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纯白月下皆神明（2）
“喝啊啊啊啊啊啊！！！”
厉喝声中，两道身影闪电般交错，太刀和月刃激烈相碰，炫目的火光迸射而出——
Saber挥动太刀，不断地施放出无声的斩击。所有的力量都被运用在“斩”之形上，普通人的肉眼根本看不见他的刀身，只能看见撕裂空气的白光与残影。
但是他的对手并非普通人，而是拥有“千里眼”的女神。她的眼睛不仅能远观千里，还有超越人类无数倍的动态视力。更为重要的是，她的斩击和Saber一样，同样是寂静无声，却又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威力——
铿！！！
两道无声的斩击相撞，却发出仿佛巨钟敲响的轰鸣。就连千斤巨石都被那浩荡的音波撕成粉碎。
“仅仅如此吗，Saber？”Archer优雅地落到地面，微笑着说：“如果这就是你的全力的话，那也太让我失望了～”
和游刃有余的Archer比起来，Saber的头发有些凌乱，呼吸也开始急促了起来。
处于劣势并非因为他技不如人，只是他的耐力、魔力都跟不上战斗的强度了。再拖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坏。
“真是遗憾，马上就要结束了，Saber～”
“是吗？”虽然被完全压制，但Saber的表情却异常地兴奋，“能和你这样的敌人交手，总感觉死在这里也值了。”
“哦？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
“你说呢，Archer？”
“既然剑技不分上下，那自然是耐久、魔力等固有属性更强的我占有优势。”Archer笑了笑：“这么打下去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你也会自己倒下去吧？”
“剑技不分上下？”Saber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真的是那样吗，Archer？”
咔……
“……！”
Archer的笑容微微一僵。一道血线缓缓地出现在她素白色的脸颊，从那伤口中渗出了一滴滴鲜血——
她轻轻摸过受伤的脸颊，俏脸上浮现出一丝愕然的神色。
“什么时候……？”
“绫迁一刀流•天衣无缝。”Saber潇洒地挥过刀刃，缓缓地说：“你那引以为傲的千里眼似乎也看漏了这招呢。”
“……”
“你觉得使出和我相同的剑技，就是不分上下？错了，我们的剑术，从一开始就完全不同！”
“你是高高在上的神明，生来就是藐视众生的存在，仅凭神威就能让万物胆怯。所以你早就懒得去寻找变得更强的办法，但我不一样……我什么都没有——除了这把剑以外。想要追上你，只有一种办法——”
没错。有些人生来就很强，有些人生来就很弱。
一块巨石，强者随手一拳就能将其打得粉碎，而弱者连一个坑都没办法从上面刨出来。
强者无情地嘲笑着弱者。一千个弱者中，有九百九十九个都颤抖地缩在角落，在强者的阴影下苟活，不时地自怨自艾，诅咒上天的不公。
只有一个人留了下来，望着那块巨石发呆。
他想和强者一样，得到一拳击碎巨石的力量——
所以他夜以继日、日以继夜地研究着击碎巨石的办法。力道、角度、弱点……抓住一切可能，穷尽一切办法——
但是……弱者毕竟是弱者，以他的力量想要一击打碎巨石，简直是天方夜谭。
太弱了……太弱了……
强者们在讥笑着他。在他们眼里，蜉蝣撼树就是一场笑话。就算真的打碎巨石，也只不过才站到和他们一样的起跑线，这样的“笨蛋”有什么威胁？
放弃吧……放弃吧……不可能的……那是不可能的……你是不可能迈过去这一步的……
无论如何努力，那块巨石都纹丝不动，仿佛连上天都在对他劝诫着。
但他无视了所有的目光，一意孤行，用近乎疯狂与偏执的态度对那块巨石发起一次又一次的挑战——
一次不行就一百次，一百次不行就一千次，一千次不行就一万次！！！
拳头一次次地鲜血淋漓、胳膊一次次骨折，他都浑然不觉——
终于有一天——
他找到了最佳的角度、最合适的着力点、以及巨石最薄弱的地方。竭尽全身的力量，榨干每一寸细胞，将那千千万万次的力量集中于最后的一役——
轰然巨响过后，那块巨石终于碎裂了。
成功了。
命运施加给他的枷锁，断了。
那一天，他仿佛听到了命运的悲叹——
你走吧……我（命运）已经无法束缚你了……去吧……去亲眼看一看，你用鲜血打拼出来的新世界……
再起之时，已经无人可以比肩。
那些曾经嘲笑他的“强者”震惊地发现，他们已经连他的脚后跟都摸不到了。
站在同一起跑线？
可笑。就连虚无缥缈的命运都在他面前低下了头，何况这些好吃懒做的“强者”？
“你很强，生来就很强……所以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我为了得到这种力量究竟付出了什么；就像你能模仿剑技的表象，却永远模仿不了剑之极致——”
“来吧！Archer！我要用我的最弱，击败你的最强！！！！”
大喝过后，Saber的身影陡然消失在原地，无数残影铺天盖地般涌现——
第四秘剑•幻影狼！
“剑之极致吗？那就给我看看吧！看看你与我，究竟有什么区别！”Archer大笑着，身形也闪电般掠出，道道残影随之出现——
同样是变换左右步伐和速度的秘剑，幻影狼。
Archer的千里眼扫过这数十道残影，迅速地锁定了那一道实体——
“抓到你了，Saber！”
半透明的月刃斩向Saber，却扑了个空——
“什么？”
“你又看漏了，Archer！”
一道白光猛然扫过，Archer的玉背顿时溅出了一大片血花！
“嘁……”Archer微微咬牙，挥动月刃护住周身，开始向后退却。
“模仿我的剑技和我对战，这才是你最大的失败！这些经过我千锤百炼才修习出来的剑技，你根本没有领会到万分之一的精髓——”
Saber的身影猛然出现在正欲退后的Archer面前，一道剑光闪电般划过。Archer挥动月刃，想要利用“圆”将这力道分散，但是——
轰——
巨大的轰击声中，Archer纤细的身体被震飞了出去。
“啧……”
这不是斩击——斩击绝不可能有这种受力方式和力道。硬要说的话，就像是一柄巨斧的全力劈斩。
“还没完！”
仿佛有无数个Saber同时挥刀，Archer的四面八方都涌现出凝成实质般的剑意——
那并非全都是“斩”——
枪之突刺、刀之瞬切、斧之劈斩、锤之重击、鞭之横扫——
仿佛有无数种武器在Saber的手中变换。这是Saber来到这个世界后，在邙山的地底，那场与帝剑轩辕的生死决战中“模仿”出来的剑之极致——
模仿剑术•轩辕幻剑阵！
“来试试啊！Archer！这招你也给我模仿一下看看啊！”
铺天盖地的剑意之中，Archer被压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Saber……你果然……”
她的俏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
“果然……”
她旋转起两柄月刃，将它们拼接在一起，形成战场之华——弓的形状——
“你果然很有趣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