期间有什么关于魔术的概念，她则解释给浔一听。
“就是这里，你能用古文字读出来吗？”
斐若华注意到书中的两幅画。其中一副就跟这个房间的布置一样，另一幅画多了两个人躺在石板上。
“我试试。”
浔一尝试去读，刚开始啃啃巴巴，与此同时脑海里浮现出越来越多的古文字发音。
在他看来，这种文字给自己一种母语的感觉，很久没用但不会忘记。
【消逝的生命......将前往永恒的虚无......同时也是灵魂的摇篮。】
【我是灵魂的摆渡人......所有的灵魂......都会聚集在我身边......】
话音刚落，刻在石板上的法阵开始闪烁，几分钟过后又恢复原来的样子，似乎是少了某样东西导致无法维持。
“是不是要我多吟唱几遍才行。”
浔一正准备张嘴，窗帘后突然传出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
“别...别念了，求你了。”
“谁在这里！站出来！”
即使声音听起来很虚弱，警惕的斐若华将数珠丸对准窗帘，泛起光亮的刀刃正与她形成魔力循环。
从窗帘角落走出的，是一名身穿西欧教会修女服的少女，与之前被称为索菲娜修女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残破的修女服，脚上带着镣铐，黯淡的目光，还有那虚弱的声音。
发动魔力感知的斐若华也看不到少女身边有任何魔力流动，她确信这不是索菲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