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神与人（2）
Saber能够感受到，自己四肢、脊柱每一寸的骨缝都在颤抖。
“坚持住，黑铁！”
就在这时，有人从背后接住了他的身子。两个人借助风暴的力道不停倒退，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后面的墙壁上。
“唔……”
背后传来了痛苦的呻吟声。
“太乱来了。稍微有点偏差我们就一起完蛋了。”Saber尽力转过头，苦笑着望向身后的少女剑士，“雷华，没事吧？还能站起来吗？”
Saber知道，她是用自己的身体帮助他化解了大部分的力道，再加上最后直接摔在墙壁上，全身粉碎性骨折都算轻伤了吧？
“还好，多亏有这个。”
Saber这才发现，雷华的周身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蜂窝状保护膜，虽然现在已经破损了一多半了。
“这是……？”
还没等雷华回答，后方就有另一个声音传来——
“是我用转换魔术做出来的纳米机械护盾。”那人缓缓地走上了大殿，“能坚持到现在，必须要夸奖你哦，Saber～”
“Master？！”
Saber这才意识到，既然雷华赶到了这里，那就意味着千陌雪也解决了所有的敌人，赶过来支援了！
千陌雪走到最前方，望着手持重剑的奥丁，轻声道：
“好久不见，奥丁。”
“是使役Saber的魔术师吗……我记得你。当时要不是Archer阻拦，你已经成为命运之枪的祭品了。”
奥丁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大殿。
“是呢。那时候的我一见到你就吓得夺路而逃，连回头都不敢。”千陌雪苦笑：“但现在我觉得，你也不是那么可怕了。至少我站在这里，腿不会打颤了。”
“没有差别，人类聚在一起也只是人类而已，改变不了什么。”
“是吗？刚才那种级别的攻击，你还能使用几次呢？”
千陌雪的目光转向了王座之后的命运之枪——和刚才相比，冈格尼尔上面聚集的魔力黯淡了许多。
“你现在是没有御主的状态，就算能从灵脉中吸取魔力，但也远没有御主供应的魔力那么扎实、雄厚。最重要的是，英灵殿中大部分的魔力都在供给冈格尼尔，你每一次攻击，都会减少它的充能。现在机关城已经脱离瓦尔哈拉，你又没有御主支撑，神塔内的魔力循环一但中断，整个英灵殿都会崩溃，我说得没错吧！”
“那又如何？人类级别的从者又能做到什么？”
奥丁从容不迫地说:
“对付人类，吾根本不需要出手。刚刚只是对那敢于挑战神之御座的人类给予最低程度的尊重。清扫的工作，交给仆从便可。”
下一刻，魔法阵亮起于大殿的各处。一个个金色的人影从那魔法阵中显现而出。
不能称之为人，他们顶多算是人形的金色轮廓。脸庞上看不见五官，身躯也是由半透明的光芒凝聚而成。但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魔力，比起真正的从者都丝毫不弱！
天使？
这是千陌雪的第一反应。但下一刻她就察觉到了，这并非是带有神性的天使，而是真正的“英灵”——
“虽然还未拥有实体，但却是真正英灵的灵基？英灵殿瓦尔哈拉，难道说……”
“瓦尔哈拉的本质，正是英灵座的投影，刻印在座上的一切灵基都可以被召唤到瓦尔哈拉之中。”奥丁缓缓地说:“在这里，棋子们可是要多少有多少啊。”
“无限召唤英灵的固有结界吗？”
“正是。等到命运之枪的魔力足够固定住抑制力，英灵殿将不再束缚这些强者。它会变成连接座与世界的大门，座上的英灵即便未被召唤也可自由地现界。而且在这颗星球的灵脉完全耗竭之前，都不会消灭。”
“不会有那个时候的。”
千陌雪冷冷地开口:
“即便过去的英灵们再怎么辉煌，那也是‘过去’，现在的世界，是属于‘现在’。神也好，英灵也好，就让你们永远地留在过去吧——”
说着，她伸出纤细的玉手，纳米级的机械立方在她手掌中汇聚起来，飞快地形成一柄银色的长剑——
转换魔术•拟态帝剑轩辕！
“上吧，Saber，Assassin！”
“是！”
在她的命令下，Saber和Assassin同时掠出，目标是护卫在奥丁两侧的金色从者——
嘶噶——
金色从者发出了尖锐的咆哮，并毫不畏惧地挡下了二人的刀剑。他们生前应该是一骑当千的战士，在被奥丁赋予狂化技能后力量更是暴涨。即便是一对一，Saber和Assassin最多只能和他们打个平手，何况他们的数量还在增加。
千陌雪一手持剑，一手配合咏唱高阶转换魔术——
咏唱结束的瞬间，机械状的藤蔓从地上长了出来，死死地缠住了金色英灵的双腿。
“得手了！”
Saber和Assassin抓住机会，在金色英灵被控制的一瞬间，将剑刃刺进了他们的灵核——
即便灵核受损，金色英灵们也没有消散的迹象，只是延缓了行动。英灵殿固定了他们的形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脚下的瓦尔哈拉，才是真正的“灵核”。
但Saber和Assassin的真正目标也并不是这些傀儡——
在拦路者行动受阻的那一刻，Saber和Assassin没有丝毫停顿，同时冲向了奥丁的御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