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禾粗略讲了关于契门的事,便摸出柄匕首,在自己左手掌心划出一道口子,用血在掌心写了个“门”字,然后同孟心慈说道。
“他的契门半年前便开了,但没完全打开,现在只能入山海界,寻一只异兽结契,用来固门守门,不然还会发生此事“
孟心慈看着韩禾手心上的门字,问道。
“要多久回来?”
“一旬,一月,一秋,一载,都可能”
“里面是天上人间?”
天上人间,顾名思义,天上一日,人间一年。
韩禾摇摇头,道。
“山海界的一日,外界可不此一载”
“具体是多久?”
“十载”
“当真?”
韩禾摊摊手,无奈道。
“你们那位大司祭早就算计了一切,为什么还要再找我确认?”
孟心慈惨笑一声,道。
“诸国纷战,没人能独善其身,不入局手谈,凭何破局?”
韩禾无言,终是轻抚蛾眉,素腕轻翻,将门字印在了面前,唤出一道翠绿色木门。
“吱呀”
门开了,有人走了进去。
“吱呀”
门关了,木门消散不见。
孟心慈站在原地,看着早已空无一物的山林,思绪翩转。
大司祭让她找的破局之法,她没有找到,也没有按照大司祭的安排去办。
按照原先的安排,除掉那些叛军后,就将韩禾的契门毁去。
只有这样,才能得来契师的传承。
韩禾是位二品契师,结契的山海异兽都是二品的水平,自然不敌她。
一品杀二品,信手拈来。
韩禾清楚这件事,就如此了。
契师的契门能通往山海界,找到山海界对应现世的地方后,能从那儿直接去现世。
也就是说,天下之间,没有其去不了的地方。
可山海界里面的时间同现世不一样,是所谓的天上人间之分。
所以不是在性命危夕时,契师不会轻易入山海界。
孟心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放了韩禾,还任其带走了浮生。
也许是最后一战快来了,那场败的一塌糊涂的战。
又或者是觉得大司祭的命令太过无情,她想违背一次。
孟心慈叹了口气,缓缓坐到地上,目光眺向远方。
天上一片橙霞,正是日落西山时。
她知道韩禾满脸的不情不愿,一副很讨厌大司祭算计的样子,但其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大司祭让她来的时候,就交代了韩禾的目地。
一切还要从最开始说起,本来捡走浮生这位命定的人就是韩禾,所以韩禾来找浮生天经地义。
大司祭是从什么时候算无遗策的呢?
她不清楚,她只知道大司祭一直很无情。
许是耳濡目染的缘故,她觉得自己也很无情。
亲手捡的人,又亲手扔了不要。
烦啊!
孟心慈很心烦,烦的跺起了脚。
一阵飞沙走石,卷起的尘土,呛得很。
“孟大姐,孟奶奶,你老就收了神通吧,别折磨小的了”
闻言,孟心慈又重重跺上几脚,卷起几丈的沙砾,头也不抬道。
“你管我”
无人回应。
久久,孟心慈扭着看向身旁。
空无一物。
孟心慈有些愣神。
原来是她听错了。
她又想到一事。
她有两个不太好听的称呼。
一个是兵家杀神,是人们对兵家家主的尊称。
另一个妖女,这是战场上那些人给她的戏称。
除了称呼,她还有一个名字。
她叫孟心慈,伯仲孟叔的孟,言念心慈的心慈。
这个名字,敢叫的人,本就屈指可数,现在又少了一个。
孟心慈看着晚霞,有些遗憾,感觉心里像是少了点什么东西一样。
有点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