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眉善目的老头盯着自己，董中元感觉心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老头对着李大彪笑到：
“这小娃子，怎么把老头子我的葡萄，掉地上了，正好老头子我还有清水，我去给他冲一冲，这葡萄还能吃。”
“谢了啊！老伯！”
李大彪朝老头子道了个谢。
董中元此刻十分想要大叫，但却发不出声，他看着老头拿了一壶水，路过吃眼球吃得津津有味的李大彪，朝自己这走来。
似乎有钉子将自己牢牢地钉在了原地，根本移动不了丝毫，看着老头笑眯眯地走过来，董中元毫无办法，逃跑的想法已然放弃，即使自己十分腿软，也无法倒下去，就像空气中有无形的壁障，将自己牢牢钉在了原地，坐立不能。
老头慢慢地靠近，并没有捡起葡萄，而是凑到了董中元的耳朵旁边。
按理来说，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着些许味道，或香，或臭，或自然，或难闻。但这个老头靠过来时，董中元并没有闻到一丝一毫的味道。
“小娃子呀。”
老头嘴巴凑到董中元身边，开口说话，但董中元的耳朵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空气的流动。
接下来老头子的话语，让董中元暂停了思考。
“拐卖妇女儿童的人，吃的是人参果，那你帮老头子我想想，吃眼珠子的人，做了什么事呢？”
董中元害怕之余，开始思考这句话的含义。
吃人参果，那不是隔壁‘桃李村’人参果胎盘的传说吗？
据说有人见到，半夜里卖人参果的铺子，有人买下，将之吃下肚后，才发现他刚刚吃的是婴儿的胎盘。
这和今天的情况基本一样。
吃‘葡萄’吃的津津有味的李大彪，好像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刚刚吃的是人的眼睛珠子，带血丝的眼珠子，被一条条染血的皮肉丝串起来，变成了葡萄串！
拐卖妇女儿童又是什么意思呢？
看着董中元愣住的苍白脸色，老头得意地笑了一笑。
于是扔下动不了的董中元，往李大彪的身边走去。
李大彪专心致志地吃着葡萄，他已经吃了这串葡萄的一半，他从来没有觉得葡萄有这么甜，这么水。
看到老头走过来，李大彪朝老头夸奖到：
“老和呀！你这葡萄太甜了！”
“那是那是，这是老头子我研究了十七年的葡萄，个大，浑圆，而且没有葡萄籽，好吃麻嘞！”
听到‘十七年’这个词，李大彪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突然有些心虚，但又立马觉得自己胆小怕事，旋即将面上的不自然压了下去。
旁边的老头笑呵呵地，布满皱纹的手成掌，往李大彪肚脐附近的腹部轻轻拍了一下。
“你也是会吃呀！我年轻的时候，身体就没你这么结实。”
这一拍下去，李大彪身上变得苍白了一些，但是李大彪丝毫没有注意到。
他的注意力有一半以上都被这串葡萄吸引了去，剩下的一点注意力则是被老头子的话锁住。
“那是，咱开枪打猎的人，常年吃那些野味，野外的动物可不是家养的猪猪羊羊，人家那皮厚实，那肉结实，有嚼劲，有营养。”
老头子听罢，笑容愈发灿烂。
“吼，听你这说的，你打猎技术很好喽！”
老头子又不动声色地往李大彪心窝子那里拍了一下，李大彪依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那必须的嘞，俺这背上的猎枪，都没咋用过的噻！”
打猎的猎人，主要不以肉为营生，动物身上的皮毛，反而更加值钱。
打猎的猎人，进林子里打猎带的是猎狗和猎枪，但经验丰富，手法高超的猎人，基本上是不开枪打猎的。
开枪会让猎物的皮毛受损，要是每每打猎都开枪，真是血本无归。
所以猎人带枪主要还是为了防身，保不准走两步遇到了豺狼虎豹，或者野猪之类的猛家伙，需要打出铁砂弹来防身。
一般的打猎中，猎人尽可能用猎狗追逐，再设下陷阱，将猎物套住，困住，再由猎刀来结束猎物的生命，这是损失最小的方式。
李大彪指着腰间挂着的猎刀，朝老头吹嘘。
“俺这个刀啊！跟着我好几年，结束了无数獐鹿的生命，剥下了上百份完整的皮毛！俺这个打猎水平，那就是隔壁‘桃李村’顶尖的！”
这番话好像让老头子对于李大彪有些刮目相看了。
“年轻人，你这刀砍了上百头獐鹿？”
“对咧，这几年才换的刀，已经砍了少说百条嘞！”
说着说着，李大彪的那串葡萄已经快吃完了，老头见状，大方道：
“小伙子，看你这么识货，等会吃完以后再去拿一串吃吧，老头子我不收你钱。”
“真的？谢嘞，老伯，你真是个好人。”
被发了好人卡，老头子嘿嘿一笑，‘好人’这个词，用来形容他，让老人感觉有些新奇。
“对嘞，年轻人，我问你啊。”
老头子玩笑口吻地开口。
“你问。”
“你说，你用这把刀宰的牲口多，还是你杀的人多嘞？”
诡异的问题，让埋头吃葡萄的李大彪有些愣住了。
旋即咧嘴一笑，回答道：
“你这老头子怎么回事，玩笑可不敢乱开，我哪里杀过人嘞。”
老头子打了个哈哈。
看到李大彪把最后一颗‘葡萄’吃完，老头让开了身子。
“年轻人，你去再拿一串吃，就在我刚刚那筐子里头嘞。”
李大彪道了个谢，往筐那边走去。
走的时候感觉身体有些冷，腿脚有些发软，不知是不是错觉。
走近箩筐后，李大彪王框里看去。
“妈呀！”
映入眼帘的场景把李大彪吓得往后弹了几步，这框里哪里是葡萄，那分明是一个个眼睛珠子。
眼白带着血丝，黑珠子，棕珠子盯着李大彪，李大彪吓得急忙后退，但那一个个眼珠子的视线也随之移动，所有的眼睛珠子都盯着自己。
李大彪哆哆嗦嗦地从背上解下猎枪，回头看去。
刚刚被自己随手丢下的葡萄枝子，不知何时变成了皮肉和血混起来的一团丝状物。
李大彪知道自己这是撞了邪，想到自己刚刚可能吃下去的东西是什么，李大彪开始干呕起来。
他将枪口对准依旧笑眯眯的老头，厉声质问。
“老东西！你是人是鬼？”
老头子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反而问道：
“我再问你一次，你用这把刀宰的牲口多，还是你杀的人多嘞？”
。
。
（本文内容故事纯属虚构，请勿迷信害怕，有些场面的描写会带一点点鲜艳和模糊，请大家做好心理准备，放心食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