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命运之刻（2）
“我绝对不要再回去，再回到那种蝼蚁般的生活！”
慕雨生怒吼着挥动手中的铁棍，将Berserker狠狠地击飞了出去。Rider的因果轮缠绕在他的身上，硬生生将这副普通人的身体强化到了从者的高度！
“我不想动手，这是你们逼我的！”
慕雨生抬起右脚，用力一跺。下方的大地瞬间皲裂，强烈的地波伴随着震动向外扩散，让整个大殿都颤抖起来！
Berserker抿了抿嘴唇，身体向后一跃，躲过那狂涌而来的地波——
不对……这个攻击……
近距离观战的林音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
“贝蒂希娅！小心！”
他的喊声刚落下，Berserker的身体就像被重锤击中一样，在空中倒飞了出去，胸腹上出现了一个重击般的凹陷——
“咳……”
一丝鲜血流过少女的唇角。她半跪在地上，拍了拍衣裙，又重新站了起来。那眼眸中的坚毅丝毫没有衰减。
刚才的攻击已经躲过去了——本应如此。
因果律在Rider的掌控之中，闪避这个“结果”被改变了。换而言之，这是必中的魔弹，其原理和奥丁的“冈格尼尔”完全相同。
在Rider（因果）的驾驭下，所有攻击都会变成必中的“冈格尼尔”，而对手的攻击则不可能命中！
太犯规了……
林音不禁咬了咬牙。虽然早就知道Rider是这样的存在，但当自己真正面对他的时候，还是感到束手无策。
该怎么样才能突破“因果”的束缚？Berserker……贝蒂希娅，究竟还能撑多久？
“去死吧！”
慕雨生狠狠一挥胳膊，地面的碎石在他的意念下飘上半空，然后化为一颗颗流弹发射而出！
面对这必中的魔弹，贝蒂希娅放弃了闪避，挥起长枪冲了上去！
部分流弹被长枪挡开，但更多的流弹已经倾泻在了她纤细的娇躯上。紫红衣裙被划开，鲜血的痕迹渗透开来。
“喝啊——”
长枪狠狠刺向慕雨生的头顶，然而后者丝毫没有慌乱。他轻轻打了个响指，贝蒂希娅的长枪就偏离了方向——
“没用的，没用的！”
慕雨生张开双臂，兴奋地大喊:
“Rider是无敌的！只要有他在，我就无所不能，我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
“呵……”
Berserker轻轻舔过唇角的血迹，嘲弄似地说道:“真的吗？你说你无所不能，但为什么战斗了这么长时间，你还是没杀掉我呢？”
“你以为我不会杀人？”
慕雨生伸手折断一根钢筋，然后狠狠地扔了出去！
贝蒂希娅出枪格挡，然而那截钢筋却诡异地“避开”了长枪的防御，笔直地**了少女的小腹——
“贝蒂希娅——”
望着那溅出的鲜血，林音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然而，倒在地上的贝蒂希娅却伸出手，示意他不要过来。
“什么？我明明……明明让Rider杀了你，为什么……”
慕雨生的表情变了。
“看来，你的Rider也不是万能的。”贝蒂希娅捂着腹部的伤口，从地上慢慢地爬了起来，“你觉得……他能杀掉我吗？”
“当然了！”慕雨生怒吼道:“那些妨碍我的人都死了！”
说着，他发疯般地抓起周围一切能摸到的东西，向着贝蒂希娅扔了过去——
这次贝蒂希娅没有反抗。她扶着长枪半跪在地上，任由那密密麻麻的流弹击打在自己身上，溅出一簇簇的鲜血。
“贝蒂！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林音越看越急，但是贝蒂希娅仍然拒绝他的插手。
“没关系的，音。”她拖着满身是血的身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我……不会输！唯独Rider，我绝对不会输！”
“可恶！你给我倒下！！！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别想站起来！！！”
在慕雨生的嘶吼下，一股可怕的力量陡然施加在了贝蒂希娅的身上。她顿时发出痛苦的悲鸣，然后颤抖着向下倒去。
然而，在即将倒下的那一刻，她突然用长枪撑住了地面，将施加在身上的压力强行顶了起来！
不会倒下的！
绝对不会再次倒在这里，绝对不会再次地，倒在Rider（命运）面前！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能站起来！！”
慕雨生的声音渐渐颤抖了。他第一次发现，原来Rider并不是万能的，他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比如，眼前的少女——
即便遍体鳞伤，即便气息奄奄，即便压碎脊椎、扯断双腿，也要在他面前爬起来！
“我……不会输……不会妥协……”
少女扶着长枪的枪柄，抬起了鲜血淋漓的玉手——
就在这时，有人突然从身后握住了她举起的手腕。
“够了。”
“……？”
“我说，够了。”林音捏着她的手腕，轻声说:“没必要这么勉强自己……这世上没有什么穿刺公，没有什么吸血鬼德古拉。现在的你，只是一个伴生于蔷薇花中的公主，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命运什么的……和你无关。”
“音……”
“什么也不要想了，忘记生前的一切吧。看着我……看着现在。”
林音低下头，望着那满身是血的女孩。
“公主殿下，您愿意……和我跳支舞吗？”
呆愣了片刻后，贝蒂希娅脸色微红，然后轻轻地点头。
“我……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