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现在诺瓦娜看着前面领路的女孩，就很纠结。
昨晚围桌夜谈时，老板明确说“两人的记忆可以互通，大多数情况下有限制”，甚至还暗示了两个人格的转换可以瞬时完成，之前的昏迷只是需要给大家一个明确信号才刻意为之……说神奇吧确实神奇，但诺瓦娜怎么越想越觉得所谓的“小菲人格”只是在逗自己玩的表演呢？
今天的女孩可能是她俩其中任意一个人格，按道理说全部按照对待小菲表现即可——毕竟在外面游玩，老板也是要维持小菲“可爱呆萌”的大众形象。不过有些事情与女孩交流起来时，还是会有差别——有些需要向小菲解释说明的东西和事情，跟老板就不需要，有时候老板更懂一些。
但是为啥呢？明明年龄都一样，难不成真有所谓的“鬼上身”？小菲是被老板盘踞身体，这才造就这番矛盾的状态？
“只能说你也是够天马行空的，不去当编剧真的浪费你这脑洞天赋了。”不知何时女孩不在前面领路了，而是挽着蒂的手并排着走，此时她正在向自己投来不屑的眼光，诺瓦娜知道现在她是老板，“这个事情的成因还是很复杂的，也涉及到高等级的保密，所以暂时不能沟通解惑呢。”
因为今天是六大帝国主题混合日，本来蒂在纠结六套传统服饰该换哪套，结果女孩直接抬手取下了薄棉衣，穿成了个小粽子。在开窗尝试面对疾风后，蒂果断放弃六套裙装，拥抱厚实的棉裤与自暖风衣。于是现在三人皆裹得严严实实，在让周围不少人哆嗦着返回宿舍的寒风中淡定自若，缓步走向小教堂。
“昨天校园板上就发布了寒潮预警，都没人留意的吗？”女孩还特意拽了拽蒂的手臂，这让蒂憋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一句“宿舍暖气太给力了”软弱反抗。
会场倒是没有被寒潮影响，最后一天文化节必然最为热闹。由于是混合日，各处小摊的经营策略就有了不同选择：有啥主题都摆的玩具摊，有专做一种主题的小吃摊，也有挑选几个主题表演的舞台剧。现场的装饰也突出一个自由随意，这侧还是荒冰帝国寒冷肃杀的布置，这侧就变成了炎沙帝国酷暑欢乐的氛围，甚至还布置了沿路火盆提高温度……诺瓦娜只能用“混乱有序、热闹非凡”来形容整个会场的氛围了。
那个在摊位前挑选的身影……是锋刃小队的队长萨巴赫？！他不是跟自己一样，用双刃直剑的吗？怎么在挑选炎沙帝国的弯刀？嘶……这么说来，自己也选有武士刀作为副武器，好像到现在都还没正式学习过相关的刀术……
肩膀被拍了一下，身侧闪出鸢学姐的面庞：“哟！诺瓦娜学员！行头不错啊，挺暖和的！”
她倒好，一件短袖配个没到膝盖的运动短裤，什么大热天穿搭。诺瓦娜上下打量后皱眉发问：“鸢学姐这么穿，不冷吗？”
鸢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直接抓起诺瓦娜的手放到她的胳膊上。超级暖和！甚至可以说有些烫手？！诺瓦娜人都傻掉，这是怎么回事？
“火灵力是可以这样用的。”鸢向诺瓦娜眨巴右眼，“其实拥有火灵力的人本身体温就会比其他人高一些嘛，只要学会一些技巧，用火灵力提高体温，就可以直面寒风了。”
诺瓦娜回头确认女孩和蒂两人在附近的摊位看玩偶，于是回头攀上鸢的肩膀：“鸢学姐后面有空一定教我，今天暂时是没空的……”
“哇！小菲！”看来鸢之前是没注意到女孩和蒂，不过直接扔下自己去找女孩是不是有点不尊重人？不是，你最后朝这边竖的大拇指是什么意思？是感谢自己提示了女孩在附近，还是答应要教自己控制体温？
眼下自己一个人杵这也不是个事，诺瓦娜只好跟着凑了过去，学学鸢怎么逗小菲玩……不是，你为何如此正经？这亲和力拉满的温柔大姐姐是谁？甚至在耐心地讲解这些小玩具的历史故事、示范几个小玩具的特殊玩法？
最后还是鸢买了一个套娃组给女孩，带着和睦的笑容挥别三人，隐于人群之中。
神奇！鸢居然如此正经？！诺瓦娜耸肩晃头，罢了也许是因为今天过后她就要被捉回去封闭训练了，特地在小菲面前留下个好印象吧？
女孩抱着红色的套娃在前面走着，故意走得摇摇晃晃的样子，感觉是小菲……右臂被蒂抱住，侧脸过去又贴到蒂的头上，刚想故意生气吓一下她又被一个笑容憋了回去。可恶！完全拿这家伙没办法啊！诺瓦娜别头叹气，只好再看向女孩确保她没丢失在视线里。
“话说，这都最后一天了，我们辉凰小队还没搞个聚会什么的……”拐角遇见熟人，伍德斯和埃尔捧着杯面顿住了脚步，埃尔还赶紧用力一嗦把叼着的半截面给吃进嘴里，埃尔用手肘戳了戳伍德斯，伍德斯赶紧弯腰行礼，“哎呦，这不是诺瓦娜队长嘛，还有小菲和蒂酱，各位上午好呀。”
埃尔就没伍德斯这么多套路了，上来开门见山、直球攻击：“伍德斯想让小队的大家聚在一起吃顿饭。”
伍德斯顿时手脚慌乱、支支吾吾，不过眨眼间调整了回来。既然已经由埃尔说出来，那不如直接来吧！伍德斯跺脚点头：“没错！这番好节日，我们小队一个整体，确实应该在一起聚一顿！我提议今晚在幽兰调吃一顿！结算就按AA来！”
“挺好的提议，就是……”蒂的语气里带着纠结，眼神也时不时往女孩身上游离，“你跟我们说没用啊，要跟诺娃姐说……”
“这不是在争取大家的意见嘛。”伍德斯搓手坏笑起来，“只要我们大家都这么提议，那诺娃姐大概率会答应的不是？”
你是会操作的……诺瓦娜把女孩揽入怀里，低头与她对视。那一脸不解迷惑的神情，完全分辨不出来到底是小菲不懂大家在这聚在一起聊天准备做什么，还是老板装的想听听这个聚餐计划各项细节。好好的玩什么“随机切换”啊……
诺瓦娜无奈笑笑，指尖在女孩金色的发丝间游离。女孩只是乖乖地抱着大套娃站着，时不时往半空哈气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