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摇曳之影
洛州北部，邙山地宫。
漆黑的阴云逐渐向邙山聚拢。雷声滚滚，惨白的闪电撕裂天幕，却撕不开笼罩整座邙山的浓雾。
“终于要来了吗……”
地宫的石室中，Caster盘坐在台阶上，抬起头面色凝重地望向天花板，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千陌雪握着包在白布中的长剑，轻轻地走了进来。
“Caster，你找我？”
“那柄剑用着还顺手吗？”Caster笑眯眯地问。
千陌雪望了一眼手中的长剑，神色复杂地说：“毕竟是神代魔术师打造的炼金武器，有许多特性还没有被发掘出来。现在我只能把它当作稍微锋利一点的剑来使用……想要完全解析它的构造还需要花一点时间。”
“虽然离我期待的还差一点，但也罢了……毕竟时间紧迫，决战之时你能发挥出轩辕剑几成的威力，就随缘吧。”
“不要把我看成怪物啊。”千陌雪没好气地说：“如果这么快就能掌握轩辕剑的力量，我不就和五千年前的人皇轩辕没区别了吗？”
“是你对自己的评价太低了。”Caster淡淡地笑道，“黄帝轩辕只是拥有强大的灵格和神性，光论魔术上的天赋，他可是远不及你啊。这把剑配合你所掌握的‘魔剑术’，一定能发挥出十分强大的威力。”
千陌雪叹了口气，接着问道：“说正事吧，这次找我来有什么事？”
“即使身在这地宫之下，你也能感受到吧？”Caster正色道：“外边的天变了。那个家伙马上就要来了。”
“Lancer吗……”千陌雪微微抿起嘴唇。那个神明拥有着绝对的压倒性力量，直到现在她依然想不出任何对付他的办法。除此之外还有隐藏进机关城的命运骑士——Rider。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是比Lancer还要难缠的对手。
“决战要开始了吗？”
“快了，快了。”Caster说：“决战就快来了。”
“我该怎么做？”
“离开这里，离开邙山。”
“什么？”千陌雪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为什么？！难道你要留在这里单独面对Lancer吗？”
“就像你想的那样，我在这里等他。”Caster点点头，“这是我和他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所以你还是离开为好。”
“圣杯战争的事，怎么和我没有关系！”千陌雪上前一步，气愤地反驳，“Caster，你把我当什么了？想要的时候就硬把我拉过来，不想要的时候又毫不留情地踢走！把我当傻子耍来耍去吗？”
面对怒气冲冲的千陌雪，Caster抬起头，平静地说：“那你觉得你留在这里，就能对付Lancer和Rider吗？”
“……”千陌雪抿着嘴唇，缓缓地握紧拳头，“但是……那我在哪里才能得到战胜他们的力量呢？”
“不要小看你的Saber。”Caster回答：“他是人类幻想中，名为‘无限’的怪物，论起实力绝不亚于Lancer或者Rider。战胜他们靠Saber就好了。现在我唯一比较担心的……反而是你。”
“我……？”
“你也有必须要战胜的对手。但是那座‘山’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还是太高了……我无法确定你是否能够翻过它。”
千陌雪沉默了片刻，轻声说：“我明白的。那个对手，必须由我亲自了结……”
“你在我这里学会了四阶转换魔术，也得到了帝剑轩辕。我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交给你了，剩下的事情……只能靠你自己。”
“那你……”
“呵呵，你怕我死了吗？”Caster露出轻松的笑容，“说实话，我还真想体验一下，死究竟是什么滋味呢～”
“自作多情！”望着Caster的笑容，千陌雪气愤地咬咬牙，过去被Caster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记忆又涌上心头，“像你这种人，活着对全世界的人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所以还是早点死了好！”
听到千陌雪恶狠狠的咒骂，Caster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呵呵，不多说了，你还是快点走吧。再不走等Lancer的女武神封锁整个邙山，那就想走也走不了了。”
千陌雪皱起眉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Saber，我们走！”
门外传来她气冲冲的喊声。
……
等到外面的脚步声完全走远后，Caster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千陌雪走了，他所布置的一切都已经走上了正轨……林音、Berserker、Saber、千陌雪、罗丝薇瑟……他们就像棋局上的一个个棋子，完全在Caster的掌控之中。
这场圣杯战争终于要走向终点了。但那个圣杯——洛州的大圣杯，并不是为了实现某个“愿望”而存在的。直到现在，看透了这点的只有Lancer和Caster。
Lancer是用那只洞察因果的独眼看透了圣杯的本质。而Caster……他本身就是洛州圣杯的制造者，自然知晓所有的一切——
就在这时，慢悠悠的脚步声在Caster的身后响起。
“呵呵，刚刚送走一个，就又来了一个客人。”Caster淡笑着回过头，“真是失礼了，时钟塔的精灵使——”
“你终于肯见我了，Caster。”克拉福叼着香烟，慵懒地望着Caster，“你这邙山大阵造的真是密不透风。我刚刚来到洛州之后就试图和你接触，但每次都被这个大阵挡了回去。就连大姐（Archer）也表示对你的这个大阵无可奈何……”
“小手段而已，何足挂齿？”Caster摇头道：“那么……找我有何贵干？你知道的，现在留给我迎客的时间可不多。”
“没什么，只是我有一点小事想要向Caster你请教。”克拉福坐到台阶上，“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的。”
“问吧。”Caster随口回答，“反正现在已经到了决战的时刻。趁着我们还能见面，想问什么就问吧。”
“告诉我……这场圣杯战争的真相，以及幻想圣杯的真面目。”克拉福罕见地用认真的语气说：“你知道吧？Cast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