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神代聚合意志——奥丁
希格德莉法飞速穿行在虚空虫洞中。
“终于……快要出去了。”
女武神——不，女魔术师的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
这里是Archer为她开辟的专属空间，也是契约的一部分——在击败奥丁后，她可以用这个通道离开瓦尔哈拉，而不用像其他英灵为出口疲于奔命。
出去之后，她就会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类。
成为人类后，该去做什么呢？她忍不住臆想起来。
找一家平凡的百姓，用暗示魔术成为他们家庭的一员，说不定会有个像贝蒂希娅那样可爱的妹妹？
去魔术师开办的学校？体验一回人类青春期的感觉？
还是前往人类魔术师的聚集地——时钟塔，在那里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
就在她浮想联翩的时候，一只苍白的手掌突然从虚空中钻出，紧紧地拽住了她的脚踝——
“什么？！不可能！！”
希格德莉法顿时大吃一惊，这里是只属于她的空间，不可能会有英灵追到这里！
还没等她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更多的手掌从四面八方伸出，紧紧地抓住了她的娇躯和四肢。
“是谁！！”
在她的厉喝声中，一道纤细的身影摇摇晃晃地踏出虚空。在看清那张脸庞之后，希格德莉法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奥特琳德……不，不对……你是……”
“希格德莉法，我们的碎片啊……终于，终于追上你了……”
面对那道身影的呢喃，希格德莉法发出愤怒的咆哮——
“事到如今，还要阻止我吗！！！奥！！！丁！！！！！”
没错，出现在她面前的，是奥丁。如今他的形象，已不再是那个高大魁梧的武士，而是所有女武神的集合体——
希格露恩的黑甲、古娜的右臂、古丝的左臂、斯路德的天使右翼、格蕾的恶魔左翼，希露德的骨躯，以及奥特琳德的脸庞——女武神们的姿态，都显现出了一部分，却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神骨魔身，似恶魔又似天使。
这就说得通了——希格德莉法本就是奥丁的碎片之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奥丁就是自己。他们的存在完全一致，希格德莉法能进入这个空间虫洞，奥丁自然也可以。
只不过，如今奥丁的存在和之前有着巨大的差异——
不只是外表形象，最重要的内在也有着根本的不同。之前的巨神奥丁，机械般冷酷，无时无刻不散发出庞然的神性。而现在的奥丁没有丝毫“神”的气息，但灵魂的波动却异常地强烈，仿佛那渺小的身躯内，容纳着万万千千的灵魂。
“我是奥丁……神代意志的集合体。”
名为奥丁的女人低声呢喃着，俏脸上无喜也无悲。
“为什么要阻拦我！瓦尔哈拉即将崩溃，你（神代）的计划已经破灭，即使在这里拦住我，又有什么意义！”
“我想得到，一个答案。”
奥丁低声说。
“答案？”
“请告诉我，希格德莉法，我的妹妹。为何离我们而去？为何不惜背叛我们（神代），也要成为人类？”
“哈哈……哈哈……”
闻言，希格德莉法忍不住笑了起来。
“为何，发笑？”
“若是之前的奥丁，绝对不会问这个问题。”希格德莉法笑道，“难怪你的灵魂波动如此之大，现在的你，已经和我一样，变成真正的人类了啊。”
神代聚合意志，在经历了种种事件之后，诞生了眼前这个名为“奥丁”的婴儿。
她刚刚衍生出属于“人”的灵智，甚至无法构建自己的实体，只能以这副最接近本源的模样现身。
“你，无法给我答案，妹妹。”
奥丁伸出虚影般的手掌，几乎超过她身高的玄铁重剑缓缓地出现在她的掌心。
“杀了你，离开这里，我要到外面，寻找答案。我，要成为，你。”
“呵呵……原来这才是最后的战斗吗……”
希格德莉法认命般叹了口气。一个个火红的卢恩符文现身在她周身，将束缚住她的魔手燃烧殆尽。
“那就来吧，奥丁。我们两个，只有一个能活着离开这里！”
话音落下，一柄纤细优雅的细剑出现在她的手中。
虚无的虫洞中，双刃相交。两位来自神代的战士，疯狂地纠缠、厮杀于一起。
