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扯了，那是他们两个人的意愿，你不要再自以为是了。”
周围围了很多人，他们有说有笑，肯定在嘲笑着现在的我。
雷就站在那边，明明是个凡人我却无法杀死他。
我抹去嘴角的血。
又来了，这熟悉的痛楚，他们两人终于忍受不住无聊了吗。
……
“如果……手术失败了的话，我让这里所有人给我陪葬。”
临斗嘴角弯起一丝笑容，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说话声音很小，很明显，这句话是说给雷听的。
临斗一手拍了拍雷的肩膀，拨开挡在眼前的普通人，走出了这座仅存的建筑。
“真是的，你这家伙明明只要发动力量就能瞬间摧毁那个无知的人了吧。”
临斗拍了拍身上的灰，伸出手掌。
在漆黑的雨夜，外面没有电灯，不知何时临斗的手中出现了一把黑伞。
他撑开黑伞走在雨中。
“然后呢，树花在哪儿？”
“一直往前走，白色帐篷里。”
踏着淤泥，临斗向着前方走去，天很黑，只有再很近的距离才能分辨出帐篷的颜色，索性白色帐篷在这里是扮演着医院这一设定，肯定是点着灯的。
找到了。
临斗将伞随手丢在雨中的泥泞小路上，一头扎进白色帐篷。
白色帐篷里虽然点着灯，但是还是不够亮，要做人体改造手术的话不可能在这种地方的吧。
临斗走进白色帐篷的那一刻，坐在对门口办公桌前认真写字的带着黑色眼镜框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抬起头叫住了临斗。
他就是这里的军医了吧。
“那个……您找谁？”
“这里有没有一个叫神木树花的女孩，还有跟她一起的女孩？”
“神木……树花……”
军医翻看着桌上的文件。
“有的，她现在在里面接受手术呢。”
真的是在这里……而且已经在里面接受手术了？
“没有搞错吧，她今天白天才办完手术，晚上就开始了？”
“没有搞错，救世主手术嘛，没什么打不来了得，你先坐下来等等吧，现在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
军医站起来，从一旁搬了个椅子放在办公桌对面。
“没什么大不了的，怎么说？”
临斗坐下。
“摁，救世主手术第一阶段的确没什么大不了的。”
“手术内容呢？”
“第一步的人体改造。”
这叫没什么大不了的？
临斗猛地一拍桌子，亮出左手上闪耀着光芒的纹章。
“别急，只是植入接口而已，以及脊椎神经部位也就是后颈。”
军医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他又继续说道：“植入未启动的救世主系统，这只是第一阶段，而且也不是很痛，这系统会自动麻痹你的痛觉神经，而且失败的可能性很小，系统植入后只要过三个月时间，就能再次通过手术来移除系统。”
临斗坐下，失败的可能性很小，只要不伤及性命，那一切都好说。
“那为什么他们说生存几率是十人里有四人？”
“因为刚才说的只是一直救世主系统的第一步，一共有两步，第一步是手术，第二部是手动将粒子输入救世主系统。”
手动……？
“待会完成手术我会给她们两个一人一支救世主粒子，等到她们什么时候下定决心了，就可以注射入救世主系统了。”
军医又指了指后颈部位。
“告诉我这些没关系吗，万一我是那些残杀普通人的，坏蛋呢？”
“没关系没关系，毕竟这是有后遗症的嘛。”
后……后遗症……
“什么？”
“这是有后遗症的呀，身体匹配失败者，百分百死亡，成功的那些幸运儿呢，恩……五年，不对，三年半后应该会因为癌症死亡吧。”
癌症……救世主粒子……
“是带有放射性的粒子，而且植入着为了保障他不会反叛，只要上面的人想，那他就会在一瞬间脑死亡。”
“怎么样近四年的时间里，打败那些被选中的坏蛋应该轻而易举吧。”
“如果树花有半点事情……”
什么救世主系统，说的好听，救世主……
哼……
临斗冷笑一声。
“我就让你们所有人为我妹妹陪葬，不是说笑。”
以生命来换取力量，树花怎么打这种蠢主意。
即是手握冰冷染有鲜血的刀刃，也不可能完全保护她们。
“哥哥……”“神木哥？”
唔……
树花和小绘披着军绿色外套从一旁帘子里走出来。
“好了，感觉怎么样，是不是一点都不痛啊？”
“恩，谢谢医生。”
两人走到医生身边，医生从打开柜子里的保险箱，从中拿出两只散发着蓝光的玻璃管。
“只要摁这里，针头就会biu~的一下弹出来了哦，一定要小心哦，记得要把针头对准你们脖子那里的系统哦~”
树花和小绘接过玻璃管，仔细端详着。
“今晚你们就可以住在救世主军营里了，那里有帮助你们适应系统的训练，伙食也比外面干净的多。”
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了两张黑色的卡片又抽出两根蓝色的带子分别系在卡片的孔上，放在两位少女手中。
“好了，要交代的也只有这些了，军营在从这里出去后一直走，见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再向边走，会看到一个标示牌，只要让那里的教官看一下你们的卡片就行了，那里有安排的。
“谢谢医生。”女孩异口同声的说道。
临斗看军医的话讲完了，便转头走向屋外，女孩们看哥哥走了，也立马跟上去。
“医生再见！”
三个人，两顶伞，走在可见度不超过两米的泥泞路上。
很安静，没有丧失的咆哮，没有刺耳的枪声，也没有交谈声。
空气中的腐臭味已经被雨水冲淡了。
“树花，还有小绘，我不允许你们注射这东西，三个月后去拆掉。”
临斗的声音很冷。
“哥哥，我们就要分别了呢……没有哥哥的日子，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在一个十字路口处，两位女孩停下了脚步。
“我已经不想再躲在哥哥的背后了，我也想用我的方式……带给哥哥安心，带回哥哥……许久不见的笑容。”
……
“神木哥，不要想太多，我们只是感觉这样的自己很废物，我……很讨厌无能为力的自己。”
“那，再见了哥哥。”
少年站在昏暗的十字路口中央，两位少女则站在他身后。
“要不神木哥也去……”
“不可能。”
“嘛……也对，神木哥很厉害的。”
“那我们就在这里分开了。”
“哥哥……我先走了。”
“树花酱等等我啦！”
少女们踏着泥泞的路，向左拐去。
我一定要站在哥哥前面……树花在夜幕中，悄悄立下的志愿还是没能在临斗的面前好好传达出来呢。
雨中的临斗，撑伞的手慢慢送了下来，伞，被冬日的风吹向远方。
两手无力地垂着。
……
“哭吧，临斗，会好受些的。”
耳边响起了神木的低语。
“我们还是该走我们的路，但是这路……”
唔……呜……
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雨水，划过临斗的脸颊。
我们……我们……
下一步……下一步……
该怎么走……该怎么走……
“明天起你们好好休息一下，我会将一切都办好的。”
嗯……嗯……
一人。
三心。
一答。
这阴雨什么时候才能散去，好想享受温暖的阳光，好想见到太阳。
好累……好想过那平静的生活。
腿变得好无力。
扑通……
我的视野变成了一片黑暗，回到了那篇阴雨，回到了那泥泞地，我发现自己跪在泥泞地上，却没有力气再去直起双腿。
“呜……咔……啊……啊！！！”
他们的路，即是经历了弯道，也还是没有改变最终的目的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