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思考］、［记忆］（2）
圣堂教会，地面指挥部。
“千陌雪姐姐的飞机好像出问题了。”望着飞行使魔传过来的监控画面，沙希拿起对讲机，紧张地说：“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联系不上她。你那边情况怎么样？能不能想办法支援到她？”
“嗯……看样子她确实遇到麻烦了。”对讲机中传来了林音的声音，“但是没关系，情况仍然在她的掌控中。联系不上可能是单纯地因为她抽不出精力吧。说实话，现在我们没办法帮上忙。继续监控瓦尔哈拉外围的情况，如果有特殊的魔力反应立刻告诉我。”
“好、好的……”
……
高空，瓦尔哈拉外围。
林音放下对讲机，透过后面的窗户观察另一架直升机的情况。刚才它明显是出现了故障——那架直升机颠簸得十分剧烈，甚至出现了坠毁的征兆。不过现在竟然奇迹般地恢复了过来，大概是千陌雪做了什么挽救措施吧。
千陌雪……这段时间里，她成长了很多啊……
这么说来，我也不能丢脸了……
“Master！准备战斗！敌人来了！”
“林音！能听到吗？有两个很强大的魔力反应向着你们那边去了！这种反应……比一般的从者还要强！”
就在他感慨的时候，在飞机顶上警戒的阿塔兰忒和地面上的沙希同时发出了警告。她们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巨浪般的狂风就猛然袭来，让整架直升机狠狠地倾斜，几乎倒翻了过去。多亏林音他们系好了安全带，才没有被甩出座位上。
“阿塔兰忒，你那边情况如何？没事吧？”
直升机稍微稳了稳，林音立刻询问阿塔兰忒的情况。在颠簸的飞机顶部直接承受那么强烈的风暴，就算是敏捷系的从者也有可能被甩下去的。
“呼……我没事。”
虽然不太像没事的样子……但看样子至少没有被甩下去，还好还好。
……
阿塔兰忒弓着身子，紧紧地趴在飞机顶上。带有魔力的狂风在耳边呼啸，吹起她绿色的衣裙和长发。风中的魔力因子就像冰雹一样打在脸上，她不得不用胳膊挡在头顶才能勉强望向前方。
“已经能看到敌人了。在我们正前方，有两个，那是……”
嘎——嘎——
凄厉的尖啸声响彻天空。那声音无比诡异，仔细听上去和乌鸦的啼叫差不多。但世界上不可能有那么大的乌鸦——可以想象，当它在白天飞过天空的时候，阳光都会被那漆黑的羽翼遮蔽住！
林音解开安全带，冲进了驾驶舱内。透过窗户向外望去，他终于看到了阻挡在前方的敌人——
那是两个双胞胎模样的少年，但显然不是人类——超过五米的巨型黑翼在他们身后扇动，席卷出滔天的狂风。他们和身后的青铜古城一样，都充斥着神秘而深邃的气息。那优雅而立的姿态，既像是散播福音的天使，又像是堕落冥府的恶魔。
“吾之名为［记忆］，乃栖于神王右肩之神鸦，窥探往昔的贤者。”
“吾之名为［思考］，乃栖于神王左肩之神鸦，窥探未来的智者。”
二者用尖利而刺耳的声音说——
“卑微的人类与从者，停下脚步吧。如若执迷不悟，继续妄图踏足神之御座，死亡将是你们唯一的归宿。”
……
“思考、记忆……”
林音微微咬了咬牙。他知道这两个名字——在北欧神话中，主神奥丁的左右肩膀上各栖息着一只神鸦，即为［思考］和［记忆］。黎明之际，他们从奥丁的肩膀上起飞，环绕世界三周，黄昏时归来，为神王讲述在人间的所见所闻。据说在这次圣杯战争中，召唤Lancer的圣遗物正是［思考］的羽毛——
“瓦尔哈拉的前哨战，竟然是他们吗？”
如果连他们的阻碍都无法通过，那就连站在Lancer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林音紧紧握拳。在下定了决心后，他转身离开驾驶室，冲到了舱门前——
“唔唔！”
突然，一只小手从身后拽住了他的衣服。是Berserker，虽然她不会说话，但仍然用十分担心的眼神望向自己的御主。
“Berserker，你是在担心我吗？”
“嗯嗯。”
少女轻轻点了点头。意外得很坦率啊……
“没关系的哦，这种程度的战斗，还阻挡不了我。”林音揉了揉她的脑袋，露出了一个安心的微笑，“之前一直在让你战斗，辛苦你了。这次……就让我来吧，好好看看，我也是有力量保护你的。”
说完，他猛地拉开舱门，从容地跳下了万米的高空。
下一霎，一道金光冲天而起，金色的光翼舒展开来，带着少年的身体高高地飞起。转瞬间，他就冲到了直升机的前方，与那两只神鸦遥遥相对——
“阿塔兰忒，支援我。”
“明白。”阿塔兰忒半跪在机顶上，架起了超过她身高的巨型长弓，“援护射击就交给我。尽全力战斗吧，Master！”
……
看见舒展着两片金色光翼，悬浮在半空中的林音，思考与记忆的脸庞上没有丝毫的动摇，反倒是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咯咯咯咯……虽然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但只有这样才有意思啊。人类，就是这么有趣的生物～
”
“［思考］，两架直升机，我们一人对付一台，如何？”
“没问题。这些人类究竟有没有进入瓦尔哈拉的资格，就让我们来代替神王陛下来试一试吧！”
说完，惊人的神威从二者体内弥漫而出。它们扇动起巨大的羽翼，化为两股黑色流光，向着两架直升机的方向飞掠而去！
嘎——嘎——
天空中响彻起夜鸦的尖啸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