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瓦娜也没想到只是简单整理自己扔在训练场的东西就这么费时间，甚至蒂都上完课过来送饭了。诺娃随便挑了个训练软垫坐下，于是三人就着训练软垫享用了温热的午饭。
不过……为什么蒂把女孩也带来了？她不是应该在宿舍里练习画画吗？诺瓦娜侧头往上看去，女孩见到诺瓦娜抬头看过来，高兴地一蹦一跳，向诺瓦娜挥动双臂。
蒂似乎看见了女孩和诺瓦娜的隔空互动，顺口便开了话题：“她今天跟我去上课了哦。”
“嗯？！她跟你去上课？！”诺瓦娜差点没拿稳手里的勺子，“不是，为什么会带着她去上课啊？她愿意吗？讲师同意她进教室？同学又是怎么看这件事的？”
“你咋这么慌啊……”蒂皱眉摇头，向下挥了两下勺子示意诺瓦娜冷静一下，“自从那次大家‘礼服巡游商业街’之后，学院板上就经常会出现关于小菲的讨论。比如说‘在哪里哪里碰见了那个神秘孩子！可爱！’、‘如何绕过神秘小女孩的看护人去投喂她’……虽说乱七八糟的，不过都是在表达好感。刚过去的七天文化节里，小菲高频次、高流量地亮相，学院板上的她都快被大家捧为学院吉祥物了……”
“嗯，这个我倒是听说一点消息。”诺娃姐也凑过来加入话题，“据说好像有十几号比较极端的学员凑在一起，组了个什么‘小菲应援团’？总之小菲目前在学员之间的人气，高到超乎你的想象。”
“而关于为什么带她去上课……”蒂叼住勺子，右手一摊，“一个是她自己主动提出来想跟我去上课的，另一个是老板交代说‘文化节结束之后，小菲的出行管制在学院范围内作废’，外加一个学生会那边文化节的收尾工作挺忙的我没啥空专门拐回宿舍照料她。干脆就直接带出来了！”
“反响倒是不错，大家跟小菲的互动都保持在合适的距离上，讲师还专门让我领着她上台自我介绍呢，大家对小菲的来访都挺欢迎的。”蒂取下勺子给自己塞上一口饭，砸吧两下嘴象征性地嚼了两下咽下接着说，“上课的时候小菲也没吵闹，能坐在我腿上安安静静地听讲呢，也不知道她能听懂多少……”
诺瓦娜又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的女孩，原本已经泄气不再蹦跶的她随即又跳了两下，卖力挥臂，似乎在隔空与诺瓦娜玩着什么游戏，脸上洋溢的欢乐纯美天真。
不过诺瓦娜在思考为什么小菲能够安静听讲。正常推断无非两种情况：一个是小菲听不懂无聊到睡着了只是蒂没察觉，另一个是老板出来代替小菲听课了。诺瓦娜在思考自己瞎猜的可能：小菲也会镜像学习法。
还是有可能的嘛！毕竟她跟老板共用一个身体！老板之前也说过，她能知道小菲知道的一切！
可这样假定前提的话，岂不是有更恐怖的展开？两个人格共通记忆、技巧、灵力的话，什么绝密信息被小菲随口说出、小菲单手制服八尺大汉的恐怖场景……诺瓦娜摇摇头，给自己塞饭冷静一下。
“吃快点嗷。”诺娃姐居然就吃完了，她是一股脑往肚子里塞都没咀嚼吗，“上午的动作挺快的，基本都收拾好了，一会把最后这点装车就可以拉过去了。”
蒂忽然一个肩撞靠了过来：“诺酱要进设施了呢，舍不得！老板交代我给诺酱安排的训练计划也是在文化节前一天止，后面诺酱就要归‘设施’管了……”
“你这是早就知道我要进去？”诺瓦娜苦笑一声。虽然自己挺想说点什么、做点什么来缓解蒂的不舍之情，不过这是老板和局里的安排，自己也没讨价还价的空间。
“也不是，之前老板给你提升训练强度的时候也交代过我先不做训练计划，本来我还以为是又准备给你上上强度……”蒂看着诺娃继续搬物件上拖车，再吃一勺饭，“没想到是直接要把你交出去给别人训练。不过也好，诺酱得到更优质的训练资源后，要更快地变强呀。”
“既然你知道后续安排的话……”诺瓦娜吃掉午餐盒里最后一口饭，眉毛一抬给蒂使了个眼色，“我进了‘设施’之后，周末还能不能出来透气啊？”
蒂警惕地瞥了一眼诺娃，凑到诺瓦娜耳边细语：“据我知道的消息，要看你的训练表现来确定你的假期。若是最好的情况，你甚至可以每天晚上回来睡觉。”
“居然管理强度这么低？”诺瓦娜皱眉挠头，“所以鸢她为什么一直在说她自己受到‘设施’高强度训练的迫害？”
“她那是情况特殊，”诺娃叉腰站在两人跟前，看来是听到了两人讨论的话题，耳朵是真好啊，就是不知道听到了多少，“后面你应该有机会了解到的。吃完了是吧？再休息一下，准备拉车过去了。”
“今天晚上我还能睡宿舍吗？”诺瓦娜两手一摊，问这俩应该都能知道，“还是就归‘设施’管了？”
“今晚还可以，明天早上就进去啦。”蒂捧着饭起身，向两人摆手，“我就先上去了，两位辛苦啦。”
诺瓦娜目送蒂远去，然后硬吃诺娃的敲头：“别看了！准备出发！你下午的行程也挺满的，要跟学院那边的几位负责人对接，把你正式进入‘设施’训练的消息通知到位，好让他们给你办理停课、免考什么的。”
诺瓦娜自觉走到拖车后面准备推车，心里小声嘀咕：人事交接这玩意真是麻烦……
拖车在两人合力下动了起来，而诺娃隔着拖车都神奇地猜到了诺瓦娜的心声：“以后你有的是时间会被浪费在这些麻烦的人事交接上，精英人才嘛，总是哪里要砖哪里填的。”
因为搬运物件的时间是午休，所以一路上都挺平静的，只是后半段诺瓦娜在心里暗骂了几句之前的自己咋有这么多东西。也没有想象中的交接人，只是把拖车扔在山洞前诺娃就挥手带诺瓦娜离开了，真的不怕被人偷拿什么吗？
后面就是被诺娃领着，穿梭于教师公寓、行政办公楼和讲师休息处之间。见的人有熟悉的、有认识的、也有陌生的，大家都对自己得以进入【设施】训练表示祝贺，手续莫名其妙地就办好了，就是吃掉了一整个下午，双腿都走软了……
诺瓦娜瘫倒在床上，终于算是搞定了……
熟悉的重量压到身上，是女孩趴到了自己的肚子上，和水灵的眼睛对上，诺瓦娜长出一口气欣慰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