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纯白月下皆神明（3）
“Saber……你果然很有趣啊！！！”
在密集如雨的剑意中，Archer终于无法支撑，开始向后退却——
“别想逃！”
Saber的厉喝声紧随而至。轩辕幻剑阵中，无数剑意铺天盖地般涌出，形成一条浩瀚的剑河，向着Archer紧追过去！
Archer美眸微眯，举起弓箭，玉手搭上箭矢，月白色的光芒在那弓弦上凝聚——
咻——
破弦之声响起，一道流星般的光芒撕破夜幕，也将那道浩瀚的剑河撕成粉碎！
“终于拿出真本事了吗，Archer！”
“嗯。不得不承认，你作为‘猎物’，确实有让我拉开弓弦的资格～”
说着，Archer拉满弓弦，将箭尖指向夜空。
一道流光呼啸着窜上了万里的高空。几秒钟之后，那道流光已化为密密麻麻的箭雨，如流星群般坠向地面——
“轩辕幻剑阵，万剑归宗！”
在Saber的高喝声中，庞大的剑阵随之展开，阵中的十几把拟似神兵发出尖锐的呼啸，苍白色的剑意荆棘向着天空疯狂“生长”，形成一座“参天巨树”——
轰！！！
剑意荆棘和流星箭雨激烈地对轰，撕裂大气的冲击波在半空中席卷开来，让得整片山脉都在微微颤抖。
“不错呦，Saber～但是这样还不够。毕竟……我只射出了一箭而已～”
“！”
一道细小的箭影躲开了那万丈荆棘，冲进了阵中——
铿！
Saber神色一凛，挥起太刀将那道箭影狠狠斩落。
“那铺天盖地的箭雨都只是为了掩盖这一箭吗……”Saber不禁皱起眉头，“在这么密集的对轰中还能射出如此精准的一击，不愧是Archer啊！”
“不，让我惊讶的是你。你竟然仍有余力‘看破’我的杀招……人类常说‘百密一疏’，你是‘一百零一密没有疏’～”
“这只是基础中的基础而已。”Saber说，“狂轰滥炸并非我的风格。我还是喜欢一刀一剑地对打。那么……下一招决胜负吧！”
说着，他缓缓地举起太刀。轩辕幻剑阵开始逐渐“塌缩”——那磅礴的剑意正在不断地汇聚，最后在Saber身上集中——
“看来你等不及了呢～也好，成全你～”
Archer缓缓地抬起了右手，仿佛要触摸那轮洁白的满月——
随着她的动作，天空上的满月渐渐溢出了纯白色的光辉，如水波般荡漾着——
看到这个景象，Saber突然想起一件事——
今夜并非月圆之夜。
那么这个将夜晚照得如同白昼的满月，究竟是……？！
“那个月亮……竟然是……宝具？！”
“察觉到了吗？”
Archer露出了倾国倾城的笑容。
她高高举起的右手缓缓一握——
“奥林匹斯的月光啊，奏鸣吧——”
纯白色的月光洒下，化为无数光柱，撕裂了万里长空——
“Saber！快撤退！这是灭世级别的魔力轰击，你不可能撑得住的！”Saber的意识中突然传来了千陌雪焦急的声音，“即便不能炸平整个洛州，将邙山夷为平地也绰绰有余！快点撤退吧！”
Saber抬头望着那灭世的光柱，嘴角却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放心吧，Master。我是不可能输的。”
“因为我是最强（最弱）的Saber啊！”
苍蓝色的魔力在Saber的体内爆发开来——
“一 刀 修 罗！！！！！！！”
厉喝声过后，Saber的身影消失了——
“什么？！”
Archer顿时吃了一惊。
此时此刻，她的“神之眼”彻底丢失了目标——
怎么可能？明明肉眼还能看到Saber……不，也许只是残影——
光柱落在地面，山峰瞬间崩塌，恐怖的温度让巨石都融化成岩浆。但Saber单薄的身影却在那无数毁天灭地的光柱中穿梭。
是超越极限的速度吗？
不可能。再快的速度也不可能让“神之眼”失明——
但事实就是这样。她“看不见”Saber，就像人类的肉眼看不到世界的外侧（高次元）——
即使是神也无法毁灭不存在的某物——
“Archer——！！！！！”
刹！！！！
厉喝声过后，裂帛般的声音响彻——
……
不知过了多久……
“看来……是我输了呢……”Archer望着横贯胸口的伤痕，嘴角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Saber握着刀柄，保持着一剑挥出的姿势，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虽然赢得了胜利，但是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明白了。”Archer的嘴角流下一丝鲜血，但她仍然满足地笑着，“你的宝具（一刀修罗），根本就不是榨出自己的极限，而是……超越因果。”
“Saber，如果是你的话，还真的有可能战胜Rider……”
“因为你和它一样，都是幻想具象化的产物。它是‘无形命运’的化身，而你却是它的克星——”
没错。
这世上并不存在Saber。
因为无人拥有战胜“命运”的力量。有的人看似战胜了命运，实则是命运以不同方式给予他馈赠。
人们在命运的洪流中呐喊、挣扎，不断地抗争——
虽然无法战胜，但仍有抗争的意志与愿望。在这种无形的希冀中，Saber诞生了——
换句话说，他并非某个人的“幻想”，而是无数抗争命运的人们所期盼的，“战胜命运者”的集合体——
“谢谢你，Archer。”Saber突然说，“我知道……你多次帮过我。”
“不，该说谢谢的人是我啊。”Archer摇摇头，“是你让我看到了人类幻想的极致……这世上再没有如此可口的‘猎物’了……”
她突然上前一步，对着Saber的脸颊轻轻吻了一口。
“你你你……你干什么？”Saber吓了一跳，差点摔倒在地。
“没什么，给你一个小小的奖励。”Archer笑了笑，缓缓地退开，“那么，再见了，Saber。无论这场圣杯战争的结果如何，我都会看着你的。”
说完，她一步步后退，身形化为月白色的光点，缓缓消散。
“最后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Lancer那个家伙用宝具破坏了圣杯的召唤系统。更多的英灵即将现界，请小心行事，Saber。”
留下最后的话语，Archer的身影终于彻底消散在夜色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