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老宅。
少女伫立在古门外,门外事淅淅沥沥,她执伞,神情平静,看不出悲喜。
优雅细腻的金色小卷发,由复古式的蕾丝小蝴蝶结点缀,色彩较为暗沉。容颜瑰丽,嫣红的唇瓣,眼尾上挑,看起来金贵,乖张。
外型有几分高贵可爱,举止间又透出魅惑。
这是青鸾仪同母异父的妹妹,只小一个月左右,唤为青鸾凤。
“二小姐好。”
她微微颔首示意。
管家侧身,浑浊的老眼望着远处,眼角皱纹更深刻“二小姐如此费心,老爷在天之灵定是很欣慰。”
“应该的。”
这是她父亲去世的第三年,今天正值他的祭日。
她一袭黑裙,长长的裙摆肃杀庄严,映衬着她不经意间流露出诡异笑容,手握一束惨淡的白菊花毫无生气。
“父亲,我来看你了。”白菊花静静躺在墓碑旁。
“抱歉,来迟了。”毫无歉意的声音响起。是青鸾仪不紧不慢的走来,一身休闲装束,随意扎起的马尾,略微凌乱,有那么几分不受重视的滋味。
青鸾凤眸子微闪。因为在一些显赫家族的庄重祭日上,女性多为黑色长裙,男性多为黑色西装,如今她这副随心而欲的模样,到有几分不放在眼里的滋味。
显眼的是,她捧着一束浓艳的罂粟,深红花瓣迫不及待舒展开,异常娇艳美丽。
“还是这束花,比较适合你父亲,别让他肮脏的身子玷污白菊花,亲爱的妹妹。”青鸾仪将花随手扔在地上,那双极漂亮的琥珀色瞳仁,浸透了略淡的讽刺。
罂粟因其妖艳浓抹,在古代的某时期,是男妓的别称,多形容姿色不佳的男妓。
闻言,她眨眼,阴鸷的笑意从半垂的眼角窥出,足根毫不留情踩娇弱的花瓣上,深深碾进泥土里。
脸上居然维持得体微笑。
“有劳姐姐费心了,看来日这满地苍凉白菊,衬托你是再好不过了。”
青鸾仪不恼“这么说来,也该尊重下你的审美。管家,点几个花圈送二小姐房间去,就当生辰礼物的补偿吧。”
闻言,管家骇出满身冷汗,战战兢兢地埋下头。
“花圈怎么啦,浑身都在发抖,怎么,害怕二小姐半夜敲你家门,啊哈哈哈…”
“大…大小姐,放过老奴…这条贱命吧!”管家双腿发软,猛地跪倒在地,额头紧紧贴着泥地,脑门子冷汗流淌。
“真是没用的老东西,对吧?妹妹。”她随手点了根烟,漫不经心的望着青鸾凤。
青鸾凤微微一笑,眸光流转间看不出情绪,若不是小腿紧绷的肌肉,揭穿了她云淡风轻的语气。
“既然是姐姐一番心意,我也不好拒绝,最好能是色彩艳丽的。”
偌大的宅院,满是阴冷萧条之气。
活半辈子,头次见送活人花圈的!
原本的白纸镶嵌,却染的血红,刺目的令人窒息,直到花圈被一架架抬进院子里,院子里的仆人吓得大气不敢出。
“砰砰砰!”刺鼻的火药味弥漫,枪口炽热的冒火光,花圈被扫成碎渣,散落满地。
青鸾凤抚摸过发烫的枪管,淡淡扫了眼剩余的的几排花圈,陈列在院子外,浓郁的腥味,中间大大的奠字。
“全部收进仓库里。”
“小…小姐,这可是送死…唔…”下人已经哆嗦的说不出完整话了。
被青鸾凤薅住头发时,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跟了我这么久,居然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太让我失望了。她是我唯一的姐姐,我们是血肉至亲,如果这玩意能留给她作为回礼——”
她眸子微斜,唇色冰凉,眉宇间投下阴影。
“岂不是快乐加倍?!哈哈哈…”
“折辱我这么久,总得给她点甜头吧。嗯,喂狗都要施舍骨头,做妹妹的可不能这么吝啬。”她摩挲过下巴,笑容阴冷的渗人。
青鸾凤的父亲原本是男妓,样貌身段上乘,很有手段,在名流聚会上他勾引上醉酒的年轻少主……而青鸾凤就是**的产物。
她对所谓的父亲没有感情,他爱钱,爱女人,爱豪车名表除了亲女儿。
但,怎么说,被biao子养大这个污点…真是令人不爽,青鸾凤内心并不承认他。
她那袭冰凉黑裙,融入黑夜,鲜血顺着竹板流淌到地面,铁锈味弥漫。
或许此刻的青鸾仪,睡的比婴儿还香甜。
书房中。
青鸾仪懒散的托着脑袋,二郎腿翘起。
“她收了?”
“除了那个报废的,悉数收下了。”
“可爱的妹妹,这些年…愈发不安分了。”她无聊的打哈欠,撇嘴又道“哼,不过跳梁小丑,果然让她蹦跶太久了,对吧?”
她眉睫微微下垂,噙着笑意,却没有半点人情味。
“…玩,玩够了…”那声线染上颤抖。
【呃,修改完了,感觉审核真的太慢了,重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