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呐,泰兰托,作为一名色情狂,你有什么理想吗?”总算熬过了炎热的午后,艾莉雅靠在一颗仙人掌下问着躺在帐篷里的我。
我充满怜悯地看着被艾莉雅剃光尖刺的大仙人掌,心中毫无波动地回答:“有啊,总有一天我要摆脱色情狂的嫌疑。”总感觉这些天来我已经渐渐掌握了色情狂称谓背后的意味,只是艾莉雅这家伙非要这样叫我。
那她当初干嘛还非要和我这个色情狂定下主仆契约,要我成为她的随从?如果是为了她所谓的拯救末世。那她直接带我去“拯救末世之家”然后威胁我不就得了,何必非要多此一举呢?
“嗯嗯,真是了不起的理想。”艾莉雅很是意外地对我的回答表示了赞同,“居然有想成为色情狂王国之王的野心,不愧是我的随从。”才怪,她根本就是在自娱自乐,根本没有想听我说什么嘛!
“那么作为将来你成为色情狂国王的贺礼,请收下我特地为你割下的仙人球之刺吧!”这么说着,艾莉雅忽地把一大把仙人掌刺撒向了我的帐篷内。
千钧一发之际,我用她之前割下挤水的仙人掌块挡住了所有飞来的尖刺,又假装紧张地观望四周一番。然后冲她大喊道:“艾莉雅,有敌袭!”哼哼,我觉得偶尔陪她玩玩也不失大雅。
……哪知这个家伙,艾莉雅在沉默一秒后瞬间向我露出看白痴一样的神情,难过地说道:“看来要建立色情狂王国之路还有很漫长的一段路要走。”
我改变主意了,不玩啦!好在没有人看到,我羞红着脸收起了帐篷,拎着两个行李箱一声不吭按照原来的方向走去。
天色又渐渐黯淡了下来,红艳艳的太阳沉沉地挂在沙漠尽头,弥漫着一股瘟晕色彩。艾莉雅从后面三两步跑了上来,将垃茨留给我的鹿皮斗篷披到我的身上后又大摇大摆晃到了前方。明明最热的那段时间自己占为己有,到了凉爽的傍晚就嫌麻烦扔给我了……
总感觉自己好像是在一个小女孩旅行一样,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招呼道:“艾莉雅,小心前面的沙丘!”
可刚一说完,她就一溜烟地滑下了前方的沙丘,消失在我视野中……我连忙抱紧行李箱追了上去,谁知道她一滑下去又会发生什么莫名其妙的事。
但当我也登上沙丘的时候,整个人也情不自禁地跟着滑了下去——原来这沙丘后面是一个绿洲,还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丽绿洲小镇。难怪艾莉雅会一声不吭地滑了下去,她早就迫不及待地跑向了刚亮起橙黄灯光的旅店要大吃一顿。
我连忙出声喊道:“等等!艾莉雅!”这个没轻没重的主子,铁定会点上一大桌美食,然后因为没钱付账把我压在旅店刷盘子!
果不然,当我气喘吁吁地打开旅店小门进去时,艾莉雅正一脸得意地看着我说道:“来得真是时候呢,泰兰托。我刚刚点了一大桌美食,就等你来付钱了。”
我盯着旅店内熙熙攘攘的目光,一边拍着身上的沙子一边坐到艾莉雅的对面,然后旅店内瞬间又恢复了吵闹的景象。
“看啊,那个美人居然带着一个被流放贵族。”斜对面的一桌猥琐男子小声对朋友嘀咕着,“两人肯定有着说不清的关系,嘿嘿……”
“说不定是两个乱来的贵族小鬼犯了点事,现在正在逃亡呢。”他隔壁桌的正直男子不屑地说道。
“不不,你看那美人的发色是自然的银发,怎么会是被流放贵族?”说这话的年轻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艾莉雅,“当然那个白发的小子就肯定是啦。”
没有理会闲杂人等的非议,艾莉雅平静地喝着茶水,时不时看向窗外或者厨房的方向。我则如坐针毡,就算隔着鹿皮斗篷我也能感受到背后那群人的目光,他们似乎对我们这两个陌生来客非常感兴趣。
当第一个菜端上来之后,那个神情猥琐的男子拿着两杯葡萄酒过来,向艾莉雅献起了殷勤,“这位小美人,你长得比天上的星辰还要迷人夺目,不介意和我喝一杯吗?”
还是没有搭理,艾莉雅拿起筷子便自顾自吃了起来。我目光瞥了一眼那名猥琐的男子,讪笑着说道:“非常感谢你的赞美。我的主子有些劳累,请不必那么客气了。要不就由我代劳喝了这杯酒吧。”说着,我接过了他手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猥琐男子尴尬地瞪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是感谢还鄙视,他自己也喝完之后便愤愤然回到了原处。旅店顿时响起一阵讪笑,像是在嘲讽猥琐男子的可怜遭遇。
当第二道菜被送上来之后,原先坐在角落的正直男子也靠了过来,这架势似乎不大友善。
“小伙子,你就是这位美人的护花使者吧。”正直男子敲着餐桌,一脸严峻地看着我的眼睛,“我是这个小镇的治安官,有义务要向你问些事情。”
还护花使者……谁要护这朵霸王花呀!我苦笑一声,却被艾莉雅看穿了心里的想法,在桌下给我狠狠踹了一脚。
“嗯,没错,姑且算是我在保护她吧。”我放下手中的筷子回道,“不知治安官大人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在我们用餐的时候打扰。说实话,这很失礼。”
面色稍稍有些难看,自称治安官的正直男子瘪了一下嘴,眼神凶恶地说道:“那可真对不起,这位被流放的贵族先生,请问你们怎么会来到这座小镇?”
我看了一眼正在狼吞虎咽的艾莉雅,心头一紧,“实在是一言难尽,如果治安官大人你想听,怕是要说上一天一夜。”
“那、那你就简单点说!”治安官不耐烦极了。
“治安官大人,这已经是最简单的版本了。”我咽了一口口水,眼睛已然盯着第三道上来的红烧沙漠野牛肉上。真希望治安官能就此结束问话,只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治安官龇牙咧嘴地看着我,“那你们是什么人,来这个小镇做什么?”
“我们只是两个旅行者,来这个小镇也只是偶然而已。”回答完毕,我立即拿起筷子便伸向红烧沙漠野牛肉,可恶的艾莉雅趁我回答的时候已经吃掉了大半。
忍无可忍的治安官这回总算爆发了,他憋了一口气正欲发作,却不想被久未发言的艾莉雅一语止住。
“区区治安官,竟也可以这样对前来传道的神父无礼吗?”她的声音冷冽清澈、意味辛辣,顿时让整个旅馆都陷入冰窖,“这个小镇莫非摒弃了教会的信仰?”
治安官仅仅只是一个由小镇公民选出的非公职官员,负责保卫小镇的治安和一些纠纷小事。而神父则是由当前统治末世的“高官”组织所支持的,两者的地位孰轻孰重自然不用多说了。以前的贝斯特教会流放区也有治安官,只是由于被流放贵族和神父老莱斯的存在,他们的作用显得微乎其微。
治安官惊愕地看向艾莉雅,也不知是因为艾莉雅说话了,还是因为她说的话,“你、你说什么,他是神父?”
我舔了一下油腻的嘴角,抬头看了一眼惊讶中的治安官,“她说的没错,我前天正好继承了一位已故神父的衣钵。”
话音一落,旅馆霎时间发出一阵阵欢呼,那个年轻男子手忙脚乱地跑出了旅馆的小门,在外边疾呼:“上帝啊,‘高官’们没有抛弃我们,他们派了新的神父来引导我们啦!”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方才还一片萧瑟景象的旅馆里一时间变得分外喜庆,伙计打开了所有的灯光,把傍晚时分的窗外都照的光亮。我一直不知道,原来神父是这么受欢迎的人。
“等等、等等,大家先不要高兴得太早!”慌乱的治安官四处招呼着,“这个小子这么年轻怎么可能会是神父!除非他能拿出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来!”旅馆内的人们顿时又因为治安官的发言陷入了沉静。
“没错,除非他能拿出证明身份的文件来!”那名猥琐的男子这会儿站在了正直的治安官身后说道,“否则的话就要将他们拘捕进牢子里去。”
这个真是再好办不过,我嚼着一大块牛肉用另一只手把脖子上挂的银十字架举到了治安官的面前,然后从行李箱中翻出自艾莉雅那得到的小经书并放在了桌上。
治安官这会儿的脑袋总算耷拉了下来,旅馆中再次响起了快活的呼声,没有人注意到艾莉雅盯着旅店前台墙壁上挂着的一副画像,并对我露出微微一笑。
免费大吃一顿之后,我和艾莉雅在小镇所有居民的夹道欢迎下,被治安官带到了小镇尽头的教堂中。同贝斯特教会的建筑风格一样,这个小镇的教堂也很是精致,只是在格局上比起前者要更小一些——简直只有贝斯特教堂的十分之一。
打开教堂的门,一股浓厚的尘土味扑鼻而来,老鼠们逃跑时扬起的灰尘在手电筒的照明下翩翩起舞。治安官伸手打开了教堂的大灯,一个不足五十平米的小教堂便呈现在我们面前。
“今晚请先在这里休息,神父大人意下如何?”治安官拘谨的向我问道,与之前在旅馆向我盘问时的态度相差千里。
没有理会治安官的询问,艾莉雅大摇大摆地走到了教堂的圣母神像前打量了起来。我从治安官的手中接过行李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非常满意,你做得很好,治安官。”
从治安官的身上传来一阵抖动,他很是不甘地瞪了我一眼,然后低声说道:“那、那我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说完,他不快地转身离开了。
总算送走了这个麻烦家伙,我叹了一息看向艾莉雅,刚才她好像对教堂的圣母神像很感兴趣,也不知道在干嘛。
哪知她竟爬到了圣母的身上,一副聚精会神地摸着圣母的胸部——究竟谁才是色情狂啊!我连忙把教堂小门关上,赶到圣母神像前饶有兴趣地看起艾莉雅的行为。
“你在看什么?”几分钟后艾莉雅发现了我的目光,才出声问道。
我嘿嘿一笑,转过脸说道:“没有看什么,请继续。”这家伙会做出这样的行为,肯定是因为自己是一个十足的飞机场……
没想到艾莉雅如同看穿了我的心理活动,竟直接从圣母神像上向我踢了过来。我连忙往告解室跑去,后堂也在这边,一般神父都是在后堂歇息的,所以看样子今晚我们可以在这个教堂的后堂休息了。
“吱哟!”一大早我刚从教堂的公众椅子上爬起来,教堂门便被人粗暴地推开。
会是谁呢?在这么一大早就要跑来祷告吗?我烦躁地揉着朦胧的双眼,往晨光照得人双目发花的门口看去。
可直到他发出声音为止,我都想不起来他究竟是谁。“是我!治安官!尊敬的神父大人,你昨晚睡得还安稳吗?”
我点了点头,擦拭了一下眼屎和口水,很是臭屁地答道:“还行,除了刚躺下就被艾莉雅扔出后堂那一段,我基本都是很满意的。”
“哈哈,净说些乱七八糟的胡话。”治安官得意地摇了摇头,“总之现在,神父大人你得跟我走一趟。”
“可以是可以。”我往后堂方向观望了一眼,艾莉雅那家伙应该听得到我们的对话吧,“那么要去哪?”
“当然是去我那里咯。”治安官语气好不和善地说道,“别担心,作为治安官,我只有几个问题要问问你而已。”
“还、还问啊,”我晃了晃沉重的脑袋,疑惑地问道:“昨天不是都问过了么?”
“昨天是昨天!”治安官忽地大喊道,“但是今天又有一个自称是神父的家伙来道了小镇!”
我脸色顿时一黑,真是见鬼!哪有这么巧的嘛!
“嘿呀!这不就是教堂么!”正披上我的鹿皮斗篷,门外就传来一个傻里傻气的男子声音。随即治安官回头将门完全推开,兴高采烈地将门外的来人迎了进来。
瞬间教堂内被莫名其妙的光亮照耀得神圣辉煌,我惊愕地回头望去,一个格外光彩夺目的美丽男子缓缓从光明中走了进来,犹如前些天我在“末世救赎之家”中看到艾莉雅从光门中走出来时一样。原来一个人的来访能让蓬荜生辉是真实存在的现象。
这个美丽的男子有着一头华丽的金发披散在肩头,五官完美到如同从前些天那尊阿波罗神像上直接复制下来一般,白皙不失光泽的皮肤和一双空灵金色的眼眸,看了只教人心头一颤。我直觉告诉我再多看两眼这个美丽男子,会发生很危险的事情!
于是我很不甘心地把目光撇向了治安官,问道:“治安官,这位先生是?”
治安官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然后中气十足地回道:“这位就是今天到来的神父。”我顿时面部神情一滞,不知如何反应。
“没错,就是我了。我叫弗莱,很高兴认识你,嘿嘿。”眼前这个美丽的神父傻笑着问道:“请问阁下是哪位?”
“啊,我、我是……”
“他是昨天来的神父。”没等我把话说完,治安官抢在我前头说道,“你们这一前一后,究竟谁才是真的神父?今天就请两位把话说清楚吧!”他的话音一落,我顿感形势大为不妙了,而偏偏造成这种形势的艾莉雅还在后堂睡得好好的。
“啊!原来你也是神父啊!那还真是巧合呢!”新来的弗莱神父竟完全没有怀疑起我的神父身份,这实在是教人吃惊——还是说他压根就没把治安官那后半句话听进耳朵里去。
我刚一这样想到,弗莱神父就低声地问向治安官:“对了,治安官大哥,你刚才后半句说了什么?”果然是这样……
我摸了摸怀里的银十字架,心中不断重复地问自己,这种时候应该怎么做才显得自己确实是个神父呢?不过说到底我究竟应不应该以神父自居也是个问题,实际上我只是得到了神父老莱斯的认同,并没有得到“高官”方面的批示文件。所以自然就没有能像昨天那个猥琐男子说的那样,提供能够证明神父身份的文件。而且在这样关键的时候,我的那本小经书偏偏不见了踪影,不然我可以临时拿出来念两句也好充充场面……
正在我苦恼不知如何应付的时候,背后又传来一阵响声,接着一个细微的撕破空气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本能反应。我迅速地低下头来,便见一本小经书拖着残影往前方飞去。经验丰富的治安官眼疾手快,一下趴倒在了地上。所以那本小经书正好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新来的弗莱神父脸上……
“是哪个该死的混蛋一大早打扰我的睡眠!”浑身散发着恶魔气息的艾莉雅从后堂缓缓走了出来,我数了数这句话整整有十七字,该死!这个女人真的生气了!
治安官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也许他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盛怒中的绝美女子会是昨天在旅馆的餐桌上一言不发的冰山美人。又或者他意识到,正是自己打扰了绝美女子的睡眠……
“哎呀呀!好痛啊!”犯着傻气的弗莱神父把小经书从脸上接了下来,定睛一看嘀咕道:“这是什么书啊?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噗!”我和治安官同时被他的发言呛了好一会儿,不知应该从他要一本书有礼貌这里吐槽,还是应该吐槽身为一名神父居然不认识小经书。反正我是不想再站着接受艾莉雅因被打扰睡眠而发出的怒意。
谁料到就在我幸灾乐祸以为弗莱神父要倒大霉的时候,艾莉雅却依然只是迁怒于我,将我又是一脚踹翻在地……
“你这女人!”脸上一点光彩没有的我迅速一个鲤鱼打挺就站到了艾莉雅的面前,然后又以惊人的气势低下了头来……摸了摸屁股后面的黏土炸弹,看了看她手中的引爆器,我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只是是什么时候被塞进去的……
治安官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嘀咕着:“居然连被流放贵族神父都敢打,这个女人绝不简单啊……”
而本被小经书砸到脸的弗莱神父却是一脸茫然问了一句:“请问,刚才发生了什么?”那模样说实话真蠢,我诚心地质疑是谁让这样个只有脸蛋可看的家伙当上神父的?
“哇哇,大美人耶!”不知好歹的笨蛋神父弗莱没能感受到令人紧张的气氛就算了,他竟还毫无知觉地往艾莉雅身上凑了过来。
然后毫无征兆地,一个光明的人影从我的余光中飞向了窗外。治安官慌慌张张的跟着跑出了教堂,呼喊着“弗莱神父”。
就算是失忆的我也能想象出刚才是个什么样的情景,因为太过熟悉了。我摇了摇头忍不住发出一丝叹息,同病相怜之人不禁让人觉得相见恨晚……
艾莉雅英姿飒爽地走出了小教堂,对正蹲在窗外照顾眩晕中某人的治安官颐指气使问道:“那边的治安官,问你一件事。”
“是、是的!请问!”治安官见识到了艾莉雅那非人的力量和气势,自然也不敢有丝毫怠慢,他站直了身子就差向艾莉雅敬礼了。
“告诉我,这个镇子里还有没有其他圣母神像?”也不知道艾莉雅怎么会想问这个。
趁着她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我往被艾莉雅一脚踢飞出窗外的弗莱神父靠了过去。他正一脸傻笑地翻着白眼,看样子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事。也不知道怎么会出现这样一个角色,真是可惜了他那长得近乎完美的脸蛋。
“有、有的,就在绿洲中央的小湖边上,有一座圣母神像。”治安官毫不迟疑地全盘托出,一点也没有了之前盘问我的气势,也不知本来就是欺软怕硬的家伙,还是屈服于艾莉雅的淫威之下了。
“带我去。”撇下这三个字,艾莉雅便头也不回地驱使着治安官离开了教堂。而我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弗莱神父,我捡起了他手中的小经书,忽然有一股很熟悉的感觉萦绕心头,我总觉得这个情景在哪里见过……罢了,先跟上艾莉雅吧,看她又要去干什么莫名其妙的破事。
见三人渐渐走远,消失在小镇的街角。一个矮小的身影从教堂的阴影处走了出来,那是一个拥有与弗莱神父一样光芒的少女,她的长相与弗莱神父也极为相似,华丽的长金发盘在脑后,精致端正的五官十分立体,像极了神像上的圣母,白皙不失光泽的肌肤和一双空灵湛蓝的眼眸,看了只教人心头一颤。
少女慢慢踱着步子跳到了弗莱神父的身边,然后往他的肚子上一跳。
“噗!”弗莱神父大出一口气,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然后坐起身看向了叫醒自己的少女。
“真是的,芙德,不可以这么暴力哦。”他温柔的对少女说道,“否则的话就会变成和刚才那样的大姐姐一样。”语气俨然已经没有刚才那般傻里傻气。
少女芙德听到弗莱神父的告诫,很是不满地撅起嘴说道:“哥哥,因为对你一温柔的话你就会得寸进尺。而且刚才那位大姐姐真的好帅气,又是一个大美人,芙德要成为她那样的又帅气又迷人的大美人!”
原来少女芙德是弗莱神父的妹妹。他很是宠溺地抚摸着少女的头发说道:“原来芙德想成为那样的美人啊。那是为什么呢?”
少女芙德惊讶地张开着说道:“因为那个大美人不是把泰兰托哥哥都迷得神魂颠倒么?不然他怎么可能连哥哥你都不认识?”
弗莱神父脸色一变,他露出泫然欲泣的神情看着自己的妹妹说道:“果然,连你也觉得他是泰兰托啊。”
“起初芙德也不是很确定,因为他的头发都白了。但是他最后看哥哥你那眼让我想起来了。”芙德天真地坐在弗莱神父的身上说道:“对了,为什么泰兰托哥哥的头发会变白?”
弗莱神父的手捏了捏芙德的鼻子告诉她:“因为他和我们一样,被流放了啊。”这么说着他的表情变得晦涩难懂,然后他小声嘀咕了一句:“一定也经历了很辛苦的遭遇吧,我的挚友……”他想起了以前和妹妹,还有泰兰托一起快乐玩耍的日子。
这时一个猥琐的身影在兄妹两人正温馨地回忆往昔事时靠了过来,他正是在旅馆里质疑泰兰托神父身份的猥琐男子。
“尊敬的北之流放王,您总算来了。”猥琐男子单膝跪倒在地,对弗莱神父恭敬地说道:“久闻王的美貌无人能及,今日有幸瞻仰实属人生一大罕事!”
“不必多礼,也不要这么明显,我不希望暴露我的身份。”弗莱神父连忙搀扶起猥琐男子,“我这次只是想带我久病初愈的妹妹外出散散心,顺便来看看你和我一再提起的大灾变前的遗迹。”
“好的……”猥琐男子痴迷地盯着弗莱神父的脸庞,带着兄妹二人往小镇的中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