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孝公二十七年。
河西之地。
秦魏两军战于此地。
前者是想收复这块失地,后者则是想守牢这块占地,再以此为据地,攻入函谷关。
战火已起,焦土遍是。
何谓焦土?
被血浸染成暗红的土地。
焦土遍连千里。
在这千里焦土中,有位披着半件甲的秦卒,赤手空拳的同一位没有披甲,却拿着坚锐的魏卒,战在一起。
秦卒的锐兵早已不知道丢去哪了,许是斩的人太多了,裂了碎了。
魏卒的甲,早就分给其他人了,因为甲太少了。
空手哪里打的过有兵锐的?
魏卒手中的坚锐已深入秦卒肚子里,但他却迟迟没有拨出来。
因为秦卒没有死,还在死死抓着锐兵的端。
两人对上目光,皆是满眼血丝,疲惫不堪的样子。
只是如此,秦卒要败。
可在秦卒那疲惫的眼神深处,藏着绝然,藏着疯狂。
于是。
秦卒顶着锐兵,任其贯穿自己的身体,也要将鲜血淋漓的双手伸到魏卒面前。
魏卒怕了,所以他输了。
他被秦卒抓住了肩膀,用牙齿咬破了喉咙,倒在了血泊里......
秦人都是不要命的疯子......
魏卒最后的念头是如此。
秦卒在魏卒死后,也倒了下去,身体再无半点生机。
他们秦人不怕死,只怕丢了尊严,丢了这块地......
......
......
焦土的尽头,有一条河。
河畔有四人相战。
是三人围杀一人,围杀一位披着乌色软甲的女子。
女子发丝续粉,面色冷咧,左手倒提半柄红色断刀,目中尽是不讥之意。
兵家杀神孟心慈。
而三人各驻一方,成箕角之势。
一稚童,一青年,一老人?
似一生度?
稚童穿着大红肚兜,留着鼻涕,束着总角,胖乎乎的小手拿着只拔浪鼓,正乐呵呵看着女子手中的断刀。
农家尽成轩辕不言。
青年身上是一件素白短褂,右手两指间夹着块红色小玩意,正是孟心慈手中断刀断去的刀刃。
法家朝作韩旭。
老人藏于宽大的青色蓑衣中,没有戴斗笠,手中撑着柄青色大伞,伞骨青黄,原来是柄青铜铸的伞。
墨家矩子墨三两。
轩辕不言傻笑着,用不符合外貌的声音,说道。
“俺用这鼓换你的刀,成不成?这可是俺最喜欢的东西”
声音呕哑嘲哳,很难听,细看,会发现轩辕不言脸上满是皱纹......
韩旭则是面色傲然,不以为然道。
“兵家杀神不过如此”
墨三两看着孟心慈,或者说是其身后的河,道。
“秦大势已去,不若退去?”
这些话孟心慈都没有理会,而是朝着面前空无一物的地方,道之。
“公将渡河?”
“无以渡河!”
孟心慈回道。
一回一答,都是一人,怪哉。
只是如此?
回答过后,河畔四人只剩下两人。
只剩孟心慈及墨三两两人,轩辕不言同韩旭不知去向。
河上有莫许动静。
噫?
是韩旭两人在渡河。
你想要渡河,却无法渡,却强行渡之,因此沉于河底。
是这般意思。
所以两人渡河去了。
“你怎会言出法随?”
韩旭在河中挣扎着,喊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