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鬼牌
自从Caster第一次尝试在战天使的领域中使用魔术后，他就仿佛看透了什么，开始肆无忌惮地使用魔术。
战天使礼装的运转完全正常，反馈术式也顺利地发动了，但Caster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难道说他用某种手段化解了反馈的伤害？
不……
林音敏锐地观察到了一丝细节——
Caster右手小指有一些僵硬，在吟唱魔术时出现了略微不自然的动作。
也就是说，反馈的伤害生效了，只不过……只有伤到他一点小指头那种程度？！
“发现了吗？真是敏锐，我以为自己隐藏得够好了。”Caster笑了笑，接着说道:“那个礼装的效果确实棘手，用到的魔术越高阶，自身受到的反馈就越大。但反过来，只要使用一些初阶的小魔术，反馈的伤害几乎都可以无视了。”
“你想说，那个毕方之炎只是初阶的小魔术吗？”
“呵呵，我们术士想要在宫廷谋个一官半职，这点小戏法是必不可少的。”说着，Caster不知从何处翻出了一支香烟，用指尖的火焰点燃了它，“有时候点烟的时候缺个火，这个魔术也能派上用场。”
“那之前的防御魔术，也是……”
“那只是利用八阵分散魔力的方法，硬要说的话连魔术都算不上。”Caster耸了耸肩，“林音同学，你这种狂轰滥炸的攻击浪费了太多太多魔力，防住这种进攻的办法简直要多少有多少。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呢。”
听着Caster游刃有余的语气，林音感受到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眼前的男人，远没有用上真正的实力。他还没用自己最擅长的阴阳术、占星术、天气咒术……在游历世界，建立时钟塔时学到的魔术，也没用上。仅仅是展现了操控魔力的手段以及几种戏法似的魔术，就给自己一种压倒性的感觉……
林音终于明白了，这次他上错了擂台，双方根本就不在一个次元上。对手是一个十几岁时就触及根源，在完成“第三法”后又在世间游荡了千年的魔术天才，是以人类之身到达魔术终极的怪物。而他只是出身于衰败魔术家族的不入流魔术师，即使继承了人造神话级礼装，也没有把差距缩小哪怕一丝一毫。
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
……
“小尤，你觉得那个叫林音的小家伙能赢吗？”
瓦尔哈拉的一座山峰上，Archer饶有兴趣地望着漂浮在面前的魔术水晶球。晶莹的球体中同时映出了几大战场的战况。
“当然不可能了。”克拉福苦笑着摇摇头，“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个Caster，应该是时钟塔创立之初，首届授予冠位的几位魔术师之一。‘八阵术士’——白晋，即使在时钟塔也鼎鼎有名的传说级人物。论起魔术实力，他可能足以比肩神代时期的魔术师。就凭一个刚刚入门的魔术师小鬼，根本不可能打得过啊。”
“这么一说，战况压倒性的不利啊。”
Archer的目光扫过其他几处战场——
女武神们的战场，罗丝薇瑟被奥特琳德带领的女武神部队围攻，处于绝对的下风。
瓦尔哈拉中枢，Saber被Lancer重创，虽然因为女神的祝福而勉强没有退场，但却无法继续战斗。
林音和Caster自不必说，完全不是对手。
就连己方特意安排的暗桩，阿塔兰忒都被古娜、古丝两位双子女武神抓住了。
几处战场都是完全崩溃的状态，看不到任何翻盘的希望。
“这样的话，也该让那一位登场了。”
克拉福思索道。
“是呢，我们一直握在手中的，最后，最大的鬼牌，是时候打出去了。”Archer笑着点头道，“按照你们人类游戏，斗地主的说法……这叫，王炸？”
“没错，就是王炸。”
克拉福心领神会地扬起了嘴角。
……
“区区英灵，就敢反抗父神，去死！去死！”体型娇小的少女诡异地笑着，一刀刀地将匕首捅在阿塔兰忒的身上。
身中毒刃的阿塔兰忒从一开始就失去了反抗能力，被少女一刀又一刀地捅着，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
“别玩了，古丝。快点杀了她，回去复命。”
另一位小女孩模样的女武神无奈地提醒自己的妹妹。
“就这么杀掉太便宜她了！”古丝大声嚷道:“明明是被我们瓦尔哈拉召唤的英灵，竟敢帮助外人反抗父神，我要让她活着，把她的肉一刀刀剜下来，把她整张皮剥下来，挂到殿外的大门上！”
古娜叹了口气，刚想说什么，却突然神情一滞。
“咦？”
旁边的空间泛起了淡淡的波动，片刻之后，一双穿着翠绿色长靴的玉腿从中踏了出来——
“妹妹……希格德莉法？”
“古娜、古丝两位姐姐。”身材高挑，优雅如精灵般的女武神，希格德莉法轻轻低下头，对着古娜和古丝说道:“瓦尔哈拉中枢情况加急，父神命我带你们回归。”
“那边的战斗不是已经结束了吗？”古娜疑惑地问。
“我们的敌人并不是这些虫子啊，姐姐们。”希格德莉法淡淡地说:“我们真正的敌人，乃是这个行星。如今因为这些虫子的阻碍，昆古尼尔损伤严重，父神需要你们的力量，来维持和修复昆古尼尔。”
“是这样啊。那我们走吧——古丝！”
古娜厉声喝止了还在发泄的古丝。
“真是便宜你了，现在就给你最后一击！”古丝愤愤不平地抬起手，对准了阿塔兰忒的灵核——
轰——
然而，她手中的刀还没落下，一道魔力光束就破空而来，射穿了她胸口的灵核！
“！！？？”
古娜大吃一惊，急忙转头望向魔力光束的源头——
她还没完全转过头，魔力光刃就横扫而过，将她拦腰斩断。鲜血从上半身和下半身的断面处喷涌而出，染红了大地。
“希格德莉法……你……”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望向这一切的元凶——
“很遗憾，我骗了你们。比起那个家伙，还是我更需要女武神的力量，所以——让我吃掉你们吧。”希格德莉法望了望指尖染血的修长光刃，面无表情地说:“不管瓦尔哈拉的结局将会如何，这最后的胜利者，只有我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